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魔教余孽?来搅局?

作者:依绫一辈子 更新时间:2025/8/14 19:02:34 字数:3683

台下霎时炸开一片哗然,惊呼和私语如潮水般漫过人群。

“这人是谁?居然让自称武林年轻一辈的最强者都有一丝恐惧?”有人按捺不住惊疑,声音里带着颤音。

身旁立刻有人凑过来,压低了声线,语气里裹着几分秘辛与鄙夷:“你连他都不识?当年平魔之战,便是此人跳出来为魔道摇旗呐喊,说什么要为那些邪魔‘正名’。更不堪的是——”话到此处,那人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四周,才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续道,“传闻他早与魔教妖女纠缠不清,说不清是被蛊惑了心窍,还是本就与魔道暗通款曲,说白了,就是个背叛正道的败类!”

话音落时,周遭几道目光齐刷刷投过来,或惊愕,或鄙夷,或带着探究的揣测,将那片议论的低语烘得愈发沸沸扬扬,连空气中都仿佛浸了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戾气。

“不对……你并非他。”凌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方才的惊愕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他踉跄着上前几步,停在那人身侧,枯瘦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颌下的胡须。

“当年那人,被我亲手废去毕生武学,筋脉尽断,早已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锁在对方身上,仿佛要透过这副皮囊看穿什么,“这般迫人的气场,这般从容不迫的气度——他绝无可能有。”

话音里,既有推翻猜测的笃定,又藏着更深的忐忑,像是在确认一个不愿相信的事实。

“哈哈哈!竟被你看破了?凌老头,果然好眼力!”

朗笑声里带着几分戏谑,那人抬手在脸上轻轻一揭,那层仿如真人肌肤的面具便应声而落。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只是拂去一片沾染的落叶,露出的面容却与先前判若两人——眉峰更锐,眼尾微扬,唇边噙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比面具上的神情多了三分锋芒,七分深不可测。

面具坠地的轻响,在满堂的死寂中竟显得格外清晰,像是一声轻锣,敲碎了所有人心中残存的侥幸与揣测。

凌安猛地长舒一口气,那口气息仿佛在胸腔里淤塞了许久,此刻吐出来时竟带着些微颤音。脸上的紧绷瞬间松弛下来,方才的惊疑、忐忑如退潮般散去,连眼角的皱纹里都漾开了释然的笑意。

“唐澜!你这个老东西!”他抬手重重拍了拍对方肩头,力道里带着几分久别重逢的熟稔,又掺着点被戏耍后的嗔怪,“若不是你方才那丝气劲泄了底,我当真要被你这张脸骗过去了!你这易容的本事,倒是半点没退步,依旧是江湖头一份的厉害!”

说罢,他仰头朗声大笑,笑声洪亮如钟,将方才满堂的凝滞气氛冲得七零八落,连鬓角的胡须都随着笑声微微颤动,眼角眉梢尽是卸下重负后的舒展。

“可你为何偏要易容成林枫的模样?”凌安的笑声渐歇,眉头微蹙,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那人罪孽深重,当年若不是我念及旧情,网开一面只废了他武功,又设下封印锁住他的筋脉,凭他犯下的那些事,早已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他指尖捻着胡须,目光沉了沉,仿佛那两个字一出口,便带起了陈年的戾气:“用他的脸招摇,就不怕惹来江湖公愤?”话语间,既有对旧人罪行的不容置疑,也藏着对眼前人此举的不解与隐忧。

“那孩子,我其实是很喜欢的。”唐澜的声音轻了几分,尾音里裹着一丝怅然,像风拂过枯叶的微响,“若不是当年被那魔道妖女迷了心窍,一步步走入歧途,凭他的根骨与悟性,如今在江湖上怕是早已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他顿了顿,目光越过攒动的人群,落在台上的云封身上,那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又转回来看向凌安,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林枫曾是你的大弟子,这层关系,你其实藏不住的。你对那孩子,心里头何尝不是格外看重?”

话音轻轻巧巧,却像一枚细针,刺破了某种刻意维持的平静。他望着凌安微微动容的神色,缓声道:“当年他犯下那般过错,于你而言,怕是比剜心还痛吧?”

寥寥数语,却将那份深埋的惋惜与隐痛轻轻揭开,空气中仿佛都凝了层陈年的涩味。

凌安背过身,袍角随动作轻轻扫过地面,带起些微尘土。他摆了摆手,声音里透着几分疲惫,像是被勾起的往事压得喘不过气:“罢了罢了,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话音刚落,台上的云封忽然动了。他猛地转过身,紫玄剑在鞘中发出一声轻鸣,目光直直地射向唐澜,那眼神里有惊疑,有警惕,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方才两人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这位前辈,您既与家师相识,又为何要借林枫之名搅闹比武?”

