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门口的碎石堆上，那小孩还歪着头看她。
光脚踩在碎铁上，脚趾蜷得发白，像踩了满地针尖似的，却没挪一步。手里的麦饼裂得更厉害了，渣子顺着指缝往下掉，落在血痕上，白花花的，倒把那片刺目的红衬得软了些。
林默攥着摸鱼勺的手松了松——没感受到杀气，只有那小孩睫毛上的灰在晃，像只落了尘的小雀，慌得不敢飞。
“你是谁？”她压着嗓子问，后腰的疼还在钻，说话时扯得伤口发紧，“怎么会在这儿？”
小孩没答，反而往碎石堆后缩了缩，半个身子藏进阴影里，只留双眼睛露在外头。那眼睛亮得很，在废墟的暗光里，像浸了水的黑曜石，盯着林默手里的摸鱼勺，又飞快移到地上的影刃队长身上，喉结动了动，没出声。
光球突然飘过去，光团在小孩头顶晃了晃：“小屁孩，问你话呢。是影刃的崽子？还是被魔物追来的？”
“别吓他。”林默赶紧抬手拦——光球的光虽暖，可在深渊里飘着，难免透着点诡异。她放缓了声音，往灶台边挪了挪，离小孩近了些，“我不打你，你要是饿了……”
话没说完，小孩突然往地上指了指，又指了指自己手里的麦饼，嘴动了动，没发出声，只做了个“吃”的口型。
林默愣了愣，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是灶台边掉的半块压缩饼，刚才铁盒里滚出来的，沾了点灰，还能吃。
“你要吃这个？”她捡起麦饼，吹了吹灰，递过去，“没坏，就是有点干。”
小孩没接，反而往后退了半步，眼睛瞟向影刃队长，又飞快低下头，用脚尖蹭了蹭碎石堆。那动作像在怕什么，又像在犹豫，看得林默心里发沉——他怕的不是自己，是地上的影刃？还是“影刃”这两个字？
“她晕着呢。”林默指了指影刃队长，“伤得重，动不了。”
小孩这才抬起头，盯了影刃队长半天，突然蹲下来，从碎石堆后拖出个小布包——布包磨得破了边，里面滚出几颗圆溜溜的野果，青黄不接的，带着层薄灰，跟林默刚才催熟的那几颗不一样，是没熟的。
他抓起一颗野果，往林默手里塞，又指了指影刃队长的嘴，这次出声了，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她……她要吃。”
林默捏着那颗野果，硬邦邦的，皮上还沾着小孩的体温。她突然想起影刃队长怀里的麦麸粉布包——这小孩，是来给她送吃的？
“你认识她？”林默追问。
小孩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攥着手里的麦饼往嘴里塞了口，干得咽不下去，噎得脖子直梗。林默赶紧递过灶台边的水囊——刚才没炸烂的，还剩小半袋，递过去时，指尖碰着他的手，凉得像冰，指缝里全是泥，还有道没长好的小口子，结着黑痂。
“慢点吃。”她没再逼问，转身往影刃队长那边挪——总得先处理伤口，不然等会儿再醒，怕是撑不住。
地上的影刃队长还晕着，脸埋在血里，嘴唇干得裂了缝，胸口起伏弱得像风一吹就灭的烛火。林默蹲下来，想把她的头抬起来，刚碰到头发，就听见“嘶”的一声——不是她，是影刃队长，眼没睁，眉头却拧得死紧，指节在石台上抠了下，像疼醒了又没力气睁眼。
