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房间时，顾云汐正蜷缩在被子里，头顶的呆毛软塌塌地搭着。昨晚的余韵还没完全散去，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蹭过腰侧，那里的皮肤依旧带着点敏感的战栗。
“咚咚咚——”
敲门声伴随着阮霖的声音传来，带着清晨特有的清亮：“小懒虫，太阳晒屁股了。”
顾云汐猛地睁开眼，脑子里还晕乎乎的。她挣扎着坐起来，浅杏色的睡衣领口有些松垮，露出一小片细腻的锁骨。
“醒了没？再不起早饭都凉了。”阮霖的声音又近了些，像是靠在门板上。
“知道了……”顾云汐揉着眼睛应道，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她掀开被子下床时，腿根处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酥麻，让她瞬间想起昨晚那些羞人的动作，脸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打开房门，阮霖正靠在走廊墙上，手里拿着件叠好的T恤。看到顾云汐红扑扑的脸，她挑了挑眉：“做什么美梦了？脸红成这样。”
“才没有！”顾云汐别过脸，耳根却红得更厉害了，“早饭吃什么？”
“楼下买的豆浆油条，快换衣服来吃。”阮霖把T恤塞给她，目光在她松垮的睡衣领口打了个转，眼神里闪过一丝戏谑。
等顾云汐换好衣服坐到餐桌前，阮霖已经把豆浆倒进了碗里。热气腾腾的白雾中，她突然开口：“吃完带你去买衣服。”
顾云汐刚喝进嘴里的豆浆差点喷出来：“买衣服？不用！我穿白夏的就行！”
“白夏那几件宽大T恤？”阮霖挑眉，夹起一根油条递到她面前，“你打算一直裹得像个麻袋？”
“我……”顾云汐语塞，她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昨天光顾着慌乱，根本没考虑过衣物的事。
“你现在这身形，穿男装太扎眼了。”阮霖咬了口油条，慢悠悠地说，“总不能一直借白夏的吧？再说了，不穿点漂亮的裙子真可惜了。”
“我才不要！”顾云汐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又不是真的女孩子，穿那些干嘛？”
“可你现在的身体就是啊。”阮霖放下油条，眼神突然变得认真，“云汐，你总得学着接受现实。”
“接受现实也不用买那些！”顾云汐梗着脖子反驳，脸颊因为激动泛起红晕，“我穿运动服就行，宽松点的，看不出……”
话没说完，阮霖突然倾身靠近。餐桌本来就窄，她这一探身，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顾云汐甚至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草木香。
“看不出什么？”阮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玩味，“看不出你现在的样子？还是……”
她的手突然抬了起来，指尖悬在顾云汐胸前，隔着薄薄的T恤轻轻按了下去。
“唔！”
顾云汐像被烫到似的浑身一颤，身体瞬间僵住。那触感隔着布料传来，带着点陌生的柔软和敏感，电流般的酥麻顺着皮肤窜开，让她呼吸都漏了半拍。
阮霖的指尖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收了回去，眼神却像带着钩子：“还是说～你不介意展示自己的这里。”
顾云汐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胸口，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像要炸开。刚才那一瞬间的触感太清晰了，清晰得让她心慌。
“你、你耍流氓！”她气鼓鼓地瞪着阮霖，眼眶却有点发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阮霖看着她这副炸毛又无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现在知道怕了？那去买衣服还是不去？”
顾云汐咬着下唇，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刚才那一下让她彻底没了反驳的力气，身体的本能反应比嘴巴诚实多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烫得惊人，连带着声音都弱了下去：“……去就去。”
