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的怒火在胸腔里灼烧,几乎要将理智焚尽。她凭什么要忍受这样的侮辱?叶依的所作所为,早已成了她完成任务上无法挣脱的枷锁。
这是苏清极少有的失态——可她终究没有动手。她比谁都清楚,即便动了手,也改变不了任何结果。
她猛地抬手,用力撕扯颈上那圈银制项圈,金属边缘刮过皮肤,传来一阵阵刺痛。委屈与愤怒在心头翻滚,几乎要涌出眼眶。不过几下,颈间已布满淤青与血痕,可她仍然没有停下。直到一只微凉的手突然扣住她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将她的双臂反剪到头顶——叶依只用了单手,就制服了她所有的反抗。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苏清的声音带着颤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算从前的‘苏清’对你许下过什么承诺——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她望着叶依近在咫尺的脸,终于哽咽着喊出那句压抑已久的话:“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面对这样直白的控诉,叶依竟轻轻笑了起来。她坦然接受这个称呼——只要苏清留在身边,什么样的名号她都无所谓。她知道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可她不允许苏清亲口说出来。是的,这就是她的双标,理直气壮,从不掩饰。
既然苏清已经给她贴上了这样的标签,那她不坐实这个“印象”,岂不是辜负了苏清的一番“好意”?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苏清颈上的伤痕,那原本白皙纤细的脖颈,此刻布满了淤青与血痕,触目惊心。“你看看你,”叶依的语气温柔得近乎残忍,“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她的手指缓缓收紧,“看来我得好好承担起主人的义务了。让你清楚地认识到——作为我的宠物,你的全部都属于我,没有私自伤害的权利。”
苏清感到脖颈被牢牢握住,随着力道一点点收紧,窒息感如潮水般漫上来。她像一条搁浅的鱼,徒劳地张着嘴,却吸不进一丝空气。
“叫主人。”叶依的手突然松开。
空气从未如此珍贵。强烈的求生欲终于压垮了对尊严的坚持,苏清的声音细若游丝:“主……主人……”
“没听见,大声一点!”
“主人……主人……”后面几声其实比第一声还要微弱,苏清知道——这不过是叶依的恶趣味,故意用反复的屈从来磨蚀她最后的心防。
听着苏清顺从的声音,叶依的心终于安定下来。没错,就这样继续下去——慢慢地调教,让苏清彻底明白谁才是她唯一的依靠。苏清,注定是她一个人的。
叶依笑得从未如此真心。
而苏清的心情却沉入谷底。她对成为叶依的爱人、家人,或是奴隶,没有半点兴趣。“叶依就是个疯子,混蛋。”她在心里无声地咒骂,泪水不断从泛红的眼眶涌出,划过脸颊,打湿了叶依的衣襟。
叶依并没有就此罢手。她整个身子侧压上来,本就力气微薄的苏清更加无力招架。她牵起项圈上的银链,猛地向上一拉,迫使苏清随着她的动作起伏——她在赤裸裸地展示自己对苏清的绝对主导权。
苏清内心的苦涩翻涌成海。
她闭上眼,不再哭闹,也不再反抗,只是默默绷紧脊背,开始了独属于她一人的、无声的非暴力不合作。
面对这样的苏清,叶依既不生气,也不难过。她只是将头轻轻埋进苏清胸前的柔软,深深地呼吸着属于苏清的气息,任由这份熟悉的味道将自己包裹。
她在做出这些行为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期待苏清的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