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章 摸鱼勺的“发烫预警”

作者:写书的书生 更新时间:2025/9/26 20:14:26 字数:5172

把背篓往草丛深处挪了挪,用干草盖得严严实实,还伸手按了按——怕风一吹露了骨片。刚弄完,就听见坡下巡逻队的脚步声远了,矿靴踩在石板上“咔嗒咔嗒”,越来越轻,最后没影了。我松了口气,后背往土坡上一靠,汗湿的破外套贴在身上,凉得人打哆嗦,胳膊肘昨天磕的伤还隐隐作疼,一按就抽着疼。

“他们、他们走了?”光球的光团从草叶缝里探出来,光边沾着点草屑,抖得跟筛糠似的,“刚才影刃往这边瞟那眼,我光团都快缩成芝麻粒了,大气都不敢喘,就怕被瞅见。”

“没走远,闭紧嘴。”我往背篓里按了按手,指尖碰着老骨的指骨——上面还沾着点细矿渣,轻轻蹭了蹭我的手心,一下一下的,跟挠痒似的,是在问“安全了?”。我点了点头,眼睛却钉在坡下的矿堆上:刚才就瞅见矿石缝里泛白光,没看清那光到底是从缝的哪头亮得更足。老骨之前跟我说过,“伴生矿的光朝矿洞方向亮得更凶”,要是能再靠近点看看,以后找发光糖块就能顺着光走,不用瞎摸瞎撞。

心里打定主意,我蹲下来,把背篓往旁边的灌木后又挪了挪——灌木枝条垂下来,刚好挡着背篓顶。老骨像是猜透了我的心思,背篓里的矿渣“沙沙”响了两下,露在外面的指骨悄悄缩了回去,没再动——这是默认同意了。

猫着腰往矿堆挪,草叶刮得裤腿“窸窸窣窣”响,膝盖时不时磕着地上的小石子,疼得我龇牙咧嘴,手还得扶着腰里的摸鱼勺,怕它滑下来。离矿堆还有两丈远,一股冲鼻子的味就飘过来了——矿石的土腥气混着硫磺味,比坡上浓多了,吸一口都呛得嗓子发紧,忍不住咳嗽了半声,又赶紧捂住嘴。地上散着不少小矿渣,有几块的缝里闪着淡白的光,跟天上掉的碎星星似的,亮一下暗一下,怪显眼的。

手刚伸出去,想捡块离得最近的小矿渣,看看缝口朝哪边,腰里的摸鱼勺突然烫起来——不是之前那种温乎乎的,是扎手的烫!跟揣了块刚从灶膛里扒出来的热炭似的,烫得我“哎唷”一声,手一松,勺子差点从腰上滑下去,赶紧又攥住。

“喊魂呢!谁在那儿!”

坏了!这声喊刚落,坡下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矿靴踩在草上“咔嚓咔嚓”,比刚才的巡逻队快多了,听着就急火火的。我赶紧往草丛里缩,膝盖重重磕在一块尖石头上,疼得我眼泪都涌上来了,嘴咬得死死的,半声不敢哼——一哼就暴露了。

“喊个屁!你诈尸呢!”另一个粗嗓门接过来,是影刃的巡逻兵,语气凶得能吃人,“啥动静值得你喊成这样?矿堆塌了还是咋的?”

“刚才听见这边有人喊!就一声,跟被烫着似的!”先头喊话的人说着,脚步声已经到了我旁边的草丛外,草叶被他踩得“哗啦”响,“仔细搜!长老说了,矿堆边上不能留闲杂人,尤其是沾了‘糖块’气的地方,漏了人你负责!”

我屏住呼吸,手往兜里摸——摸到硫磺粉罐的盖子,指尖抖得厉害。背篓还在灌木后,离我三步远,要是他们往那边搜,老骨藏在矿渣里的骨片肯定藏不住。刚想挪过去挡着,就听见“汪呜——”一声叫,尖得刺耳,震得我耳朵嗡嗡响,头皮都发麻。

抬头一瞅,心直接揪紧了——一只黑白毛的双头犬从巡逻队后面窜出来,左边的头耷拉着半只耳朵,右边的头立着尖尖的耳尖,俩鼻子都贴在地上嗅,尾巴绷得笔直,跟根铁棍似的。是左躁!刚才光球明明说它往矿堆那边去了,咋又绕回这儿来了?

