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的夜晚静悄悄,月光为平静的海面铺上一层银毯,海浪有节奏的摇啊摇,结合着漫天的繁星,真是一副安宁的画面。
可有人的心情没有如此的平静了,夜晚食堂同时充当酒馆,灯火通明挤满了精力旺盛的无处发泄老少爷们,喝着啤酒吹着牛皮震天响,说着什么要去新大陆发大财,回来后把那些看不爽的家伙踩在脚底下,如此热火朝天分的气氛中,华丽丽的混进一个破碎伤心的异端儿。
“唉~~~~”脑门抵着桌面,枫想老气横秋的深叹息,周身被消沉失落的象声词所覆盖,不断的在低声复读,不用说看都都能感到满满的憔悴心累。
“怎么了,来笑一笑嘛。”还有边上有个不知好歹的大聪明,完全没自觉是她的原因,害的他失去一个可能是千载难逢,可能是唯一的抉择,这叫他怎能不沮丧,瓦莱莎钻到桌子下面,把枫想那下垂的嘴角,用手指上翻出笑脸的弧度,但一放手,就跟装了千斤坠的瞬间压回原样。
大聪明就这样坚持不懈的提起,落下,再起,再落、起、落,乐此不疲的做着无用功,将他当成了自己的活体模特,枫想也懒得阻止,他的眼神已经死了,坐在这里的只有一具失去理想的咸鱼。
“你在搞什么!”
忽然有人在耳边呼喊,不用回头听声音就是知道,红枫岛小分队虽迟但到。
看到生无可恋模式下的枫想,赫贝直接炸了毛。
这麻木茫然表情。
这空洞的眼瞳。
这绝对是给玩坏了!
脑海中已经快速闪回那些**牛头人画本,把枫想幻视那些开发过度已经再也回不去了的主角,突然共情起那些个苦主了。
瓦莱莎看到小分队抓着枫想的手挥舞打招呼。
“呀,疯疯的伙伴,你们好啊。”
枫理小老弟本来想笑脸相迎,好不容易有个能跟老哥相处融洽的软妹子,作为弟弟也要给对方一个好印象。然而他的意图被赫贝一眼识破,气势十足的盯着枫想的侧脸,明牌在说敢示好,有你好果子吃。
不得已只能悻悻的放下抬起一半的手来,尴尬一笑的挠挠鼻子。
“你对他做了什么。”赫贝箭步上前,劈手就向枫想抓去。
大聪明有了上次的经历早有警惕心理,牢牢把咸鱼枫想抱在怀中,活脱脱小孩子保护自己心爱的玩具生怕被抢走。
别说,还真别说,被弹力十足的肉夹馍,感觉还可以,就是喘不上气。
“放开他。”赫贝小火蹭蹭是冲冠而上,抱住腰肢就拽。
“不要!”别看大聪明娇小手上的劲道却是一点不落,丝毫不让,这样在场众目睽睽下,上演一场人首分离术。
两人互不相让,枫想口吐长舌,面色潮红,显然是呼吸不上气,双手用力挥舞做出求救信号。
救救,救。
枫理一看老哥有难上前救援:“你们不要拽了,再拽老哥脑袋都要搬家了。”
“别多管闲事!!”
赫贝空手一推,一米八个头的老弟就被推的在地上打滚了,后者立刻便震惊了,自己有怎么弱不禁风吗。
现在不是自我怀疑的时候,求助的看向赫雅,希望她能帮忙阻止这个闹剧。
“帮帮我,赫雅。”
可见赫雅慢条斯理的打开一包零食,就着喜滋滋的看戏。
“帮什么,多有乐子啊。”
往嘴里丢块零食,轻轻一咬便碎非常脆,惬意的眯起双眼,枫想的笑话老娘早就想看了。
“姐,你别搞啊。”枫理瞅着自家老哥挣扎幅度越来越慢,管不了那么多先把赫贝撞开,至于为什么不撞瓦莱莎,他怕对面应激把老哥脖子扭了,那就完蛋了。
双脚回到地面了,脑子就占领高地了,枫想猛的扒开令起窒息的巨峰,长长咳嗽报复式呼吸,好悬,差点就死在这里了。
“切。”赫雅啧舌,显然对结果很不容易:“就这,我想要看血流成河。”
“你们俩想杀了嘛!”缓过气来的枫想用嗓子外翻的气势吼道,之后又咳嗽几声。
赫贝缩了缩脑袋,冷静下来的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是多么的不理智。
“我怎么舍得呢,疯疯可是我的大宝贝。”大聪明老样子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嘻嘻调笑着。
此话一处全场侧目,显然这是一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主,瓦莱莎还一派自豪的挺了挺宽广的胸脯。
枫理忍住的将目光移向老哥,想知道他是这么认识如此特立独行的妹子,神人程度,哪怕是见识过铁头娃的他都生平未见啊。
对于小老弟目光,枫想只是摇摇头四十五度角望天,不说了,说多就是两字,后悔,相当的后悔。
场内忽然传来一声讥笑嘲讽之音。
“哈,原来是个小白脸,还是个小土豆。”
随着声音远远的看去,是一个长相猥琐双颊泛红的中年人,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在瓦莱莎的前胸游移,舔舔舌头很是银贱,感受到他们的目光很是嚣张邪笑道。
“这么老子说的都是实话,你们不服啊,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对!”
