晨祷的钟声在石砌厅堂内震荡,艾莉西亚跟随罗莎嬷嬷踏入昏暗的圣厅。空气中弥漫着陈年蜡油与干草混合的气味,残缺的彩玻璃滤进的光斑如碎裂的宝石铺在夯土地面上。她凝视着祭坛中央的圣徽——一柄缠绕荆棘的光炬,其边缘因岁月侵蚀而模糊,却隐隐流动着淡金色的微光。
“圣光会抚平所有伤痕”,罗莎的晨祷词在拱顶下回响,枯瘦的双手交叠于胸前。艾莉西亚学着她的姿势跪下,木椅凹痕硌着膝盖,却意外地不显疼痛。当修女们齐声吟诵时,她感到掌心渗出细汗——那并非源于虔诚,而是体内某种力量正与圣光共振。
嗡…
一缕极细微的弦音毫无征兆地钻进耳膜。艾莉西亚猛然抬头,只见祭坛圣徽的光晕如涟漪般漾开,竟与昨夜竖琴震颤的频率一模一样!她下意识蜷紧手指,指腹结痂处传来灼烫感,仿佛有看不见的丝线正从琴弦延伸至圣徽核心。
“专注,孩子。”罗莎嬷嬷的指尖轻按她肩头:“神迹不容分心,,这是祂在注视你的标志。”
但是在祷告结束之后周围的孩子还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周围的修女先围了上来对她的情况进行了解,原因也很简单:在这里确实存在着一些,,类似神明注视的东西,最起码这里的人将这种注视称之为“神赐”。
“祂注视了小艾丽,,真是让人惊叹,就连我们本来也没有指望孩子们能够得到祂的青睐,没想到居然会,,”周围的修女都很惊奇,她们并没有这种特殊能力,但是也认得这种异常情况的,她们高低都见识过一些这种被赐福者们的情况,,当然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艾丽西亚本人会得到上级的教会的认可并且被选入其中享受更好的生活,而她们也会因为艾丽西亚的原因得到更多的资源,能够让这群孩子们过得更好。
事已至此,目前最要紧的任务就是把艾丽西亚被注视的这件事上报上去,至于后面的也不归于她们管了,总之是把艾丽西亚送到一个更好的地方,还能让她们以及孩子们都过得更好的好事,而艾丽西亚现在就成了绝对的福星。
“找两个人去和上面汇报一下,”罗莎嬷嬷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虽极力维持着表面的庄重,但急促的呼吸暴露了她内心的澎湃。她的目光如同烙铁般灼热,紧紧黏在艾莉西亚身上,仿佛在看一件突然出土的无价圣物。
艾莉西亚被修女们半拥半簇着带出了祈祷厅,孩子们自动让开一条道,稚气的脸上写满了敬畏与好奇的困惑。她们叽叽喳喳的低语像溪流一样在艾莉西亚身后流淌,却在她耳中变得模糊不清。那些无形的“丝线”感还残留在指腹灼嬷嬷们口中“更好的地方”、“福星”这些词砸下来,非但没有带来喜悦,反而在她心底压上了一块冰冷的石头——那未知的、充满审视的“上面”此时此刻就像一片厚重的阴影,悄然笼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