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依将苏清紧拥在怀，脸埋进她颈窝深吸——那缕熟稔的气息萦绕鼻尖，可“拥有”的实感仍像雾里看花，只剩满心惊惶的不真切。她收臂加力，仿佛要将人揉进骨血里，非要从那温热躯体中，攥住一点属于苏清的真心不可。
直到怀中人溢出一声压抑的轻吟，她才“大发慈悲”地松了松臂弯，给苏清留些喘息的余地。指尖转而缠上苏清的发尾，毛茸茸的触感裹着暖意，让她指尖发烫——师姐身上的每一寸都像磁石，勾着她一遍遍地探究，明知会沉溺，却偏要往那温柔里坠。
头顶传来细微的痒意，苏清垂眸，唇角掠过一丝无奈。这是把她当温顺的宠物逗弄么？可眼底的柔色却愈发浓，她顺着叶依的力道倾了倾身，声音软得像浸了水：“师妹带我来这儿，是有要事么？只是如今的我，恐怕没从前那般能干了。”
她牵过叶依的手，用脸颊轻轻蹭着对方的指腹，看着那双总是绷着的眉眼渐渐舒展，才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气。面对这样有些扭曲的叶依，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用温柔细细裹住，谁也猜不准，一旦激怒，会引来怎样的风暴。
叶依怎会看不出这温柔里的伪装？她太熟悉苏清了——饭桌上她夹菜时的指尖弧度，浴室里水汽漫过锁骨的模样，那些苏清对她不设防的瞬间，早被她像珍藏宝贝般刻进心底。可她偏偏爱这模样，爱这份与苏清本心不符的软，爱这份为她特意装出的温柔。世上大抵没人能拒绝，喜欢的人为自己这般用心吧。
指腹触到发丝间的湿意，抬眼是压得极低的墨色天空。叶依声音沉了沉：“要下雨了，这场雨会很大。”她指了指身后黑漆漆的房门，“要不要进来避避？”
这不是另一个小黑屋才怪。平白无故把她往这里带。
苏清指尖泛着冷意，眉头微蹙。进去了，哪里还由得她做主？可留在这儿，又有哪件事真顺着她的心意了？按道理，她该乖乖跟着叶依进去，可被叶依强行打乱的计划像根小刺，让她忽然想耍点性子——就一小会儿。
“该做决定了，雨要下大了。”叶依的声音又近了些。
苏清立刻换上楚楚可怜的模样，眼尾泛着红：“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陪我多看看外面的风景好不好？就一会儿。”
叶依的指尖突然掐住她的下颚，指腹抵着她的脸颊，目光落在她泛红的唇瓣上。犹豫不过一瞬，她俯身，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唇齿相缠的瞬间，两人都软了身子，连呼吸都染着情动，直到快要喘不过气，才肯稍稍分开。叶依抵着她的额头，心跳得发慌——除了苏清，再没人能让她这样失态，这样“不堪”。她已经忍不住去想，等彻底拥有苏清的那一天，自己会有多激动。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烧着，让她再也按耐不住。
雨珠终于砸了下来，先是稀疏的几点，砸在青石地上溅起细痕，转眼就连成了密不透风的雨幕，将天地间的光线都揉成了模糊的白。叶依没再等苏清回答，直接半扶半抱地将人往门内带——掌心触到苏清手臂的凉意时，她眉头又紧了紧，把人往自己怀里裹得更牢。
苏清终究也没有做出选择，或者说，她一直都没有得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