“左躁!闻!给老子闻仔细点!是不是有生人味!”领头的影刃拍了拍狗脖子,那狗“呼哧呼哧”喘着气,俩鼻子凑到我藏的草丛边,离我的腿就一臂远!左边的头还往草缝里拱,鼻子都快碰到我的裤腿了,一股腥乎乎的狗味飘过来,混着矿渣味,呛得我鼻子发痒,差点打个喷嚏。

我吓得一动不敢动——左躁的鼻子多灵啊,刚才躲坡上沾了不少矿渣味,现在离这么近,肯定能闻见我身上的汗味,还有摸鱼勺上那股气。

“吱——”光球的光团突然抖了一下,不小心碰着旁边的草叶,草叶“窸窣”响了一声。左躁右边的头“唰”地抬起来,俩眼睛直勾勾盯着我藏的草丛,喉咙里“呜呜”低吼,爪子在地上扒着土,刨出小坑来——看那样子,下一秒就要扑进来。

“在这儿!”领头的影刃一挥手,三个巡逻兵“哗啦”围过来,举着刀,刀刃闪着冷光,离草丛就半步远,“赶紧滚出来!再不出来,让左躁咬断你的腿!”

背篓那边突然“沙沙”响了两下——是老骨在动,我猜他是想从背篓里跳出来引开影刃。我赶紧往背篓方向挪了挪脚,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地上的草,踢了两下——意思是“别乱动!现在出来就是送命”。影刃三个人,还有左躁,咱们俩一骨一光球,打不过,只能耗着。

左躁又往前凑了凑,左边的头直接拱进草缝里,鼻子蹭到了我的裤脚!我攥紧硫磺粉罐,指节都发白了,心里数着数:一、二、三……再往前一步,就撒粉糊它眼睛!

“左躁,咬!”领头的影刃喊了一声,手按在刀柄上,指节都发白了。

我心一横,刚想拧开硫磺粉罐的盖子,就听见背篓那边“咚”的一声轻响——不是重响,轻得刚好能被听见。眼角余光瞥见,老骨的指骨从背篓缝里伸出来,夹着块薄骨片,轻轻一弹,骨片“咚”地砸在旁边的矿渣堆里,没溅起多少渣子,却刚好把左躁的注意力勾过去了。

左躁的头“唰”地转过去,左边的头往矿渣堆那边探,右边的头还盯着我这边,犹豫了一下,还是“汪汪”叫着扑过去,俩爪子扒着矿渣翻来翻去,跟找着啥宝贝似的。领头的影刃皱着眉,骂了句:“这狗咋回事?分心了?耍老子玩呢?”

“管它分不分心!搜!”另一个影刃说着,刀直接往我藏的草丛里划——草叶“唰”地被割断,刀刃离我的胳膊就一指远,冷森森的气吹在皮肤上,吓得我一哆嗦。

“别划!我出来!我出来!”我赶紧喊,慢慢从草丛里站起来,双手举得高高的,故意装出慌慌张张的样子,往背篓那边挪了挪——刚好挡着影刃看背篓的视线,“别动手!我就是个拾荒的,过来捡点矿渣换口吃的,没别的坏心思!”

影刃上下打量我,眼睛扫到我腰间的摸鱼勺时,停住了——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刮得我浑身不自在。他又往背篓那边瞟了瞟,鼻子抽了抽,骂道:“拾荒的?你他妈捡矿渣捡到老子眼皮子底下来了?矿堆边上的渣子是你能碰的?活腻歪了是吧!”

“真的真的!”我赶紧点头,声音发颤,故意往地上看,不敢跟他对视——一对视就露怯,“刚才听见这边有矿渣掉地上的声,想着能捡两块好的,换个饼子吃……我这就走,马上走!”

话还没说完,左躁突然从矿渣堆那边跑回来,俩头都盯着我的摸鱼勺——左边的头耷拉着耳朵,右边的头立得笔直,俩鼻子凑到勺子旁边嗅,喉咙里“呜呜”叫,爪子扒着我的裤腿,跟想咬勺子柄似的。

“哎!你狗咋回事!”我赶紧往后退,腰里的摸鱼勺烫得更厉害了,烫得腰眼的皮肤发疼,勺身的纹路硌得慌,跟有小虫子在里面爬似的,“别咬!这就是个破勺子,盛水都漏,不值钱!你咬了也没用!”

