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班!何去何从?登堂入室!

作者:夾竹桃 更新时间:2025/8/10 22:36:36 字数:4581

“前方是此次发生火灾的学校,据说全校1560人在消防员到达之前,就全员撤离至操场上。可见学校领导对灾难撤离能力的意识!”记者将话筒递给了韩校长,“您好,韩校长,贵校平日里逃生演习都会练习什么呢,居然有这样的堪称教科书式的灾难撤离。”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他装出一脸“防灾演习终于用上的表情”用手帕挡着脸哭着呜呜呜答道(←其实就是他放的火),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个杜青芙,好像是在帮忙转译的,待韩校长说完后停顿了一会,就这样无所谓似的面对着摄像头,说道:

“他说,他小时候是被火灾剥夺了一切。”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韩校长把头埋进手帕中,四周同学们把他搀扶了下去。

“他说,以往的演习在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好感动啊!完了。”杜青芙大声捧读着。

“喂喂!那家伙装的也太假了吧!”

总之,第一天结束了,二班的教室在开学第一天就被烧了,说是向上头申请了资金,正在准备重建,可是……二班该何去何从呢……

“看班级群里发的信息,新教室是教学楼后边是吧……”正义挎着包进到了学校,眼看着其他的学生们都进了教学楼,而自己却要去到教学楼后面,叹了口气:“唉,我终究还是不能体验到这种平淡的校园生活吗……”

“喂!这边这边!日本人同学!”韩校长远远的在操场正中央招手,正义再往他周围看了看,他们在足球场正中央的中圈处搭起来一间棚子,正义低着头假装不认识这个人,直直的走向他们。

“把门关好,西门君。”韩校长坐在一把摇摇欲坠的塑料折叠椅上,左手拿着一本薄本,扇着风,右手悠闲地指着一块仅靠魔术贴粘在支架上的、画着卡通小狗图案的塑料布。

正义看了看韩校长,又抬头看了看塑料布门洞透出的、清晰可见的操场景象,再环顾了一下这个所谓的“教室”——几根插在地上的金属杆撑着几张白色塑料防水布,围成一个勉强能容纳四十多人的不规则“帐篷”,地上是裸露的草皮和疑似昨天某人遗落的薯片包装袋。他捂住了脸,从指缝里挤出悲鸣:

“门?!你管这叫门?!这连个摆设都算不上啊混蛋!还有我叫西门!西门正义!不叫西门君!更不是日本人啊!你这混蛋校长到底有没有在听人说话?!”

韩校长像是完全没听见正义的咆哮,只是把书扇得更快了,脸上浮现出哲学般深邃的疲惫:“安静点,西门君。青春是喧嚣的,但教室需要片刻的宁静……尤其在这种……要热死人的环境,‘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特殊教学环境’里。”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根棒冰开始嘬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就在这时,“杜青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墙壁”附近,仿佛从地底钻出来一样。她手里拿着卷布基胶带,二话不说,开始加固防水布的结构。

“看到了吗,西门君?”韩校长指了指杜青芙,“这才叫对学校公共财产的爱护,还帮忙贴胶布!这才叫觉悟!你要多向这个什么同学学习学习!”他的语气像个邪教头头。

正义只觉得一股闷气堵在胸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他环顾四周,发现除了杜青芙,棚子里只有稀稀拉拉不到二十个人,军师谢子斌则站在棚子边缘,用手指戳出来个洞,好像在观察什么。角落里,蛇妖孙惠抱着膝盖坐着,仿佛自带冷气,周围一米半径内无人靠近。

正义又看了看其他人,在吃甜食的这个女生,好像叫董小虎?啊?躺在地上睡觉的不良少年?这不是昨天我抢车的那个人吗,昨天他没来啊……甚至还有一个男生,正在做题,这环境还能做题,他应该叫高智,昨天听到他的名字了,果然……定力也太强了。

这么看来,韩校长昨天的Lesson 1也不是没有用处,基本上让每个人都对班里人有了些认识。

“其他人呢?”正义忍不住问,“不会真在家等教室重建吧?这才第二天啊!”

