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层海图室中,巨幅辽阔的世界地图占满墙体,地图前方是一个沙盘长桌配有几副椅子,在左手边有长行柜子上堆满一捆捆的文献与海图,还有些放不下的长图便卷起插在在壶中堆放在角落处,右手边有着一座酒柜,一台古旧留声机,海图对面是团投影幕布,是为头顶的投影仪准备的。
如今三面漆黑一面光亮室内,一名中年男子正坐在位置上观看着投影,他的金发在昏暗环境中醒目明亮,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杯威士忌酌饮,举手投足间带着从容自信。碧蓝眼中倒映着投影画面,画面中播放的正是那一幕留名青史的空中飞人。
噗!!看到画面的人上秒天神下凡还帅气登场,下秒印在墙上不知好歹,男人没绷住的龙王喷水,喷出的酒水在光线下晕一道虹光。
“妈耶!这哥们是来应聘整活的吗,马戏团也不在这里啊。”男子极没风度的咧嘴笑,刚刚才的贵族滤镜碎了一地,乐不可支的让画面回档,这反转,这表情,这哀嚎,妈的绝了,看一次就笑一次,反复鞭尸。
直到他笑的乐不思蜀,海图室的门打开了,麦加进门看到男人开怀大笑的场景,刚毅的不由眉毛一挑。
“你来啦,老伙计。”注意到门开了,男子看到麦加进来忍住笑,挥手停止播放室内顿时亮起橙黄灯光。
“这就是你看好的人选?!”男子调侃意味的起身走向酒柜,刚才室内漆黑没有看清服饰,男人穿着湛蓝外褂有着金边装饰,腰上挂着一个金银罗盘,拿下酒杯扭头看来:“来一杯吧,喝什么。”
“克莱科你懂得,老规矩。”麦加吐口浊气,随意落坐空着椅子,不得不承认小瞧了岛民藏龙卧虎,总是能给她整出一些大活来。
“唉!黄的有什么好的,我给你的上顶好的!”克莱科对麦加的品味很是轻蔑,拿出外包装镶金戴玉的高价气泡酒满上。
“尝尝,这可是那些老东西享受的高级货。”带着满扑的气泡杯子放在麦加眼前,意有所指的抬手指指上空。
拿起杯子,里面的金黄的液体气泡绵密,香气清新淡雅,麦加爽快一口闷下。
“这么样。”对方很是得意的凑来询问。
“没什么特别的。”麦加实诚的回应,她只是感觉比大麦酒甜些,好入喉些,分量还少不过瘾。
“嗨!你这个牛饮法这么能品出味来。”克莱科对麦加的不讲究吐槽:“山猪吃不了细糠。”大方的把整瓶塞到麦加手中。
麦加不客气的对瓶吹起来。
“咱们也是五年没有见了吧。”克莱科在重新给倒了杯威士忌,坐在一旁的位置上,忆起往昔。
“过得这么样?”麦加抹了下嘴上的泡沫。
“还能这么样,飘着呗,东跑跑西逛逛。”克莱科悠然的后躺在椅背上:“乾那家伙还在做向导呢,也亏他耐得住性子。”语气中充满的钦佩,目光又落在麦加鼓鼓的肌肉上:“不过都没你惨啊,被发配边疆嘞。”
麦加不理会麦加的调侃白了眼继续道:“老实说队伍散了,我以为你早就自由快活去了,娃都生了几个。”
“你当我什么啊?!”克莱科眼睛一瞪,眼底带着火气:“我还没窝囊到一走了之的程度。”
“是啊,我错了。”麦加淡淡一笑,很高兴自己猜错了。
“嗨,大风大浪见多了,再回去当个平凡人?”克莱科一口闷了酒用力磕到桌上,眼低卷起抹不净的惆怅:“还能这么样,我们的魂都留在那个地底里了,跟诅咒一般,你,我,乾,他永远无法得到真正的安宁,除非让那秘密暴露在阳光之下无处遁形。”
麦加不语只是闷头喝光瓶中物,这时克莱科桌上的设备闪了闪,克莱科伸手一看即刻换上了一副老年人看通讯器的神态。
“又来?没完是吧。”愤而瞪大双眼,脸色难看。
“这么了?”麦加抬头看来,没想有什么能让厚脸皮的克莱科流露出这幅抓狂摸样。
“没事。”克莱科脸色黯然的把船长帽抓在手上,明显要去做什么:“就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活宝。”
随即向着麦加怅然一笑:“旅途总不能一帆风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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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赖在房间中的情绪激动三个人打发出门,世界瞬间清净了。
枫想直挺挺到在床上,状态可谓相当的糟糕,大脑阵痛余波仍在,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还有要思量规划的点很多。
双手按摩着太阳穴,总之再休息一下吧,把手打在脑门上盖住双眼,意识慢慢的沉入黑暗,几秒后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过不了多久,一阵急促脚步从外面走道上响起。
“在哪里!”
“快跟上!”
“别让她跑了!”