领头的影刃眼睛一眯,往前迈了一步,刀尖离我胸口就半尺远:“破勺子?左躁能盯着块破勺子不放?你蒙谁呢!这勺子哪儿来的?是不是从矿洞里偷的?”

糟了!他起疑了!我攥紧勺子柄,脑子飞快转——不能说从牢房带的,也不能说矿洞里捡的,得说个不搭边的:“就、就在那边土坡下捡的!昨天捡的,看着能敲敲矿渣,就留着了……真不是矿洞的!我哪敢去矿洞啊!”

“放屁!”影刃突然吼了一声,刀又往前递了递,刀尖都快碰到我的衣服了,“这勺子上有气!跟矿堆里的‘糖块’气沾着边!你他妈老实说,是不是偷了矿洞里的东西!不说实话,老子现在就剁了你!”

我心里一沉——这破勺肯定是离伴生矿太近,之前压着的气散出来了,被影刃看出来了。刚想编个瞎话圆过去,背篓那边突然“哗啦”一声——是老骨故意用肩膀顶了一下背篓,背篓歪了点,矿渣撒了一地,几块薄骨片滚出来,刚好滚到影刃脚边。

“啥东西!”三个影刃都低头往脚边看,左躁也跟着跑过去,围着骨片嗅来嗅去,俩头凑在一起,把骨片挡得严严实实——刚好把有刻痕的那面遮住了。

我趁机往旁边挪了挪,手悄悄把硫磺粉罐的盖子拧开一条缝,粉末的呛味飘到鼻子里,我赶紧屏住气:“就、就是捡的废骨……背篓没放稳,倒了……”

“废骨?”领头的影刃皱着眉,抬脚踢了踢脚边的骨片,骨片“咔嗒”翻了个身——是老骨刚才用指骨勾了一下,把有刻痕的那面朝下了。影刃没看见刻痕,骂了句“晦气!捡堆破骨头还当个宝”,又转过身盯着我,眼神更凶了:“少废话!把勺子交出来!还有你身上的兜,都掏出来给老子看看!别藏东西!”

手刚往兜里伸,想假装掏东西拖延时间,腰里的摸鱼勺突然“嗡”了一下——烫得我差点叫出来!比刚才还烫,勺身的纹路跳得越来越快,淡青色的光透过布料映出来,在衣服上画了道浅浅的印子。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破勺别是要露馅吧?

左躁突然狂叫起来,俩头都往矿堆那边转,尾巴绷得更直了,爪子在地上扒得更狠,跟见着啥吓人的东西似的。领头的影刃也往矿堆那边看,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咋回事?矿堆那边咋亮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矿堆最里面的那堆矿石,缝里的白光突然亮起来!不是之前的碎星星,是成片的亮,淡得发蓝,晃得人眼晕,连矿堆周围的草叶上都映了点蓝光!更怪的是,我腰里的摸鱼勺,光也跟着变蓝,跟矿堆的光一下下对上,烫得我手都麻了。

“是长老说的‘糖块’气!”一个影刃喊起来,举着刀就往矿堆跑,“快过去看看!别让矿石出问题,长老要是骂下来,咱们都得倒霉!”

领头的影刃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矿堆,手按在刀柄上,狠狠瞪了我一眼:“你给老子在这儿等着!敢动一下,老子回来卸了你的腿!听见没!”说完,也跟着往矿堆跑。

就剩一个影刃没动,他盯着我和背篓,手攥着刀,指节发白,脚往旁边挪了挪,挡住了我往坡上跑的路:“你俩在这儿待着!不准动!动一下试试!”

机会来了!我趁他扭头往矿堆那边看的功夫,往背篓那边凑了凑,压低声音对老骨说:“等下我撒硫磺粉糊他眼睛,你往灌木后面钻,我引开他!”

老骨的指骨从矿渣里伸出来,轻轻碰了碰我的手——碰了两下,是同意了。我刚把硫磺粉罐的盖子全拧开,就听见左躁突然叫起来,比刚才更尖:“汪呜——汪呜——”,听着像是受了惊,跟被啥东西咬了似的。

那个影刃赶紧往矿堆跑,一边跑一边喊:“咋了咋了?左躁咋叫得这么怪!出啥事儿了!”

