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骨片粘酱!硫磺味里的“影刃”骨牌

作者:写书的书生 更新时间:2025/9/13 10:25:54 字数:2463

门缝里的硫磺味总算散了,铁器碰撞的叮当声沉进矿场深处,连风刮过石缝的呜咽都轻得跟蚊子哼似的。我贴在门后听了小半天,指节攥得发疼,直到那动静真的没再绕回来,才松了手——掌心的汗把摸鱼勺的柄浸得发潮,勺身还带着点昨儿共鸣时没散的余温。

转头就撞进老骨的视线。它还站在灶台旁,肋骨上沾的莓汁干成了暗红印子,像落了层血痂,眼窝的灰光却亮了些,没再黏着我腰间的勺子,反倒直勾勾盯着灶台角那罐硫磺酱。

那罐酱是前几天捡的硫磺结晶熬的,搁灶台上快半罐了,罐口结着圈黑硬的酱渍,风一吹,那股子呛味直钻鼻子,比矿里的硫磺烟还冲。我原打算腌尖叫蘑菇当应急口粮,没成想倒先被它盯上了。

“要这个?”我指了指酱罐,脚步放得极轻——昨儿刚用莓挞把距离拉近,可别这会儿闹生分了。老骨没吭声,指骨往酱罐戳了戳,又转向墙角的骨片堆。那些骨片是它上次“散架”时掉的,零零碎碎铺在石板上,沾着的灰被风吹得打旋,活像矿场里飘的煤尘。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俩玩意儿凑一块儿,能整出啥动静?不过看它那认真的模样,不像是瞎闹。我弯腰把酱罐抱起来,搁在骨片旁的石板上,罐底蹭得石板“咔嗒”响:“给你,这酱粘得很,沾手上得蹭半天才掉。”

光球“嗖”地飘过来,光团凑到酱罐上空嗅了嗅,立马往后弹开半尺:“哎哟!这味儿比影刃刀上的锈味还冲!老骨头你拿它粘骨片?难不成是想搭个迷你矿车耍?”

老骨没搭理它,指骨勾住罐口——那动作跟当年握矿镐的架势一模一样,指节绷得发白,轻轻一掀,罐盖“当啷”砸在石板上。硫磺酱的呛味瞬间涌上来,混着矿场特有的土腥气,呛得我嗓子发紧。它低头盯着酱里没化透的硫磺渣,指骨尖慢慢探进去,蘸了点稠得挂丝的酱液,抬起来时,酱液顺着指骨往下滴,在石板上砸出黑印,像矿场里滴下的煤焦油。

接着它捡起块巴掌大的骨片。骨片凉得刺骨,边缘还带着没磨平的毛刺,老骨用蘸了酱的指骨,沿着骨片边缘细细涂——酱液刚碰到骨片,突然泛出层淡灰光,像给骨片裹了层薄霜,原本往下淌的酱液“唰”地凝住,牢牢粘在骨片上,连风都吹不动。

我蹲得更近了,指尖差点碰到骨片:这酱我熬的时候试过,除了咸得发苦、呛得人皱眉,没半点特别,咋碰到老骨的骨片就变样了?连空气里的硫磺味都淡了点,多了股说不出的温乎气。

“哎哎哎!这光咋跟摸鱼勺上次泛的金光有点像?”光球凑得更近,光团晃得厉害,“你这骨头架子是不是跟矿里的东西都能搭上线?”

老骨没应声,又捡了块指甲盖大的小骨片,蘸了点酱往大块骨片上一按——“啪”的轻响,两块骨片竟粘得死死的,接缝处的灰光闪了闪,比刚才亮了些,像矿灯的光。它动作快起来,指骨不停地蘸酱、捡骨片、拼接,骨片碰撞的“咔嗒”声细碎又规律,活像当年在矿场搭支撑木的节奏。

我越看越明白:这哪是瞎粘?大骨片铺底像矿洞的横梁,小骨片拼边像撑杆,连沾酱的量都掐得准——多了怕流进骨缝里,少了粘不牢,这分明是当年搭矿架的老手艺。想起它划字说“矿场矿工”,心里忽然软了点:这些动作,怕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你是想拼矿场的样子?”我轻声问,怕打断它的节奏。老骨粘骨片的手顿了顿,眼窝转向我,灰光里带着点肯定,又飞快转回去,指骨捏起块尖骨片,把粘歪的小骨片轻轻撬下来,重新涂酱粘牢,那细致劲儿,跟当年搭矿架时校准木杆似的。

光球绕着骨片堆飘了圈:“拼矿场干啥?指给咱们影刃在哪挖矿?还是说,藏糖块的地方在矿场哪个角?”