“别动。”林默按住她的肩，往灶台边摸——刚才翻麻袋时看见捆healing草，草叶上还沾着露水，看着新鲜。她抓过草捆，指尖刚碰到草叶，突然想起《深渊食材图鉴》里的话——之前急着炸辣椒，没细看，好像有页提过“healing草需捣汁敷用，忌沾硫磺火”。
她赶紧翻出图鉴，指尖在纸页上划得“沙沙”响，果然在“草药篇”找到那页：泛黄的纸页上画着株三叶草似的植物，旁边用红墨水写着“healing草，成熟度60%可捣汁，止血消肿，沾硫磺火则失效”，墨迹旁还画了个小小的叉——那叉是用硫磺笔改的，笔痕泛着淡白，跟“地狱辣椒”页边缘的硫磺渍一模一样。林默心里一动，这前主人，怕是也栽过这跟头。
“得捣汁。”林默翻找着破铁锅，“光球，有石头没？能捣东西的。”
光球没动，光团还在小孩身边飘，低声嘀咕：“这小屁孩身上有麦麸粉味，跟那徽章上的一样。”
林默的手顿了顿——麦麸粉？她往小孩那边看，他正小口啃着麦饼，嘴角沾着点白渣，确实是麦麸粉的颜色。
“他手里的麦饼……”
“跟影刃铁盒里的一样。”光球飘回来，光团蹭了蹭healing草，“天界的麦麸粉掺的，错不了。”
林默的心沉了沉。小孩手里有天界的麦饼，还来给影刃队长送吃的——他到底是谁？是影刃刺客团的孩子？还是……被天界扔到深渊的？
“先捣草。”她压下疑问，抓起块圆石头往锅里砸——铁锅破了个洞，正好当石臼用。healing草放进锅里，石头砸下去时，草汁“噗嗤”溅出来，带着股清苦的味，像勇者队后厨煮的草药汤，呛得人鼻子发酸。
捣了没两下，手腕突然被攥住了。
是影刃队长。她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眼还半眯着，抓着林默手腕的手却狠得很，指节发白，指甲几乎嵌进林默的肉里。“别……别用这个。”她声音哑得像破锣，每说一个字都咳一下，血沫从嘴角往下掉，“有……有硫磺粉……”
林默愣了愣，才想起麻袋里倒出的半袋硫磺粉——刚才慌着对付影爪兽，没收拾，就撒在灶台边，离铁锅只有半步远。healing草忌沾硫磺火，那沾了硫磺粉呢？
她赶紧把草汁往旁边挪，指尖蹭到锅沿的硫磺粉，心里发虚：“没沾着，我擦干净了。”
影刃队长却没松手，眼睛死死盯着林默手里的图鉴，又瞟了眼小孩的方向，喉结动了动，突然往林默手里塞了个东西——是从她手腕上解下来的布，就是缠着纹章的那块，布角沾着血，里面裹着颗小小的黑色种子，圆滚滚的，像颗小豆子，壳上还沾着她的血。
“这是……”
“刺瓜籽。”影刃队长喘着气，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催熟……炸不开……但能长刺……”
林默捏着那颗种子，硬邦邦的。她突然想起第7章里，影刃撤退时骂的那句“疯子才用这权能”——他们也知道权能能催食材？甚至知道刺瓜籽能长刺？
“你也能催食材？”林默追问。
影刃队长没答，手一松，又晕了过去，这次晕得更沉，连呼吸都弱了些。林默把种子塞进图鉴夹层，低头给她敷药时，草汁顺着伤口往下淌，沾到手腕的纹章上——血渍被冲开了点，露出底下一个极小的“麦”字，被血糊了一半，看得不真切。林默指尖顿了下，没敢擦，只悄悄把布往纹章上盖了盖。
“别瞎想了。”光球撞了撞她的胳膊，“先敷药，人死了可问不出麦麸粉的事。”
林默没说话，用干净的布蘸了草汁，往影刃队长的伤口上敷——她后背被影爪兽拖出了道长长的血痕，皮肉翻着，沾了碎石和灰，敷草汁时，她疼得哼了声，却没再动，像在硬扛。
