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路比来时快了许多,只因林清辞没再中途停下,逼苏清在众目睽睽下攀爬那段陡峭石阶。
被灵力牵引着前行的苏清,莫名觉出林清辞的脾气似比先前缓和些——至少没再动辄磋磨她。这点微妙的变化,让她心底那点"作死"的勇气又冒了头,嗫嚅着开口,语气里藏着难掩的颤抖:"你说我能助你修行...这到底是为什么?"
"奴隶不需要懂原因。"林清辞的声音冷得像冰,指尖却轻轻抚过苏清白皙细长的脖颈,触感细腻得让她指尖微顿,"我要你做什么,照做就是。多嘴的人,向来没好下场。"
那触碰带着怪异的凉意,苏清从心底泛起一阵恶寒,后背瞬间绷直。可林清辞的威压如影随形,她连缩脖子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僵着身子顺从。
看着她这副既怕又不敢反抗的模样,林清辞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掌控苏清。不是之前那种握有生杀大权的局限掌控,而是此刻,连苏清的呼吸、身体的细微反应,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这种感觉,像藤蔓缠紧了猎物,让她心底升起一丝淡淡的满足。
不知过了多久,林清辞的脚步忽然停下,前方出现一座苏清从未见过的宅院。"到了,下来吧。"
宅院隐在竹林深处,青砖黛瓦爬着青苔,环境清幽得不像话,对凡人而言确实是处修养的好地方。可修仙之人哪需凡人的安逸?他们可以不食五谷、不饮清泉,唯独不能缺了灵气。而此地的灵气匮乏到极致,稀薄得几乎感受不到,苏清都忍不住暗叹——林清辞到底是怎么找到这种地方的?
"这是凡人地界吗?"苏清试探着问了一句,见林清辞没应声,也不敢再得寸进尺,只乖乖跟在她身后,踩着石板路往里走。
"从今往后,这里就是关押你的地方。"林清辞的声音没有半分波澜,说完便转身,连看都没看苏清一眼,"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出去。"话音落时,她的身影已消失在竹林尽头,只留一道灵力屏障悄然落在院门上。
苏清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风中飘着竹叶的清香,却让她越想越无奈,忍不住对着空气吐槽:"这是搞什么?把我丢在这儿荒野独居?搞不好还有大奖等着我..."
吐槽归吐槽,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沿着院墙慢慢察看。院子不大,正屋摆着简单的桌椅床榻,竟是凡人用的实木家具,连件像样的法器都没有;偏屋堆着些干柴和陶罐,像是给凡人做饭用的;院角有口井,她探头一看,井水清澈却没半点灵气。
绕到后院时,苏清忽然顿住——墙角竟种着几株凡人吃的青菜,叶片上还沾着晨露,显然是有人打理过。她蹲下身,指尖刚碰到菜叶,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转头一看,竟是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婆婆,手里端着个陶碗,碗里盛着半碗米粥。
"姑娘是新来的吧?"老婆婆的声音很温和,脸上满是皱纹,"林仙子吩咐了,让我每日给你送些吃食。"
苏清愣住了——林清辞既没给她留灵气,也没禁她的饮食,反而找了个凡人来照顾她?这举动实在古怪,让她摸不透林清辞的心思。她接过陶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碗壁,忽然想起先前林清辞抚过她脖颈的温度,心底竟泛起一丝更复杂的滋味。
"婆婆,这里...一直只有您一个人吗?"苏清轻声问。
老婆婆摇摇头,把装着咸菜的小碟子递过去:"我是半年前被林仙子救下来被暂时安置在附近,不过除了我,这附近几里地外还有个不大的镇子——清溪镇。但是姑娘要是闷得慌,就跟我多说说话,就是别想着出去——林仙子设的屏障,没有许可的话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苏清捧着温热的米粥,看着院外密不透风的竹林,忽然觉得这囚地比她想象中更复杂。林清辞到底想做什么?是真要让她在这里耗到灵气枯竭,还是另有打算?她咬了口咸菜,压下心底的不安——不管怎样,先活下去,总能找到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