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之中,老主教为圣女与萨玻隆准备了一个房间,专门用于讨论合作事务。
在教堂的休息室中,一张地图被圣女摊在木桌上,其中几个重要的地点被圣女重点标记。
"松木镇之所以被袭击,是因为魔族需要再人界建立据点——他们可能原本是打算用兽朝摧毁松木镇,建立据点,但当他们看到勇者现身后,转而不顾一切打算趁机杀死独自在外的勇者。"
说着,圣女拿着木杖,指向地图一侧的角落。
"这个就是地狱之门,魔族在人界中建立的传送点,目前仅有透过地狱之门,魔族才能从地狱来到人界,而松木镇离地狱之门很近,成为了他们的首选。"
说着的同时,圣女手中的木杖点了地图上三个被特别标注的红点,并沿着点画出一道弧线。
"这是三个重要城镇,是防御魔族的重要关口,也是我们教会军队封锁地狱之门的第一道防线。教会在接到松木镇受袭事件后,便将大量士兵增援至这些地方。"
接下来,圣女将藤杖指向在身旁的萨玻隆。
"而萨玻隆先生,我需要您提供大量的魔法枪械以及魔法火炮,有心的装备更好,我们教会有资源给您。物资的供给与武器的需求清单我已经列好了,请您自行斟酌。"
"我要灵魂结晶。"
"可以,接下来战场上您能自由布置仪式,我们会当作没看见。"
"没问题,那么你对我们的安排是什么?"
听到萨玻隆的话,圣女沉默片刻。她的手在地图上摩娑着,直至指向松木镇的位置,才缓缓地说道:
"松木镇,我想将其化为你们的据点——实际上你们也几乎掌握松木镇内的权力,我不打算追究。"
"价格呢?"
"定期的联络,以及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诸位能协助教会进行部份机密活动,以及……和魔族的协商地点。"
"灰色城市……你打算让这个地方变成魔族与人类的缓冲地带?"
"没错,如果有需要的话,这个地方能让彼此稍微愿意坐下来谈话。我们会招募各类的工匠前来驻扎,有需要用钱使唤他们就行。"
这是圣女给萨玻隆的资源,也是给萨玻隆的义务。倘若萨玻隆想维护这段合作关系,以及圣女给予的资源,那么身在前线的松木镇,也必须抵抗魔族的入侵。
这样也好,这多少代表圣女有长期合作的意向。
萨玻隆也有自己的要求,思考片刻过后,他再次提出交易:
"我要炼金材料的采购权,以及你们要发出炼金术师的招募——我可以出钱。"
"……可以,但我们不保证炼金术师会愿意来到松木镇。"
"没关系,只要有发出招募就好。"
"顺带一提,那只怨灵不要管她出现在哪,她清楚底线在哪里。"
圣女听到此话,不禁皱紧眉头。
毫无疑问,对于那个偷听自己谈话的怨灵悠铃,圣女对她没什么好印象,尤其是那善于诅咒和能够自由穿梭灵界的能力,简直是天生的侦查者与暗杀者。
但是,圣女除非一直在她身边,否则对于悠铃也没什么办法,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圣女一样把悠铃从灵界里捉出来。毫无疑问,这是萨玻隆的暗示,他变相说明他会利用悠铃去探查人类的情报。
不过……
"可以,我相信那个怨灵。"
既然没有太多手段应对,那么就干脆放任——干脆将其视作让利也行。对此,萨玻隆点了点头,表示接收到圣女的回应。
接下来,便是讨价还价时间。
萨玻隆和圣女开始在具体的利益上开始争执,谁都想从对方那多占一点便宜。圣女相对大方一些,对于萨玻隆的提议,圣女给予很大的容忍。但作为一位并非专精于玩弄阴谋的家伙,萨玻隆还是被圣女逼迫答应不少不利条件。
无论是眼界还是经验,圣女都高出于萨玻隆,倘若作为教会利益的维护者,她无愧于圣女之名。
而在门外,蕾恩坐在夜姬旁,开始讲述圣女的情报:
"圣女……本名雅尔莉妲,比我强。"
听到蕾恩的情报,飘在空中的悠铃以及坐在她身旁的夜姬,面色都因惊愕而扭曲……他们没有想到被他们视作最强战力之一的蕾恩,会直接承认圣女比自己强。
"我是在成为之后才获得超越黄金级别的战力,而在成为勇者之前,圣女的实力级别是……超越黄金级,相当于勇者。如今她得到勇者的力量,更强了。"
能够成为圣女,本身就足以说明她的能力了。在教会这种将人类当作耗材的地方,只有强大无比的人能够留下来。圣女雅尔莉妲就是其中之一,她还没成为第三勇者前,便是这个世界上少数超越黄金级别的强者,如今获得勇者的赐福……
很难想像,她会变成什么怪物。
悠铃面色凝重,倒立悬浮在蕾恩的面前,询问:
"能告诉我她的事情吗?经历、个性、习惯……什么都好。"
听到悠铃的话,蕾恩面露纠结,不过在片刻后,她还是放下其他的情绪,将圣女的情报说出:
"无情、冷酷、虚伪、残暴、恶心,为了教会什么都愿意做。"
蕾恩不是彻底导向夜姬那边,而是给出圣女的情报根本没有意义。
没有人了解这位圣女、没有人喜爱这位圣女、没有人信赖这位圣女。为了利益连自己人都可以欺骗和牺牲,没有任何人可以陪伴与信赖,全然孤独的圣女雅尔莉妲,没有任何已知的弱点。
软肋、兴趣、实力,所有人一无所知,谁都无法深入她的假面。
不知何时,有人将圣女称为"可悲的怪物"。
无情、无爱、无欲,本身即为教会的化身,没有自己的个人私欲。
而听到蕾恩的回应,悠铃反而笑了,那恶劣且恶毒的诡异笑容。
"呵呵……总而言之,不像人是吧。"
没有情报本身就是最大的情报——这位圣女把自己藏的很深,将自我封印到最深处。但被压抑的情绪不会消失,只会在内心逐渐滋生,然后在某一个时间爆发。
悠铃往后可能得经常作为萨玻隆与圣女的对话桥梁,乃至于为了突破"傲慢"权能的距离限制,而得负责前往远方侦查情报,因此悠铃有不少时间可以与圣女相处。作为一位怨灵,悠铃最为熟悉恶意了,她可以试图引导圣女内心潜藏的黑暗。
虽然不一定能有效,但一定能恶心她。
而夜姬似乎猜到悠铃的想法,冒着冷汗勉强笑着说到:
"那啥的,你不要又被圣女拖出灵界揍一顿喔,圣女虽然不能杀你,但是能揍你。"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那又怎样,反正能恶心她就足够了。"
一想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幽灵的面容再度扭曲的不成人形,让蕾恩面露嫌恶。
至于夜姬……她觉得自己有点生无可恋,自己身边似乎没什么靠谱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