“没毛病!”
“是啊,小不点。”
跟他坐一桌的酒友响应号召。
“难道不是吗。”血气方刚的男人最见不得的有人在他们面前左拥右抱,而且还是个样貌平平的,矮不隆冬的家伙,这能忍?完全不能忍。
面对着群嘲枫想自然明白这是人的天性平静,但面对不堪入耳的嘲笑枫理肺都要气炸了,想要大声理论痛骂对方就是放屁,我老哥天下无敌好吧,一群渣渣。
涌在喉头的咆哮并没有发出,枫想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他冷静下来:“不用理他们,犬吠而已。”
随便他们说吧,反正枫想已经记下来这几个闹得欢快的家伙,这群沙雕还不知道死到临头了,找时间给他来个狠的,枫想不明白,这种挑衅除了过过嘴瘾还有什么实际的利益?
能偷袭干嘛要光明正大的单挑呢,反正他说自己矮他记在本子上了,此人报复心理极重。
见到枫想没有回应打算起身走人,那猥琐男的气势更甚了,知道这是个软柿子,这不乘胜追击啊。
“小妹妹,你们的眼神不行啊,选了个窝囊废,要不到哥哥这里来,教会你大人的快乐,满满的会溢出来哦。”
向着懵懂无知的大聪明输送着黄段子,其他男人都露出会心一笑的默契。
然而天真的正主淡然摇头:“我拒接,疯疯比大叔你好太多了。”
显然这深深的戳痛对方脆弱敏感的自尊心,借着醉意吼出来指着枫想输出:“这货就是个窝囊废,又矮又锉,你的眼睛是玻璃珠吧。”
污言秽语一通输出,要把枫想这个人贬低到灰尘里,这样便能将他衬托着高高在上。
他是叼爽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飞速的靠近,等到枫想发现身边人少了一个,顿感到大事不妙脸色骤变:“那个白痴!”
“去你个老皮眼,让你在此喷粪!”
砰!
那人抄起空酒瓶就给这猥琐男开了瓢,玻璃酒瓶应声而碎,那人顿时头破血流,抱头哀嚎不止。
“什么玩意!”扔掉手中的碎酒瓶,赫雅抬脚一个大飞踹,把猥琐男踢飞老远,还没完抬腿猛跺对方的肚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叫嚷道:“狗一般的家伙,叫你马呢,再叫啊,再个老娘叫一个。”
赫雅的突然暴起顿时惊呆了所有人,她这么敢的呀!
然而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只是基本操作,铁头娃赫大头在岛民眼中,赫大头属纯血的彪子一枚,令人闻风散胆混世魔头,炸狗盆,掏鸡窝,抢蜂窝,跳山崖,睡坟地,徒手攀岩,打火机测煤气,跟豺狼干过架,粪坑里掏过金,肚脐眼上点过香,电线杆上打过卡,生啃花蘑菇,吃蛇刺身,铁锅炖自己等等操作.......
