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一边嘀嘀咕咕地踩着楼梯往上走,一边不满地抱怨着:“真是的……笨蛋十香,玩得太兴奋了,连本天才的手柄都忘在这里了……那可是限量版涂装的!”
她刚刚和十香在隔壁公寓尝试一款新的双人合作游戏,结果十香因为操作太烂还异常亢奋,把手柄随手一扔就不管了。
13可舍不得自己精心保养的手柄,只好折返五河家来取。
她熟门熟路地走到士道房间所在的二楼,正准备推开虚掩的房门,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走廊尽头、浴室方向传来的动静吸引了。
只见浴室门“砰”地一声被猛地拉开,一个身影几乎是踉跄着冲了出来!
那正是五河士道!
然而,他现在的状态极其不对劲。
全身上下只在下身匆忙地围了一条浴巾,而且那浴巾看起来松松垮垮,仿佛随时会掉下来。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脸颊通红得像煮熟的虾子,眼神慌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活像是刚刚被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追赶一样。
“喂!士道你——” 13下意识地开口,想问他怎么回事,怎么这副德行就跑出来了。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意外就发生了。
士道显然处于极度惊慌的状态,根本没注意到走廊里多了一个人。他低着头,捂着胸口,脚步虚浮地往前冲,结果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了刚刚走上二楼、还没来得及闪避的13身上!
“呜啊!”
“呀!”
两人同时发出惊呼。
13身材娇小,哪里经得住士道这么一撞?她只觉得一股不小的力道传来,脚下瞬间失去平衡,“噗通”一声,被士道带着一起摔倒在地!
更糟糕的是,摔倒的姿势极其尴尬。士道在上,13在下,士道几乎是整个人压在了13的身上!浴巾因为这一连串的剧烈动作,变得更加岌岌可危。
“好、好重……笨蛋士道!你快起来!” 13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又羞又恼地喊道。
她挣扎着想要推开身上的人,手掌下意识地抵在士道的胸膛上,触手是温热而略带湿气的皮肤,让她像触电一样猛地缩回手,脸颊也不自觉地开始发烫。
然而,士道似乎还沉浸在刚才浴室遭遇的巨大冲击中,一时间竟然没能立刻反应过来。
就在这混乱的、肢体交缠的瞬间,13的目光,因为挣扎和试图弄清楚状况,不经意地……向下瞥去。
由于摔倒的姿势和士道浴巾的松散,某个因为之前受到强烈刺激而尚未完全“平静”下来的、颇具规模的部位,几乎是无可避免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那惊鸿一瞥的尺寸和轮廓,让13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啊?
那、那是什么……?
刚才在浴室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等等……这个大小……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一向以“天才”自居,思维敏捷、知识储备远超常人的13,此刻感觉自己的认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一些她曾经在网络上不小心瞥见过的、或者在某些科普资料里了解到的零碎信息,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这、这根本不符合标准人体数据模型吧?!这已经算是异常发育了吧?!
难道说……男孩子……都是这样的吗?!不、不可能!本天才看过的资料不是这样的!
呜……好、好大……
一个极其荒谬、甚至带着点惊悚的念头,如同脱缰的野马般闯入了她混乱的思绪:
这东西……要是……进去的话……一定会死的吧?!
这个想法带着某种原始的、生理性的恐惧,让她浑身一僵,连挣扎都忘记了。
紫色的眼眸瞪得圆圆的,瞳孔因为震惊而微微收缩,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那个近在咫尺的、“凶器”般的存在,小嘴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几秒钟后,士道终于从浴室遭遇的余韵中稍微回神,意识到自己压倒了人,而且姿势极其不雅。他慌忙用手撑住地面,试图爬起来。
“对、对不起!13!我不是故意的!我……”
他的动作带动了身体的移动,也让那个吸引了13全部注意力的部位更加“显眼”。
“呜哇——!!!”
13终于从石化状态中解除,发出了一声比士道刚才在浴室里更加尖锐、更加羞愤的尖叫!她像是碰到了什么极度危险、极度不洁的东西一样,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刚刚撑起一点身子的士道狠狠推开!
“笨笨笨笨蛋士道!!!变态!!!色狼!!!你去死吧!!!”