唐澜闻言,眉峰微挑,似是没想到这少年竟如此直接。他缓步走向台前,竟毫不避讳地迎了上去:“搅闹?我不过是想看看,凌老头教出来的新大弟子,比起当年的林枫,究竟差了几分。”

这话如一块石子投入静水,台下刚平息的议论声又起。凌安猛地转过身,正要开口,却见唐澜已纵身跃起,足尖在武台边缘一点,竟稳稳落在云封身侧。

“不如,你我切磋一番?”唐澜的声音带着笑意,见云封迟迟不敢应答嗤笑到:“放心,我不用兵器。”

云封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目光扫过凌安,见师父微微颔首,便沉声道:“前辈请指教。”

唐澜眼底闪过一丝赞许,身形未动,只抬手虚虚一引:“请。

云封定了定神,周身气息流转,手中长剑挽出剑影,施展出仙乐派不传之技“九玄三影剑法”。刹那间,剑影交错,三道一模一样的身影同时向唐澜攻去,真假难辨。每道身影的剑招都凌厉刁钻,一道剑指咽喉,一道横削腰腹,还有一道直刺下盘,剑风呼啸,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唐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这少年竟能将这高深剑法施展得有模有样。他脚下轻点,身形鬼魅般穿梭在三道剑影之间,时而侧身避开致命一击,时而屈指弹开刺来的剑气。云封见状,攻势愈发猛烈,剑法变幻莫测,三影相互配合,如同绞肉机一般将唐澜困在中央。

随着剑招的施展,云封体内的灵力疯狂运转,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面色也微微发白。但他眼神坚定,咬着牙将剑法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唐澜则游刃有余,看似随意的躲避和抵挡,却总能恰到好处地化解云封的攻击,还时不时出言指点:“这一招发力太急,失了沉稳。” 云封闻言,心中一凛,努力调整剑招,试图弥补破绽。

台下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纷纷惊叹于这一场精彩绝伦的对决。有人低声议论:“这九玄三影剑法,听闻需修炼至极高境界才能施展,没想到云封小小年纪竟能做到。” “唐澜前辈更是厉害,面对这凌厉剑法,竟如此从容。” 凌安站在台下,目光紧紧盯着台上的两人,深怕唐澜收不住手将自己徒儿重创。

只见唐澜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快如闪电般点在剑脊之上。

“叮”的一声脆响,云封只觉一股气劲竟顺着剑身涌来,手腕剧痛,长剑险些脱手。他咬牙稳住身形,正要变招,唐澜已欺近身侧,手肘轻抬撞向他胸口。云封急忙后纵,却被唐澜指尖扫过衣襟,衣袍瞬间裂开一道口子。

云封抬手扯了扯撕裂的衣袍,布料边缘还带着一丝锐气。他抬眼看向唐澜,:“前辈果然厉害,晚辈今日才算开了眼界。”顿了顿,只见他指尖划过那道整齐的裂口,语气里添了几分敬佩,“您是我见过第一个能将内气运用到这般境地的——这衣袍上的口子,该是前辈以气化刃所致吧?”

“哈哈哈!”唐澜仰头朗笑,声如洪钟震得周遭空气都似在震颤。待笑声稍歇,缓缓开口:“你这小子,剑术上倒确实有些门道,只是性子还欠些沉稳——方才若能再沉住气,未必会露出那般破绽。

唐澜转向台下众人,拱手致歉,“方才见这后生有几分意思,一时兴起便与他切磋了几招,倒搅了今日的比武,实在对不住。”

台下众人闻言纷纷摆手,有人高声道:“唐前辈哪里的话!能得见您亲自指点后辈,是我等的福气!”也有人附和:“这等精彩对决,可比寻常比武好看百倍,前辈不必介怀!”

凌安快步走上台,先是朝唐澜拱手一礼,而后转向云封,见他虽气息微乱却无大碍,紧绷的神色才稍缓:“还不退下调息?”

云封依言收剑,对着唐澜深深一揖:“多谢前辈赐教,晚辈受益匪浅。”说罢,便随着凌安退到台侧。

凌安目光扫过台下,朗声道:“既然搅了次序,老夫便添个彩头。今日比武魁首,除原有奖赏外,老夫再赠一本《凝气诀》注解,如何?”

这话一出,台下顿时沸腾起来。《凝气诀》本就是初者的宝典,但是有凌安的注解那便更千金难寻,众人看向比武台的眼神瞬间灼热起来,只盼着接下来的比试能更加精彩。

“接下来的比赛就由各门各派轮番比试,自然不止各派弟子,江湖上的独行侠士若有意参与,也尽可登台——最终拔得头筹者,便能将头赏与凌安掌门的注解一并收入囊中。还望各位英雄豪杰踊跃登台,莫要错失良机!”

说罢,凌安便与唐澜一同走下台来。他伸手指了指唐澜,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几分熟稔:“你这老东西,都这把年纪了还爱上台耍威风,就不怕真把这身老骨头折腾散了?”

唐澜闻言,脸上沟壑纵横的纹路都舒展开来,与凌安四目相对,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按普通人看来没有半分芥蒂,竟真有是几十年相交的默契与温厚,细品却藏着丝说不清的滞涩,甚至唐澜的眼底漏出一抹仇恨……

“不如同坐台下,一起看看这些年轻人的能耐?”凌安侧身抬手,语气里带着几分自然的邀约,指尖朝着客座的方向轻扬了扬。

唐澜却摆了摆手,笑意里掺了些怅然:“罢了,罢了。我这把老骨头,久坐也熬不住。倒不如去城里走一走,瞧瞧这久违的繁华景象——毕竟,已是好些年没见过了。”

凌安闻言愣了愣,随即了然般点头:“也是,你自上次闭关后便没再踏出过山门,这城镇的变化怕是不小。”他转头唤来个弟子,“去备辆马车,再取些碎银来。”

唐澜摆手推辞:“不必麻烦,我随意走走便好。”说罢整了整衣襟,目光望向远处城镇的方向,却显得淡淡忧伤。

凌安见状也不在强求,只是缓缓的说道:“待我闲时,定寻你喝几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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