我没接话,指尖碰了碰刚粘好的骨片边缘——骨片凉得冰手,接缝处的灰光却带着点暖意,蹭到指尖时,像有根细热针轻轻扎了下,跟昨儿摸鱼勺共鸣时的感觉对上了。我赶紧摸了摸腰间的勺子,勺身还温着,刻痕没发光,却像是在跟骨片的灰光悄悄呼应。

没一会儿,老骨粘出两块巴掌大的骨牌,边缘被它用指骨磨得光滑,不再扎手,像矿场里记工分的木牌。它放下酱罐,捡起块尖得发亮的小骨茬,低头对着第一块骨牌划起来。

指骨握得太紧,指节都泛了白,骨茬尖在骨牌上刻出“咯吱”响,像在啃硬煤块。我凑得能看清刻痕:第一笔竖划得又直又深,骨渣飞溅到石板上,第二笔横划却顿了顿,像是在咬牙。没一会儿,“影”字的轮廓慢慢显出来,歪扭却有力,每一笔都刻得入木三分。

刻到“刃”字的撇时,老骨的指骨突然抖了下,骨茬尖差点戳透骨牌,眼窝的灰光“唰”地凝住,冷得像矿洞深处的冰碴,脊梁骨绷得笔直,连肋骨都跟着“咔嗒”响,像是把没喊出来的恨全憋在骨头缝里。我想起它划“影刃杀拒者”时的模样,指骨也是这样抖——这两个字里,藏着多少被追着砍、看着同伴倒下的日子啊。

“影刃……”光球的声音也沉了,光团往后缩了缩,“这俩字刻得比矿场的石碑还重,是真恨啊。”

老骨没抬头,把刻好的骨牌往我面前推了推。骨牌凉得硌手,“影刃”的刻痕里嵌着细碎的骨渣,像没擦干净的血。它抬指骨点了点骨牌,又往矿场的方向戳了戳,眼窝的灰光闪了闪,狠劲里裹着点委屈,像在说“他们就在那,在挖不该挖的东西”。

“你是说影刃在矿场里挖糖块?这骨牌是要指给咱们方向?”我捡起骨牌,指尖蹭过刻痕,心里越沉越紧。之前只知道影刃在挖“发光糖块”,现在看这架势,老骨要拼的,怕是整个矿场的线索图。

老骨见我懂了,转身去拿另一块骨牌。指骨刚碰到骨牌,突然顿住——它猛地抬起头骨,眼窝死死盯着门口,灰光里满是警惕,连刚粘好的骨牌都跟着轻轻晃,像被矿场的风吹了下。

我腾地站起来,手死死攥着摸鱼勺,指节都捏白了——刚才明明听着脚步声越走越远,难不成影刃又折回来了?光球也慌了,光团飘到我肩膀后:“咋了咋了?我咋啥都没听见?是矿场那边传来的动静?”

老骨没动,指骨慢慢攥成拳,骨茬尖抵着石板,划出细细的白印。过了会儿,它眼窝的灰光才淡了点,往矿场方向偏了偏——原来是矿场深处传来的动静,远得像蚊子叫,也就常年在矿里待着的人,才能听着这细微的声响。

我贴在门后听,风里果然混着点模糊的“哐当”声,像是矿车撞到了岩壁。老骨这才松了拳,重新拿起骨茬,往第二块骨牌上刻——这次刻得慢,每一笔都轻,生怕惊动远处的动静,刻出的第一笔弯弯曲曲,活像矿洞的入口。

我盯着那笔刻痕,心跟着悬起来:这刻的是矿洞入口?还是藏糖块的地方?矿场那边的动静越来越近,要是老骨刻到关键处被打断,这线索可就断得干干净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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