敷到一半，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是小孩。他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灶台边，正蹲在刺瓜旁，用手指戳刺瓜的表皮，大概是没站稳，摔了个屁股蹲，手里的麦饼掉在地上，滚到硫磺粉堆里，沾了层白霜。
他没哭，也没捡麦饼，就蹲在地上盯着刺瓜，眼睛亮得很，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林默刚想叫他别碰，就见他伸手往刺瓜上摸——刺瓜表皮的刺不算尖，可也能扎手，她赶紧出声：“别碰！扎手！”
话没说完，小孩突然“呀”了一声，缩回了手。不是被扎了，是刺瓜动了——就在他碰的地方，表皮的刺突然往外冒尖儿，先探出个小绿点，再往外撑，纹路被撑得“咯吱”响，绿光顺着刺尖爬，像给针镀了层荧光，转眼就长了半寸，尖得像缝衣针，吓得他往后缩了缩，撞在麻袋上，麻袋里的硫磺粉“哗啦”撒了一地。
林默也懵了。没催权能，刺瓜怎么自己长刺了？
“是那小孩的手。”光球突然飘过去，光团照在小孩的指尖上——他指尖沾着点青黄色的汁，是刚才摸野果时蹭的，此刻正往刺瓜上滴，“他手里有‘活气’，跟你的权能不一样，是自然熟的气，能引着植物长。”
林默凑近了看，果然——小孩指尖的汁滴在刺瓜上，刺就跟着动一下，像被喂了水的花，一点点往外冒。她突然想起图鉴扉页的字：“深渊食材=武器=生存资本”，难道不止权能能催，还有别的办法？
“你试试。”光球撞了撞她的手，“把摸鱼勺往刺瓜上放放。”
林默犹豫了下，把摸鱼勺递过去，勺柄刚碰到刺瓜，就见刺突然“唰”地长了一大截，尖得能戳破麻布，绿光也更亮了，连灶台缝里的硫磺火都“滋滋”响了两声，像是被惊着了。
小孩眼睛瞪得溜圆，伸手想去摸勺柄，林默赶紧按住他的手——勺柄刻字还泛着淡光，刚才催辣椒时的余温还在，别再引着刺瓜炸了。
“以后别叫阿麦了。”林默摸了摸他的头，“叫小刺吧，像刺瓜一样，扎人也能护着自己。”
小刺点点头，伸手往刺瓜上摸了摸，指尖被刺扎了下，“嘶”地缩了缩，却又往前探了探，没彻底收回手。
林默笑了笑——这破勺，平时摸鱼用，没想到到了深渊，倒成了“武器开关”。
刚笑了没两秒，门外突然传来“嗷”的一声——是影爪兽的低吼！比刚才那只更凶，还带着点尖啸，像是被什么东西惹急了，“咚、咚”的脚步声往厨房这边来，越来越近。
林默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怎么又来一只？是刚才那只没走，还是被血腥味引来了别的？
“快！把刺瓜往门口挪！”光球急道，“让它扎影爪兽！”
林默没敢耽搁，抓起刺瓜往门口拖——刺瓜沉甸甸的，刚拖到门槛边，就听见“哐当”一声，门板剩下的半扇也被撞塌了，黑影带着腥风扑进来，比刚才那只大了一圈，眼睛红得像烧着的炭，直勾勾盯着小刺，喉咙里“嗬嗬”响。
是冲小刺来的！
林默想也没想，把刺瓜往黑影跟前一推——刺瓜“咚”地撞在影爪兽的腿上，尖刺瞬间扎进它的肉里，影爪兽“嗷”地疼得跳起来，爪子往刺瓜上拍，却被刺扎得更狠，黑血顺着刺往下滴，溅在地上的硫磺粉上，“滋滋”冒白烟。
“就是现在！催它长刺！”光球吼道。
