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希儿记得。
她记得和士道一起穿越时空、改变未来的记忆。虽然那个时候她昏迷了，但她确实保留了那些记忆。
“你……”士道小声回应。
“等会儿再详细说。”赛希儿用眼神示意，然后恢复正常音量，“说起来，今天大家好像都会一起去学校呢。艾希莉、莉奥诺拉，还有……”
她话没说完，几个身影就从公寓方向走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13——那个自称“天才”的神秘精灵。她今天也穿着来禅高中的制服，黑色齐肩短发在晨风中微微飘动。
“哟，早上好。”13懒洋洋地挥了挥手，“今天大家都起得挺早嘛。”
跟在她身后的，是艾希莉和莉奥诺拉。
艾希莉的浅金色不对称短发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她今天难得没穿作战服，而是和13一样穿着校服，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高中女生——如果忽略她那双总带着不耐烦神情的浅棕色大眼睛的话。
“烦死了，为什么要这么早去学校啊……”艾希莉抱怨道，“明明可以多睡一小时的……”
“艾希莉，这是规定。”莉奥诺拉一本正经地说。她纯黑色的利落短发一丝不苟，额前齐刘海整齐得几乎像是用尺子量过。“作为学生，准时到校是最基本的礼仪。”
“切……”艾希莉撇了撇嘴。
但士道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她们身上。
他的目光，锁定在最后一个人身上。
那是一个橙色长发、蓝色眼眸的少女。她穿着来禅高中的校服，背着书包，脸上带着温柔而略带羞涩的笑容。
阿尔提米西亚·贝尔·阿修克罗夫特。
士道只在原世界见过她一面，但已经觉得对方非常美丽，并与她结下了重要的羁绊——士道曾舍身拯救她，阻止了她的暴走。
而现在，她穿着校服，站在这里。
“阿……阿尔提米西亚？”士道的声音有些颤抖。
“早上好，士道。”阿尔提米西亚微笑着说，“好久不见……不对，对我们来说应该是每天都能见面呢。”
赛希儿也愣住了。
在赛希儿的视角里，阿尔提米西亚根本就没醒过来，一直处于沉睡状态。但现在，对方不仅苏醒了，还穿着校服准备去上学……
“啊，也对，毕竟现在是上学时间了啊。”赛希儿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阿尔提米西亚注意到了士道和赛希儿的表情，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不是……”士道连忙摆手，“只是……看到你穿着校服，有点不习惯。”
“是吗？”阿尔提米西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制服，然后笑了，“确实，我昏迷了那么久，醒来后直接插班进来禅高中，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多亏了大家的帮助，我适应得还不错。”
她说着，目光温柔地看向士道。
“这个世界真的怪怪的……”赛希儿小声对士道说，“在原世界，身为残疾人的我是不用上学的。但在这个世界，当我发现自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上学，能和你一起去学校时……我真的很激动呢。”
士道苦笑道：“没这么夸张吧……”
“有哦。”赛希儿认真地说，“对我来说，这是很重要的事。”
就在这时，又一个声音加入了对话。
“阿拉阿拉，大家都到齐了呢。”
所有人都转过头。
站在那里的是时崎狂三。她穿着来禅高中的制服，黑色长发绑成两条辫子，右眼猩红，左眼被刘海遮住。她脸上带着惯有的、略带戏谑的微笑。
“狂三……”士道喃喃道。
在这个世界里，狂三居然也来上学了。据琴里所说，是被安排去上学的。因为在这个世界，狂三并没有被追杀，精灵组织的人似乎压根没把狂三当回事，而狂三也在这个世界里与士道结盟了……
但为什么，狂三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那眼神里少了些曾经的算计和距离感，多了些……复杂的东西。像是困惑，像是探究，又像是某种士道无法理解的情感。
“士道桑，早上好。”狂三微笑着说，“今天天气真不错，适合上学呢。”
“啊……嗯，早上好，狂三。”士道有些僵硬地回应。
十香看了看士道，又看了看狂三，然后大声说：“好了好了！再不走就要迟到了！距离上课只剩15分钟了！”
“十香说得对。”莉奥诺拉看了看手表，“我们应该出发了。”