“青春,充满了不确定性。”韩校长用本子扇出一股热风,点起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吐出烟圈,“也许在探索人生的边界,也许迷路了……”

“你这个家伙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说什么啊!”正义回过头对着韩校长大叫,“搞什么哲学大师啊喂!”,“喂喂,不要这么急躁啊,成熟的男人总需要充满哲理一点啊!毛头小鬼!”韩校长站了起来,准备走出去。

“你这混蛋!早看你不爽了!”正义抓住他的衣领,大叫道,“要打架吗!你这家伙!”韩校长又抓住正义的衣领。

“能看到你们这么有精神真的是太好了。”秋老师轻轻拨开帘子,先是探进来半个身子,然后完全进入,“昨天我还担心你们跑到哪里去了……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众人先是听到一声巨大的响声,再是人群的叫声,地面隆隆作响……

drrrrrrrr——!!!

韩校长在瞬息之间将秋老师拽了过来,抱入怀中,待用手护住其头部后,那群众恐慌的始作俑者终于出现了!

塑料布被破开,一辆巨大的战争机车冲进来,上面载着一人……不一个怪物啊两头四臂,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

“快逃啊!”

但是根本没几个人逃,大家只是看着机车对着棚子冲来冲去,柱子被撞烂,塑料膜已经没有一个完好的了,行走在倒塌的边缘……而那辆杀人摩托,则像是堂吉诃德一样荒诞的向着风车冲锋。

“什么声音啊!吵死了!”那个不良少年坐了起来,他向后顺了一下背头,揉了揉眼睛才看清,那不是自己的机车吗!

在油箱最后一滴油被榨干前,机车……义无反顾的朝着自己的主人冲了过去,发起最后的冲锋,

十米!

五米!!

一米!!!

愣在原地的不良少年根本没有想动的意思,或者说大脑过载了,再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啊!机车的轮胎像是打印机一样在他脸上印出焦了的轮胎印,而不良少年又一次,被自己的机车,击败了……机车因为燃油殆尽停了下来,上面的两人像是破麻袋一样摔了下来,这不正是邢凯和李彦吗!

……

轰隆隆——!

如同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沙堡,风雨飘摇的“临时教室”发出一声哀鸣,整个倒塌下来。碎裂的塑料布、折断的支架、扬起的人造草屑尘土混作一团浓云。尖叫声、碰撞声、金属扭曲的刺耳噪音瞬间被压在了废墟之下。

混乱中,唯有一块区域依然倔强地站立着——杜青芙加固好的那片“墙”,她像钉子一样立在原地,塑料布构成的简易棚顶蹭着她肩膀滑落,扬起的灰尘在她身周弥漫,她依然面无表情,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

而那几个“有脑子”的人——早在谢子斌冷静地将自己挖出的“观察洞”猛地撕开一个大口子时,高智、董小虎、孙惠以及反应过来的两三个同学,就已经在倒塌前的瞬间鱼贯而出。他们站在倒塌现场外围,惊魂未定地看着这如同灾难片般的场景。

烟尘滚滚。倒塌的棚屋下传来粗重的呼吸、压抑的呻吟和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搞…搞什么鬼啊……”一个带着哭腔的闷响——是李彦。

“啊,不行了不行了…疼死了……屁股…屁股好像裂开了……”这是邢凯的声音。

“噗……呸呸呸!”韩校长奋力地从一堆塑料布里挣扎着拱出上半身,灰头土脸,昂贵的西装彻底成了破布条,金毛上沾满了草屑和泥土,那本薄书也散落在一边。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烟盒,发现早已被压扁成泥,脸上露出了货真价实的痛苦,他将它掏出来,放在地面上哭丧。“我最后一包……啊!”

“秋老师!你没事吧?!”韩校长猛地想起什么,开始发疯似的扒拉身边的杂物。他之前情急之下为了保护秋叶老师,把她拉过来死死护在了怀里。

“呜……我……我没事……校长……”秋叶老师虚弱的声音从韩校长身下传来,她被包裹得严实,除了受到惊吓,似乎并无大碍。

韩校长松了口气,随即就感觉一股杀气从旁边升起。

“混蛋!”正义的声音嘶哑,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劫后余生的颤抖。他正好摔在离秋叶和韩校长不远的地方,虽然被一些杂物盖着,但看起来也没受重伤。他一把掀开盖在头上的破塑料布,双眼赤红地盯着旁边这个罪魁祸首,“你差点害死我们所有人!这鬼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破摩托车……”自己刚想职责他,发现摩托车好像是自己昨天抢过来的……

韩校长抹了一把脸上的灰,眼神在瞬间的狼狈之后又恢复了那种特有的、厚颜无耻的锐利。“青春嘛,西门君!就是要充满惊险和刺激的回忆!”他试图用歪理蒙混过关,“你看,我们这不都活蹦乱跳的……”