林默攥紧摸鱼勺往刺瓜上按——指尖金光窜出去的瞬间，刺瓜“唰”地长到半人高，刺密密麻麻的，像个长满针的球，把影爪兽的腿死死扎住，动一下就疼得直吼，却怎么也挣不开。
小刺吓得缩在灶台后，抱着头，浑身发抖，却没哭，手往布包里掏了掏，攥着把麦饼渣，渣子硌得手心发红也没松。他眼睛偷偷从胳膊缝里往外看，盯着刺瓜上的尖刺，又瞟了瞟林默手里的勺，嘴动了动，没出声。
影爪兽挣扎了没两下，突然往地上一趴，竟想往小刺那边爬，爪子在地上抓得“咯吱”响，碎石被刨得满天飞。林默赶紧往刺瓜上补权能——金光往刺上爬，刺瞬间又长了半寸，扎得影爪兽“嗷”地叫着往后退，却还是不死心，眼睛死死盯着小刺，像盯着块肥肉。
“它怎么只追你？”林默边催权能边问，指尖的疼又犯了，权能耗得太快，金光都弱了些。
小刺没敢说话，只往影刃队长那边挪了挪，抓着她的衣角，像抓着根救命稻草。林默这才发现，影爪兽的眼睛不仅盯着小刺，还往影刃队长的方向瞟——它不是只追小刺，是追“影刃”？还是追……影刃身上的麦麸粉味？
“它闻着麦麸粉了！”光球突然喊道，“影爪兽恨天界的东西！麦麸粉是天界的，它肯定追着味儿来的！”
林默的心猛地一跳——那小刺手里的麦饼、影刃队长的麦麸粉布包，都有麦香，难怪影爪兽死盯着不放！
正慌着，影爪兽突然猛地一挣，竟把刺瓜的几根刺挣断了，黑血溅了林默一脸，腥得她头晕。它趁机往小刺那边扑，爪子离他只剩半步远，吓得小刺闭紧了眼，却还死死抓着影刃队长的衣角。
林默想也没想，抓起灶台边的硫磺粉袋就往影爪兽脸上泼——硫磺粉“哗啦”撒了它一脸，它“嗷”地叫着往后退，爪子往脸上扒，却蹭得硫磺粉进了眼睛，疼得在地上打滚，撞得灶台“咚咚”响，硫磺火都被撞得晃了晃。
“快！用healing草！”光球急道，“它怕苦！深渊魔物都怕苦！”
林默赶紧抓起锅里的healing草汁，往影爪兽身上泼——草汁带着清苦的味，溅在它身上时，它“嗷”地跳起来，像被烫着了似的，转身就往门外窜，连被扎住的腿都顾不上，硬生生拖着刺瓜往外跑，没两下就没入了废墟的黑暗里，只留下“咚咚”的脚步声和刺瓜掉在地上的“哐当”声。
厨房又静了。
只有林默的喘气声，小刺的啜泣声，还有影刃队长微弱的呼吸声。林默抹了把脸上的血和硫磺粉，手都在抖——刚才要是慢半秒，小刺就被抓了。
她蹲下来，想看看小刺有没有事，刚碰到他的肩，就见他往影刃队长怀里缩了缩，小声哭了起来，不是嚎啕大哭，是抽抽噎噎的，像被雨淋湿的小兽，手里还攥着那把麦饼渣，指缝都被硌红了。
“没事了。”林默拍了拍他的背，“它跑了。”
小刺哭了好一会儿才停，抬起头时，眼睛红得像兔子，指着影刃队长的手，又指了指自己的嘴，断断续续地说：“她……她教我……藏麦饼……说藏起来……能活。”
林默的心猛地一揪。
是影刃队长教他藏麦饼？教他用野果救人？那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师徒？还是……亲人？
她刚想再问，就见小刺从布包里掏出颗黑色的种子，跟影刃队长给她的那颗一样，往林默手里塞——这颗籽上沾着点白花花的粉，是麦麸粉，“她……她说这个……能救你……也能救她。”
林默捏着两颗种子，一样的圆，一样的硬，一颗沾着血，一颗沾着麦粉，都带着体温。她突然想起图鉴扉页的字——“深渊食材=武器=生存资本”，原来这“生存资本”，不止是自己的权能，还有人传下来的种子，是藏在麦饼里的念想，是捏在手里的希望。
