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度的训练榨干了最后一丝体力，夜羽几乎是沾到枕头就陷入了沉睡。意识的最后，是肩胛下能量核心传来的、如同被灼烧过的酸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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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
感觉不到身体的疲惫，也感觉不到实验室的冰冷。他站在一片朦胧的暖光里，四周没有墙壁，没有边界，只有让人心安的温度和宁静。
“嗯，呼，看来某人被操练得很惨嘛。”
一个带着笑意的、略显慵懒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夜羽猛地转头，看到一个年轻人随意地坐在一张看起来就很舒适的软椅上。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休闲裤，脸上没有油彩，清秀的脸上带着几分调侃的笑容。是丑森，但不是墨影口中的那个小丑装扮，也不是任务时刻看到的研究员，这时的丑森就像个邻家青年，是他熟悉的丑森。
“丑森……？”夜羽有些不确定地开口。这个环境，这个样子的丑森，让他生不出丝毫敌意。
“不然呢？”丑森翘起二郎腿，手里凭空多了一杯冒着热气的饮料，递向夜羽，“喏，请你喝。梦里喝东西，不会胖，还能缓解精神疲劳哦。”
夜羽迟疑了一下，接过杯子。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仿佛真的能驱散一些疲惫。
“你怎么……”
“我怎么在这儿？”丑森打断他，自己手里也变出一杯，轻轻吹了口气，“这是我的领域嘛，进来串个门还不简单？看你睡得沉，顺便过来看看老朋友。”
他抿了一口饮料，目光在夜羽身上扫了扫，语气随意却带着关切：“感觉怎么样？听说你最近挺热闹的，又是虫子又是深渊的，还在歌剧院大闹了一场。”
夜羽低下头，看着杯中氤氲的热气。“还好……就是，有点累。”在这种氛围下，他意外地不想伪装坚强。
“废话，被那么多人盯着，不累才怪。”丑森撇撇嘴，“虫族女王把你当私有物，一堆藏头露尾的家伙想把你弄上实验台，还有我那两位‘同级’……”他顿了顿，没提墨影和白谕的名字，但意思很明显，“把你当特殊样品在训练。换谁都累。”
夜羽沉默着。丑森的话，精准地说中了他的处境。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丑森的语气轻松起来，“至少，我现在混得还不错，罩你个读者还是没问题的。”
他朝夜羽眨眨眼：“说起来，还真得谢谢你。当初写那本破书，要不是你一直给我留言，说什么‘写得很好’、‘期待更新’，我可能早就放弃，跑去干别的了。哪能像现在这样，书也写完了，还有了一帮吵吵闹闹的手下，虽然麻烦，但也挺有意思的。”
回想起当初在评论区看到的，那个偶尔抱怨、但大部分时间都在认真构思剧情、与仅有的几个读者互动的作者，夜羽很难将他和眼前这个谈笑间提及S级实力的“丑森”联系起来。
“那本书……后来很多人看了。”夜羽轻声说。他后来也关注过，那本曾经冷门的小说，因为作者独特的风格和坚持，确实慢慢积累起了人气。
“是啊，托你的福。”丑森笑了笑，笑容很干净，没有一丝阴霾，“所以你看，有时候一点小小的鼓励，说不定就能改变很多事呢。”
他放下杯子，身体微微前倾，看着夜羽的眼睛，声音温和而认真：“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前路看起来一片漆黑。但别怕，你不是一个人。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遇到扛不过去的坎，或者那对姐妹把你逼得太狠了，记得，还有我这个‘老朋友’在。”
这不是客套，夜羽能感觉到话语里的真诚。这份在绝境中突然出现的、来自强大存在的善意，让他冰冷的心湖泛起了一丝涟漪。
“为什么……帮我？”夜羽还是问了出来。
丑森靠回椅背，伸了个懒腰：“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帮过我，我现在有能力了，想帮帮你，不行吗？就当是……作者对忠实读者的特别回馈？”
他打了个响指，周围的暖光开始微微波动，梦境似乎变得有些不稳定。
“好了，时间差不多啦，你该好好休息了，明天……哦，梦里没有明天，反正醒来还得被操练。”丑森站起身，身影开始变得模糊，但他的声音依旧清晰，“记住我的话，夜羽。小心点，但也别太有压力。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比如我。”
他的身影彻底消散，那带着笑意的尾音仿佛还萦绕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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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
夜羽睁开眼，实验室的冷光依旧。身体依旧酸痛，但精神上那股沉甸甸的疲惫感，却莫名减轻了许多。梦里那杯饮料的温热触感，仿佛还残留在他掌心。
他坐起身，看向窗外模拟的深海景象。黑暗中，似乎不再只有无尽的压迫。
丑森……
一个S级的朋友。
这或许，是这片黑暗里，意外点亮的一盏小灯。虽然微弱，却足以让他看清脚下，继续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