“活蹦乱跳个鬼啊!”正义恨不得一拳挥过去,“你这个……”

“喂喂喂!别吵了!快看看他们两个!还有那个兄弟!”李彦带着哭腔的喊声打断了争执。他正和邢凯试图把压在他们身上的不良少年拖出来。那个不幸被自己爱车“恩将仇报”的机车男,被其爱车扑倒,脸上清晰无比的轮胎印,生死未卜。

韩校长脸色一变,立刻收敛了玩笑,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别乱动他!”他沉声命令,同时自己手脚并用快速地爬到不良少年身边,“我是校长!有急救证!”他一边吼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检查对方的颈动脉和呼吸,并大声命令:

“杜青芙!有手机吗?快叫校医!打急救!速度!还有谁没出来?高智!点名!看看都有谁出来了!李彦!去外面通知谢子斌他们,让那帮看热闹的别堵着,清出急救通道!邢凯!过来帮忙保持他身体稳定,防止二次伤害!”

一连串清晰、简洁、不容置疑的指令从他口中发出,和刚才那个装哭卖惨的校长、以及胡言乱语的逗比判若两人。突如其来的专业和担当让棚里棚外的人都呆了一下。

“Yo” 杜青芙的声音穿透烟尘,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废墟边缘稍高一点的“墙”头上,手里拿着一个老式的翻盖手机(她居然真的带了)。她面无表情地拨号、报告位置、简述情况(“操场中圈,建筑坍塌、多伤,一重患昏迷,请求紧急支援”),语气平直得像在念说明书。

被点名的李彦和邢凯下意识地服从了命令。高智在外面沉稳地开始清点人数,谢子斌则指挥着惊魂未定的同学们散开清场。

“他怎么样?韩……校长…?”正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震住了,暂时压下怒火,紧张地看着地上的不良少年。

“呼吸弱,脉搏慢,后脑有大面积皮下血肿……脑震荡概率很高,可能脑干受损。”韩校长眉头紧锁,”得赶紧送医。杜青芙!”

“救护车预计9分42秒后到达。”杜青芙挂断电话,精确报时。

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显得格外漫长。校医先带着简易担架赶到,和韩校长一起小心翼翼地将不良少年固定、转移。韩校长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西装的破口下隐约可见擦伤的血痕,但他处理伤员的动作却异常熟练稳重,每一个步骤都精准到位。

很快,远处传来了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

“好了!这里交给专业医护人员!”韩校长站起身,看着被抬上救护车的不良少年,脸上的凝重才稍稍放松一点。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一脸担忧的秋叶、愤怒未消却充满困惑的正义、狼狈不堪的邢凯李彦、依然扑克脸的杜青芙,以及外面围拢过来的、一个个心有余悸的二班同学——包括角落里,抱着膝盖蹲在废墟外缘的孙惠。

韩校长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去掸身上的灰尘,金毛在风中微微飘动(沾着灰的那种)。他眼神复杂地扫过倒塌的“教室”废墟,嘴角慢慢扯出一个苦笑,随即又像下定决心般挺直了腰板。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清晰传遍操场:

“喂,二班的!”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他。

“教室……没了,没了!。”他顿了顿,像是在陈述一个无比荒诞又无奈的事实,“虽然说Lesson 1 结束的方式有点激烈。Lesson 2 的主题……”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特别是正义,邢凯、李彦,“主题是:‘快点滚过来,收拾东西’,至于我们二班以后的家……”韩校长抬头看了看蓝天白云,又瞥了一眼远处巍峨的教学楼(那里其他班级的学生正扒着窗户看热闹),“不就是个临时安置点嘛……”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充满了破罐子破摔的豪迈,手指猛地一指——

“学校图书馆——那个传说中的禁闭书库!连我都进不去哦!”

……

“终于醒了吗……?”钟声四起,一位站在金色大门前的老者问道,“来自东方的少年……周万军”

“我……我这是……上天堂了吗”

“是的,不幸的少年……”

“你就不能告诉我不是吗!这跟漫画里讲到不一样啊!!!!!”

“滴————”主刀医生看了看不良——周万军的心电图,“快点上心脏起搏器!”

滋滋滋滋滋滋!

“我要回去啊!混蛋!”周万军对那位老头大喊,霎时在抢救床上的周万军直接弹立起来,“我要回去啊!混蛋家伙!!!”

大夫们被吓了一跳,再看了看心脏起搏器,不知道被哪个不靠谱的大夫直接接上插座上去了……

咚!

“快醒醒啊!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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