小刺把剩下的野果往影刃队长怀里塞，又往林默手里放了颗，自己留了颗，小口小口啃着，青黄的汁顺着嘴角往下掉，却吃得香，像在吃什么珍馐。
林默看着他吃，突然想起光球要的熔岩面包，笑了笑——刚才催刺瓜时，权能好像没那么费劲了，说不定真能试试烤果子。她往灶台边挪，想把掉在地上的刺瓜捡回来，刚碰到刺瓜的刺，就听见“哗啦”一声。
是《深渊食材图鉴》掉在了地上。刚才塞种子时没塞紧，掉出来了，书页散开，正好翻到“刺瓜篇”——那页上除了手绘的刺瓜，还有几行用指甲刻的字，歪歪扭扭的，跟扉页的字很像：“刺瓜籽需伴麦麸粉催熟，能长‘护心刺’，挡影刃的刀，也挡天界的火”。
刻痕里嵌着点麦麸粉，白花花的，跟小刺嘴角的渣子一样。
林默愣了——刺瓜籽要伴麦麸粉催熟？那影刃队长给她种子，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有麦麸粉？知道她能催熟？
她赶紧摸出图鉴夹层里的徽章，还有那颗沾着麦麸粉的计时片——徽章上的“半翅缠刀”纹章，在硫磺火的光里泛着冷光，计时片上的“15”还被影子盖着，像被划掉了。
就在这时，小刺突然指着门外，小声说：“火……火来了。”
林默猛地抬头往门外看——不是影爪兽的火，是远处的废墟里，飘着片淡淡的红光，像烧起来的晚霞，却带着股怪味：不是硫磺火的呛，是带着甜腻的烧糊味，像天界祭坛烧麦麸粉的味儿，比灶台缝里的硫磺火更烈，更浓。
是影刃？还是……天界的人？
光球突然往门外飘，光团都在颤：“糟了……是天界的‘净化火’……他们来清场了。”
林默的心沉到了底。
净化火？清场？是要把这里的影刃、魔物，连她和小刺一起烧了？
她抓起地上的图鉴，把两颗刺瓜籽塞进夹层，又把小刺往灶台后拉了拉，抓起摸鱼勺——勺身的“今日不加班”还泛着淡光，却没了之前的暖，凉得像冰。
远处的红光越来越近，那甜腻的烧糊味呛得人睁不开眼，连灶台缝里的火都跟着“滋滋”响，像是在怕什么。
“躲起来。”林默把小刺往麻袋后推，又把影刃队长往灶台底下挪了挪，“别出声。”
小刺没动，抓着她的衣角，眼睛亮得很，突然往她手里塞了颗野果——是他刚才没吃完的，青黄的，却硬邦邦的，像在说“拿着”。
林默捏着那颗野果，指尖的疼突然没了，权能核心跟着发紧，像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她看着图鉴扉页的字，看着手里的摸鱼勺，看着小刺眼里的光，突然明白了“深渊生存法则”——
食材是武器，可比武器更重要的，是手里的种子，是身边的人，是藏在麦饼里的麦香，是哪怕在深渊里，也敢往刺瓜上撒的那点“活气”。
红光已经到了门口，映得厨房亮如白昼，那甜腻的烧糊味呛得人喘不过气。
林默攥紧摸鱼勺，往刺瓜籽上按——这次没催权能，只是轻轻碰了碰，像在跟它说“别怕”。
她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不是影爪兽的“咚、咚”，也不是影刃的盔甲声，是轻快的，带着金属的响，像……天界的士兵靴。脚步声停在门口，有金属碰撞声——像有人在掏什么，接着是“咔”的一声，清脆得很，是计时片启动的声音。
他们来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