一个俏丽的身影似乎被人追赶着,在她的前方也传来脚步声,现在的她跟风箱里的老鼠般,两面受敌。
此刻璀璨眼眸看向侧边的医务室,没有犹豫的时间,形式所逼的躲进其中。
只见她刚侧身进入,印入眼帘的便是仍在熟睡中的枫想,他实在是太疲惫了,以至于外面这么大的动静都被隔绝在外。
见到呼呼大睡要睡到宇宙热寂的枫想,她那堪比智械的小脑瓜灵机一动。
啵的亮起灯泡。
只见她来到枫想的病床,掀开枫想的被子,尽然的将身子钻进其中的空隙中,再拉上被子。
完美。
“打扰了。”看着熟睡的枫想,低低的道了声。
别说还挺有礼貌的。
赶巧在完成伪装时刻,便传来开门的声响。
一个船员打扮人探出头来,环视一圈没有异常,只有床上那人抽空精力的憔悴神色。
不知道究竟是要多么大的打击,才能使人如此颓废,光是远远观望,都觉得要陷入负能量的泥潭中去。
“里面什么情况?找到没有!”边上的伙伴发问,显得很着急。
“没有就赶紧去下个地方。”他们可是被下了死命令,必须要带回那小祖宗,不然有他们好果子吃的。
“哦哦,来了。”被这么催促船员导致没认真观察,关上门跟着人马走了。
“这祖宗就不能安分些吗?尽给人添麻烦!”临了不由的抱怨打工仔的苦逼:“这都第几次了。”
“谁说不是呢。”边上有人附和道:“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啊。”
“少说点吧,祸从口出知不知道。”理智的船员说。
几人马不停蹄地向下个地点排查去了。
——额!
枫想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个噩梦,好像坠入永无尽头的深渊,呼啸的风声在耳畔掠起,无际孤独感不断膨胀,堵塞咽喉的麻木难以呼吸。
救我,救救我!我快要窒息了!
徒劳的拍打无边黑暗直到力竭,我在这里,快来找到我!
“呼哈哈哈哈~。”
枫想一口气没上来给憋醒了,瞪着双眼如同行将溺死的人,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好古怪的梦啊。”枫想心有余悸的感叹,同梦境中他感到彻骨的寒冷,好似被剥光了扔进冰库中的那般真实透骨,简直要把魂灵给冻结了,就连胸口被压住的感觉都如此的真实。
——!
等一下!不对!
他突然发现了盲点。
自己不是醒来了嘛?为什么还会有压胸感啊?
而且重的很,这是碰见脏东西了?!
立刻拉开被子,只见一个金毛妹子正枕在自己胸口上睡的香甜,小巧的樱唇均匀的吐息。
枫想第一反应是自己还在梦中,没错,这绝对是个梦中梦啊。
呵呵,青春期的幻想罢了。
本来枫想选择性无视,可这个小妞腿脚不老实,腿锁住了他的大腿内侧。
正好触碰到乳酸发力的肌肉上,这酸爽老刺激了。
嗷嘶——!剧烈的痛感叫枫想倒吸几口冷气,好在定力超乎常人,硬是张牙舞爪的忍耐下来,同时脸上平添几分错愕:是真的!不是梦!
可这没道理啊!
枫想的多核处理器一时烧干了,哪怕他想破脑子都找不到原因,因为这纯纯是个随机性事件。
短暂空白后,连本人也知道这样毫无意义,现在当务之急要脱离这种暧昧的距离。
刚盘算着这么把人从身上扒拉下去。
然后门就被砰的打开了,不负所托的是最糟糕的人,赫雅熟悉的大嗓门张口就来了:“贱人疯!你怎么睡得着的,赶紧起来咱两练练去。”听完协会成立故事后,她手痒的不行了,出门就钻进训练室中就是打交,但没人能让她尽兴的,没打爽的她就找上枫想也不管他还是伤者,她就是这样不顾后果的莽子。
搞得枫想忍不住捂脸了。
人一但倒霉起来就是这样的,如同老**带胸罩一套又一套,压根给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即便如此枫想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
盖住身下的少女,希望她睡的很死吧,最好跟死猪的那种程度,这么闹腾不会醒来。
可惜,幻想终究是幻想,只能在梦中实现。
只见少女那修长的睫毛动了动,睁开那如同天穹般的碧蓝眼眸。
“呜~”被枫想动作所惊醒了,迷迷蒙蒙在钻出被单,正巧的和枫想面对面。
那是一张娇俏可人的脸蛋,小巧的鼻子,一瓣鲜嫩如花般的嘴唇,如丰润的水蜜桃般,让人想要来上一口。
“你醒了啦。”枫想哂笑了一声,这是种无法逆转,那种无能为力的苦笑。
“姆~!”只见这货又猛一扎子的钻入枫想胸口,似粘人的小兽般使劲蹭着:“再睡一会儿,刚才弄的我好累啊。”
这一番话把所有人都雷到了。
——卧槽!
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何要加害与我!
枫想此时非常想报警,她诽谤我啊!诽谤我啊!
“疯下流!你你你你!!”赫雅直接是正义执行的模式,呱呱呱乱叫起来,分外的聒噪:“禽兽!放开那女孩!”凶狠的扑向枫想,看样子不扑杀对方死不罢休!
室内顿时乱战成一团,那场面是用肉眼难以捕捉到的激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