别问!问就是彪悍的人生无需多言。
只有她想不到,没她不敢做的!种种光辉无比的战绩,犹如天上的繁星,数不胜数,令人惊叹她怎么活到现在的?而且还活蹦乱跳的。
开始她的爹妈还加以管束,毕竟孩子不听话多半是惯的,揍一顿就好了,然而男女混合双打只将她的肉质打熬的劲道弹牙,到后面生长期到了,猛猛叠甲,血条阔了,母爱如钢、父爱如山只能给她刮刮莎了。
两人没辙了,号练偏了,只好重开小号了,把赫雅放出去祸祸其他人去了。
然后隔壁枫想便中枪了,按赫大头的话来说就是,我不允许有比我还牛逼的家伙!
如此两人由命运黑线绑在一起。
赫雅用力吐口痰在昏死过的男人脸上:“妈的,什么档次,我还以为多狠,就这,就这。”
用力的指向枫想意气风发的喊到:“特么的,贱人疯!除了我,没有人能蛐蛐你知道没!!”
“给老娘拿出气魄来!”
赫雅的残暴让那桌醉汉的酒醒了,化作冷汗排出体外,但他们被这么落了面子,事情传出去他们还有什么脸在船上混。
“你找死!”
血气上涌的一人同样抄起酒瓶想赫雅砸去。
“别!不要啊!”枫想赫贝他们顿时慌了,伸手想要制止这人的行为,可惜阻止不了。
酒瓶呼啸着在赫雅是头上炸开,脚步不由的后退一步,鲜红的血顺着额头流淌而下,看上去格外狰狞可怖。
“芜湖,完蛋。”
“见红了。”
枫想他们不约而同拍脑门,因为他们知道事情闹大了。
众所周知,人是有二阶段的,平常不见血是第一阶段,见了血便会激发血脉中最原始的**,那么问题来了,身为纯彪子的赫雅见血了会如何呢?
这不是!抡酒瓶的那人感到浑身僵硬,在他的面前金色的瞳孔中燃起名为凶狂火焰,正在昏暗的室内熠熠生辉。
伸出舌头舔了舔带有铁味的鲜血:“血的味道好久没尝过了。”咧嘴一笑满是狂气的笑容:“我要将你们打个半死啊!!”
悍勇的如矫健猎豹扑向对方一众人,开启了单方面的无双,顿时间场内鸡飞狗跳,飞出的桌椅板凳,啤酒空瓶总会伤及无辜,再加上有人起了头,乘船积累的怨气顿时找到个个突破口。
“注意点啊!”
“别无差别伤害啊!”
赫雅大喝一声吵死了:“有种全都上来啊!我不是针对你们,我是说在场的人都是叻色!”抽空立起一根硕大的通用指。
“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家伙。”
“上啊,敎她做人!!!”
正所谓再多开一眼就会爆炸,在食堂中的矛盾彻底爆发激化,开始一场无规则的大乱斗。
“靠!”枫想不由骂出声来:“这个大傻子。”
看到彻底疯狂的大头已经不分敌我开无双了,见人就打,抬腿就踹,洋溢起格外享受打交的凶笑,看把孩子憋得。
没法子,自己没法坐视不理吧,嘱咐枫理他们去找工作人员。
“你妹的!不惹麻烦你会死是吧!”
自己撸起袖子上了,从进围攻的人群离去,左冲右突接近赫雅,一脚踹飞了想要偷袭的男人,站到赫大头的背后。
“贱人疯,你终于来了。”听着口吻向抱怨枫想让她等了太久:“就算你有种吧。”
“我去你的!赫大头!”要不是想着要节省体力,他绝对会用尽脑中最恶毒的词汇问候大头一百遍。
“多说无益。”感受到枫想的怒气,赫雅不惧的狂傲咧起嘴角:“现在和我一起淦爆一切吧!!”
来!战个痛快!毫无惧色的冲向面前的人群。
食堂恰到毫秒的插入一首劲爆的摇滚乐,人们像是伴着音乐起舞,一段异常劲爆的打戏过后,人就跟盖房子一样层层加码。
踏在高高堆起的人山之上,赫雅仰天怒吼:“还有谁!!!!”
“省点力气吧。”枫想没形象的坐在一角,他浑身破破烂烂的没见一块好地方。
“这是仪式感,懂不懂啊。”赫雅跌坐下来,倚着枫想后背坐下,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上衣都成破布条了,幸运的是她没有可漏的春光,顺手撕下底下一人的衣服草草包扎脑袋。
这一幕要是让不知道内情的人来看,一定会感叹好一对最佳排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