于是，一行人开始朝学校走去。
路上，士道悄悄观察着每个人。
SSS三人组和阿尔提米西亚是隔壁班三班的，和士道他们的四班只隔着一堵墙。这意味着在学校里，他们依然可以经常见面。
但更让士道在意的，是每个人在这个世界里的状态。
赛希儿站起来了，不再需要轮椅。
阿尔提米西亚苏醒了，而且成了同校学生。
狂三……态度变得微妙。
而折纸呢？折纸在哪里？
士道突然想起这个问题。在这个改变后的世界里，折纸会是什么状态？她的父母还活着吗？她还会是AST的成员吗？还是会变成完全不同的样子？
“士道。”赛希儿悄悄走到士道身边，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我也有。但有些事，可能不适合在这里说。”
士道点点头：“我明白。放学后……能找个地方谈谈吗？”
“当然。”赛希儿说，“我也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阿尔提米西亚也走了过来。
“士道。”她轻声唤道。
“嗯？怎么了，阿尔提米西亚？”
“那个……”阿尔提米西亚的脸微微泛红，“今天午休……如果你没有其他安排的话，可以一起吃饭吗？我……我做了便当，想让你尝尝。”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
士道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好啊，我很期待。”
“真、真的吗？”阿尔提米西亚的眼睛亮了起来，“那……那就这么说定了！”
她开心地小跑着回到了艾希莉和莉奥诺拉身边。
13看着这一幕，挑了挑眉：“啧啧，后宫又增加了呢，士道。”
“别、别胡说！”士道的脸一下子红了。
狂三在一旁轻笑：“阿拉，士道桑还是这么受欢迎呢。”
十香则是一脸困惑：“后宫？那是什么？好吃吗？”
“十香，那不是吃的东西……”士道扶额。
就这样，在轻松(？)的气氛中，一行人抵达了来禅高中。
校门口，已经有许多学生陆续进入校园。看到士道和一群美少女一起出现，不少男生投来了羡慕或者嫉妒的目光。
“那么，我们就先回教室了。”赛希儿说，“午休时见，士道。”
“嗯，午休见。”士道点头。
SSS三人组和阿尔提米西亚朝二年级三班的教室走去。
现在只剩下士道、十香和狂三，13
三人一起走向二年四班的教室。
路上，狂三突然开口：
“士道桑。”
“嗯？”
“你……”狂三顿了顿，“昨天做了什么梦吗？”
士道的心脏猛地一跳。
“为、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看我的眼神，和之前不太一样。”狂三微笑着说，“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怀念什么。”
士道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要告诉狂三，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们曾并肩作战，她曾被白之女王俘虏，他曾拼死救她，而她也曾在他最消沉时给予支持？
在这个世界里，那些事都没有发生。
那么，那些羁绊和情感，又算什么呢？
“……没什么。”士道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
“是吗。”狂三没有追问，但她的眼神说明她并不完全相信。
十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歪了歪头：“士道，你昨晚做噩梦了吗？”
“算是吧……”士道苦笑道。
“那今晚要好好休息哦！”十香认真地说，“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陪你！”
“十香，我一个人没问题的……”士道无奈地说。
“有什么关系嘛！”十香鼓起脸颊。
看着十香天真烂漫的样子，士道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无论世界如何改变，十香依然是十香。这让他感到安心。
走进教室时，大部分同学已经到了。
“哦，五河，早上好！”
“十香同学，今天也很可爱呢！”
“狂三同学，早安！”
“早上好，天才同学”
同学们纷纷打招呼。在这个世界里，大家似乎已经习惯了精灵们作为同班同学的存在。
士道坐到位子上，十香坐在他旁边，狂三则坐在他斜后方。
上课铃响前，士道看着窗外的天空，陷入了沉思。
这个世界，到底改变了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