我抓紧机会,一把拉起背篓往灌木后面跑,背篓晃得厉害,老骨的头骨都露出来一点,我也顾不上按,就顾着往前冲。刚跑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影刃的喊声:“那拾荒的跑了!快追!别让他跑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左躁的叫声也越来越近——我能听见它爪子扒草的声音,“哗啦哗啦”,就在我身后一丈远!

“老骨!扔块骨片引开它!”我喘着气喊,背篓晃得我胳膊都酸了,一只手抓着背篓,一只手攥着硫磺粉罐,腰里的摸鱼勺烫得能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跳,跟心跳似的。

刚喊完,一块骨片从背篓里飞出来——是老骨用指骨弹的,骨片“咚”地砸在旁边的草堆里,还带起几片叶子。左躁的叫声顿了一下,接着就往草堆那边跑,爪子扒得草叶乱飞,总算把它引开了。

我趁机往坡上跑,汗顺着脸往下淌,流进眼睛里,涩得疼,也顾不上擦。摸鱼勺烫得我腰都麻了,手攥得死紧——这勺要是丢了,找糖块的线索就没了,说啥也不能松。

“往哪儿跑!”身后的影刃追上来了,刀风从耳边刮过,我赶紧往旁边躲,膝盖重重磕在一块石头上,疼得我“嘶”了一声,眼泪直接掉下来了——疼得钻心,可也只能接着跑。

背篓突然轻了点——老骨跳出去了!我回头一看,他捡起地上的一块厚骨片,攥在指骨里,狠狠砸向影刃的膝盖——“咔嚓”一声脆响,影刃疼得蹲在地上,骂道:“妈的!哪来的破骨头!敢砸老子!老子废了你!”

“快跟我走!”我伸手抓住老骨的手腕骨,他的骨节凉得很,却攥得我很紧。往坡上跑的时候,就听见矿堆那边传来更大的响声,还有影刃的喊叫声:“矿石亮得更厉害了!快喊长老来!这气不对劲!要出事儿!”

摸鱼勺突然烫到了极致,我手一松,勺子“咚”地掉在地上——勺身的纹路全亮了,淡蓝色的光在地上画了个圈,刚好把我和老骨圈在里面!光还在扩大,连旁边的草叶都被映蓝了,看着怪吓人的。

“咋、咋回事啊!”光球吓得光团都缩成一团,“这勺子咋亮成这样!跟矿堆的光一个色儿!别是要炸了吧?”

老骨蹲下来,指骨轻轻碰了碰勺子——刚碰到,光圈“唰”地扩大,把追上来的影刃也圈进去了!那影刃刚想挥刀砍过来,突然僵住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勺子,嘴里喃喃着:“这气……真的是‘糖块’的气……比矿堆里的还浓……咋会在勺子上……”

我趁机捡起勺子,拉着老骨往坡上跑,心里又慌又乱——这破勺居然能定住影刃!可这光太显眼了,蓝盈盈的,老远就能看见,肯定会引来更多影刃。

刚跑上坡顶,就听见身后传来左躁的叫声,还有更多的脚步声——“咚咚咚”,又沉又快,是影刃的大部队来了!我和老骨赶紧躲进灌木里,扒着草叶往下看:坡下的影刃围着那个光圈吵吵,还有人举着火把往矿堆那边跑,火把的光映着矿堆的蓝光,看着更乱了。

摸鱼勺还在发烫,我能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跳,跟矿堆的蓝光一下下对上,连我的手都跟着麻。老骨的指骨碰了碰我的手,又往矿堆方向指了指,眼窝的灰光闪了闪——不是平时的淡灰,是有点发蓝,跟勺子的光差不多,看着怪蹊跷的。

我攥紧发烫的摸鱼勺,看着坡下越来越多的影刃,心里沉得厉害:不仅没摸清伴生矿的情况,还引来了影刃的大部队;更糟的是,勺子跟矿堆里的东西连上了,这光要是断不开,影刃顺着光就能找到咱们。还有,矿堆里到底是啥在跟勺子呼应?是发光糖块,还是别的啥东西?这破勺突然这么厉害,到底是咋回事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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