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叶依猛然惊醒。她环视四周，直到看见那个人影依然安静地躺在身侧，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做那样的梦——梦中不久的将来，苏清冷漠地从她身边离去。无论她如何努力寻找，都再也寻不回那个熟悉的身影。被抛弃的痛楚如此真实，即便此刻回想起来，胸口仍萦绕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她试图不去在意，但理智却提醒她：这个梦很可能会成为现实。毕竟修为达到一定境界后，所做的梦往往带有预知的意味。
“可是……我连苏清会以何种方式离开都不知道，又能提前做些什么呢？”
“怎么了？睡不着吗？”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
冰凉的手轻轻覆上叶依的额头。苏清侧身望着她，眼中满是担忧。
然而这份关切，却让叶依不由自主地想起梦中苏清那冷漠的神情。
“别装了。”叶依猛地抓住苏清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禁锢，“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都清楚。”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你要记住，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绝不能离开我身边。”
苏清没有硬碰硬地反抗，只是轻轻蹙眉：“依依，我的手好疼。”
叶依像是突然惊醒般松开手。看着对方吃痛的模样，道歉的话在唇边辗转，却终究没能说出口。长久以来的相处让她下意识想要道歉，可身为主人的“威严”又让她难以启齿。
“真是可笑……”苏清见叶依这副模样在心底自嘲，“明明我才是那个最无奈的人，怎么反倒像是我在强迫她一般？”
好在叶依还不算彻底疯狂，在某些方面仍保留着纯真少女的心性——这对苏清来说，倒是个好消息。
“依依，有什么心事不妨跟师姐说说。”苏清放柔声音，打出一张温情牌，“憋在心里，反而更难受。”
这般温柔的语调，让叶依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从前——那些还能毫无顾忌地依偎在师姐怀里的日子。
鼻尖蓦地一酸，往日那副强装的面具悄然碎裂，露出底下那个惶惶不安的小姑娘。
“我害怕……”她轻声哽咽，“怕师姐介意我做的那些事，更怕师姐会悄无声息地离开我。”
“怎么会这么想呢？”苏清轻抚她的发丝，“如果师妹能给师姐一点空间，师姐怎么会舍得离开？师姐也是喜欢依依的啊。”
“真的吗？”叶依紧张地追问。
“师姐什么时候骗过你？”苏清笑得温柔。
“好，我答应你。”叶依认真点头，眼神却依然脆弱，“但师姐也要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看着这般反常的叶依，苏清心底隐隐不安。
“该不会……真疯了吧？”她暗忖。
莫非这是叶依的第二人格？否则实在难以将眼前这个脆弱无助的少女，与往日那个强势从容的叶依联系在一起。若真如此，那今晚的承诺，明日是否还能作数？
“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