“这才乖嘛。”阮霖满意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故意在那撮呆毛上按了按，“快吃吧，吃完早点出发。”
顾云汐低头沿着碗边啜饮着豆浆，耳朵尖还红得能滴血。她偷偷抬眼瞪了阮霖一眼，却在对上对方含笑的目光时慌忙低下头，心里把这个老是捉弄人的家伙骂了千百遍。
可不知怎么的，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了一点。
也许……买几件新衣服，也不是那么糟？
顾云汐跟着她走出小区，才后知后觉地问：“先去哪？”
阮霖转头冲她眨眼睛，嘴角噙着点熟悉的坏笑：“保密，到了你就知道。”
直到站在商场三楼的内衣区，顾云汐看着琳琅满目的蕾丝和薄纱，才反应过来——她僵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耳根瞬间红透。
“霖姐！你带我来这干嘛？”她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点慌乱，“买衣服不是……”
“衣服当然要买，但总得先有‘里子’吧？”阮霖伸手捏了捏她发烫的耳垂，眼神扫过她身上明显不合身的T恤，“总不能一直空着吧？”
“我……我可以穿以前的旧……”
“以前的男士背心？”阮霖挑眉打断她，故意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像耳语，“你想让胸口一直晃悠？”
顾云汐的脸“腾”地烧了起来，下意识抬手按住胸口，却被阮霖顺势握住手腕。
“别动，我帮你量量。”阮霖的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轻轻掠过她的锁骨，滑向肩膀。
“不用！我自己来……”顾云汐想抽回手，却被她握得更紧。
“害羞什么？都是女孩子。”阮霖的语气坦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手指却故意在她腋下轻轻挠了下，引得顾云汐像被挠了痒似的缩起肩膀，“放松点，量不准怎么买合适的？”
她的手掌虚虚环住顾云汐的胸口，指尖只是轻轻搭在布料上，却带着种让人心慌的暧昧。顾云汐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隔着薄薄的T恤渗进来，让她呼吸都乱了半拍。
“唔……B杯正好。”阮霖收回手，指尖在她发烫的脸颊上刮了下，“没想到看着瘦，还挺有料。”
“你闭嘴！”顾云汐气鼓鼓地瞪她，偏偏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泛红的耳根暴露了情绪。
阮霖笑着转身，在货架间挑挑拣拣。她先拿了几件浅色系的棉质款，递到顾云汐面前：“这几件日常穿，舒服。”
顾云汐刚接过，就看到她又拎起一件黑色蕾丝的，边缘还缀着细小的蝴蝶结。
“这个呢？”阮霖冲她晃了晃，眼神里的戏谑藏都藏不住，“试试？很适合你。”
“不要！”顾云汐像被烫到似的别过脸，“太……太暴露了。”
“怕什么？穿在里面又没人看。”阮霖硬塞进她怀里，又挑了件水蓝色的丝绸款，“这件也不错，滑溜溜的，穿裙子不会显痕迹。”
顾云汐看着怀里风格迥异的内衣，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她想把蕾丝那件扔回去，却被阮霖按住手：“听话，总得有件备用的。”
买完内衣，阮霖像是终于收敛了些，带着顾云汐往女装区走。她先挑了条白色的连衣裙，领口缀着珍珠，裙摆是蓬松的纱质：“这条适合日常穿，舒服又好看。”
又选了条深蓝色的背带裙，配着白色的衬衫：“这条显气质，穿去医院也合适。”
在运动区，阮霖随手拿又了三套蓝白色系的运动服。
试衣间的镜子前，顾云汐穿着那条白色的连衣裙，裙摆垂到膝盖，领口的珍珠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棕褐色的短发软软地搭在肩上，头顶的呆毛依旧倔强地翘着，灰色的瞳孔里映出陌生的身影。
“好像……还不错？”她小声嘟囔，下意识地抬起一条腿，脚尖点地，做出个俏皮的翘腿动作。
“哟，还会摆姿势了？”阮霖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带着揶揄的笑意，“刚才是谁说穿裙子别扭的？”
顾云汐猛地放下腿，像被抓包的小孩似的红了脸。她瞪了眼倚在门框上的阮霖，却在对方含笑的目光里败下阵来，只能别扭地转过身：“快走吧，买完赶紧回去。
阮霖笑着跟上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好好，反正不急于这一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