然而,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踹在他的侧腰上!
“噗呃——!”
是13!
她刚才冲下楼,极度的羞愤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慌乱让她气血上涌,想都没想就又折返回来,对着还坐在地上、毫无防备的士道就是一脚!
这一脚含怒而出,力道着实不小。士道只觉得腰间一阵剧痛,整个人如同被丢出去的布娃娃,不受控制地在地板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后背“咚”地一声撞在走廊另一侧的墙壁上才停下来。
“呜……” 士道蜷缩起来,疼得龇牙咧嘴,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他完全没搞明白,为什么13又回来了,还给了他一脚?
而肇事者13,踹完这一脚后,胸中的恶气似乎出了一点,但脸上的红晕和眼中的羞恼丝毫未减。她气喘吁吁地瞪着士道,刚想再骂几句“变态”、“去死”之类的话,眼角的余光却猛地瞥见了——那个罪魁祸首的“源头”!
只见浴室的门,不知何时又被拉开了一条缝隙。
一颗白色的脑袋,悄无声息地从门缝里探了出来。鸢一折纸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正平静地、带着一丝探究意味地看着走廊里这混乱的一幕。
她的头发还是湿的,身上似乎随意地裹着一条浴巾,显然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才出来查看的。
13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明白了!
为什么士道会只围着浴巾、一脸惊慌地从浴室冲出来!
为什么他刚才会是那种……那种“斗志昂扬”的丢人状态!
为什么自己会看到那么……那么具有冲击性的画面!
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根本没走!她居然在士道家的浴室里!
“鸢一折纸——!!!” 13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和指责,手指颤抖地指向那个从门缝里探出的脑袋,“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折纸被13指着,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只是淡淡地回答道:“我在洗澡。”
“洗、洗澡?!” 13气得差点跳起来,“这是士道家的浴室!你凭什么在这里洗澡?!而且……而且刚才……士道他……那个样子……是不是都是你干的?!”
她语无伦次,但意思很明显——士道那异常的生理反应,肯定跟折纸脱不了干系!
折纸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蜷缩在墙边、一脸痛苦的士道,又看向气得满脸通红的13,用她那特有的、毫无起伏的语调陈述道:
“我只是在正常使用浴室。士道自己闯了进来。随后发生的任何反应,都属于他自身的生理现象,与我无关。”
她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无辜打扰的受害者。
“与你无关?!开什么玩笑!” 13简直要气疯了,她可是亲眼目睹了“案发现场”,“肯定是你对他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不然他怎么会……怎么会变成那样?!”
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那么大”之类的词,但眼神中的控诉已经说明了一切。
折纸微微歪了歪头,似乎对13的指责感到有些不解:“我只是在沐浴。士道闯入,看到了我的身体。根据生物学常识,健康的男性在受到适当的视觉刺激时,产生生理反应是正常且必然的。这证明士道身体很健康。”
她的解释依旧带着那种令人火大的、客观分析的语气,甚至最后还附带了一句像是表扬的话。
“你……你你你……” 13被这番“科学”的解释噎得说不出话来,指着折纸的手指抖得更厉害了。
跟这个女人讲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不,比対牛弹琴还糟糕!牛至少不会用一套自洽的歪理来气你!
蜷缩在墙角的士道,听着两个少女围绕着他那尴尬的生理反应进行着如此“学术”而又令人羞耻的讨论,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和希望。
他默默地把脸埋得更深,恨不得自己立刻原地蒸发。
“总之!” 13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把折纸也从门里拽出来打一顿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立刻!马上!从士道家离开!现在!立刻!”
折纸看了看13,又看了看装死的士道,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淡淡地说:
“我拒绝。”
“为什么?!”
“我的沐浴尚未完成。” 折纸给出了一个无法反驳的理由,“而且,头发还没有吹干。”
说完,她仿佛懒得再理会暴怒的13,平静地缩回了脑袋,“咔哒”一声,轻轻关上了浴室门,甚至还从里面传来了反锁的声音。
13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浴室门,感觉自己一辈子的怒火都在今晚耗尽了。她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瞪向罪魁祸首的士道。
士道感受到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浑身一颤,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个……13……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个笨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