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沈家小子

作者:筱琴箫笙月 更新时间:2025/8/12 23:20:05 字数:6114

明国边陲,石头村。

初秋的风掠过贫瘠的土地,卷起干燥的尘土。村西头,沈大柱家的土坯小院里,今日洋溢着一股朴实的喜庆。正屋的炕上铺着家里最干净、却也洗得发白的粗布单子。沈大柱,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庄稼汉,此刻黝黑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裹在红布襁褓里的婴孩,正是他刚满月的长子——沈岩。

“瞧瞧,多精神!”沈大柱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仿佛抱着稀世珍宝。他笨拙地调整着姿势,好让坐在炕沿的妻子王氏也能看得更清楚。

王氏脸色红润,眼神温柔明亮,早已从生产的疲惫中恢复过来。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细嫩的小脸,笑道:“是啊,比他爹强,不哭不闹的。” 她的目光随即落在炕角一个用旧棉絮铺成的温暖小窝里。那里蜷着一只毛茸茸、刚断奶不久的小黄狗,正睡得香甜,发出细微的鼾声。

这只母的小奶狗,是沈大柱今日特意从同村相熟的老猎户家抱回来的,和沈岩同一天出生。老猎户家一窝下了好几只,这只是最健康、看起来最踏实的一只。沈大柱想着儿子满月,家里添丁进口是大喜,再添个“狗崽儿”作伴,更添兴旺,也图个“狗来富”的好兆头,便选了它,取名“枸儿”(其实应该是狗儿,沈父见过别人写过“狗“字,为了向沈岩显摆,没啥文化的他照猫画虎般地把“狗”写成了“枸”)。

“枸儿,枸儿,以后你可得好好陪着岩儿长大啊。” 沈大柱伸出粗糙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小狗温热柔软的耳朵。小枸儿在睡梦中不满地咂咂嘴,翻了个身,露出粉嫩的肚皮。

襁褓中的沈岩似乎被父亲的声音和身边多出来的温暖气息吸引,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转动着,视线最终落在了那团小小的、起伏的黄毛球上。一种奇异的、源自血脉深处的亲昵感油然而生,仿佛那不是一只陌生的狗崽,而是某种……天然的、温暖的延伸。他咿咿呀呀地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朝着枸儿的方向虚抓。

就在这时,睡得正香的小枸儿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迷迷糊糊地睁开湿漉漉的棕色眼睛,恰好对上沈岩纯真好奇的目光。一瞬的茫然之后,那双狗眼里竟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绝非初生幼犬该有的情绪——像是惊讶,又带着点宿命般的认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软。它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带着奶音的咕噜,小脑袋往棉絮里蹭了蹭,仿佛在说:“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就罩着你了。” 这奇异的互动引得沈大柱和王氏都笑了起来,只当是孩子和小动物天生的缘分。

岁月流转,寒暑六易。

当初襁褓中的婴儿,已长成一个略显清瘦却异常沉静的六岁男孩。沈岩穿着打补丁的粗布短褂,安静地坐在自家院墙根下的阴影里。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弄着墙根下湿润的泥土,感受着那微凉、细腻、带着独特生命气息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与舒适。仿佛这片土地,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而对那只一同长大的黄狗枸儿,那份天生的亲昵感更是与日俱增。他总觉得枸儿看他的眼神,不像狗看主人,倒像是……一个知晓很多秘密的、有点无奈又有点纵容的同伴?虽然他完全不明白这感觉从何而来。

不远处的菜畦旁,他的弟弟沈小山,一个虎头虎脑的五岁小童,正撅着屁股,用一根小木棍专注地刨着土,嘴里念念有词:“宝…宝藏…小山的宝藏…”

妹妹沈小芸才两岁,摇摇晃晃地追着一只惊慌失措的芦花鸡,咯咯的笑声清脆悦耳。

黄枸如今已是半大,毛色依旧是普通的土黄夹杂深褐,身形不算健壮,却透着一股与普通家犬不同的灵巧。她大部分时间都喜欢趴在沈岩脚边,或者院中那棵老枣树的树荫下,下巴搁在前爪上,眼神放空,仿佛在神游天外。只有沈岩靠近时,她才会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棕色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别打扰我思考狗生”的讯息。作为一条有着现代男性灵魂的狗,她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带着一种疏离的审视,努力适应着四条腿走路和茹毛饮血(说白了就是指舔毛)的生活,这世最大的愿望就是躺平当条咸鱼狗。

“枸儿,晒。”沈岩轻轻拍了拍身边更阴凉一点的地面。黄枸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带着点“知道了知道了真麻烦”意味的咕噜,慢吞吞地挪动身子,把自己更完全地缩进墙根最深的阴影里,继续她的“沉思”或“放空”。

突然!

“哇——!”一声惊恐尖锐的哭嚎猛地响起,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只见菜畦旁的沈小山不知何时跑到了一堆靠墙堆放、有些腐朽的柴垛边。他大概是发现柴垛缝隙里有个小洞,好奇地把小木棍伸进去掏弄。此刻,他跌坐在地,吓得小脸煞白,手脚并用拼命向后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就在他刚才掏弄的柴垛缝隙里,一条近三尺长、三角头、身上带着暗褐色环纹的毒蛇,正嘶嘶地吐着猩红的信子,上半身高高昂起,冰冷的竖瞳死死锁定眼前这个打扰了它安宁的小不点,身体如弓弦般绷紧,眼看就要闪电般噬出!

致命的毒牙在阳光下闪着幽冷的光!目标正是沈小山细嫩的脖颈!

“小山!”在厨房门口晾晒衣物的王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手中的木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想要冲过去,但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

沈大柱正在后院劈柴,闻声抬头,脸色剧变,抓起手边的柴刀就想掷过去,可手在发抖,距离和角度让他毫无把握!

时间仿佛凝固了!绝望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就在这千钧一发、毒蛇即将发动攻击的瞬间!

“滚开——!!!” 一声属于孩童、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怒与狂暴的嘶吼,猛地从墙根下炸响!

是沈岩!

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动的。极致的恐惧和对弟弟的担忧,如同点燃了深藏在他血脉深处的引线!一股从未有过的、沉凝厚重如大地本身的力量,在他小小的身体里轰然爆发!

他几乎是本能地朝着毒蛇和弟弟的方向,狠狠踏前一步,右手五指成爪,带着一股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意志和怒意,朝着地面虚空一抓!

“轰!”

沈岩脚下以及毒蛇所在的那片地面,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揉搓、然后猛地向上掀起!大量的泥土、碎石、连同腐朽的柴禾,如同喷发的微型火山,骤然从地面炸裂、腾空而起!一股强劲的、带着浓厚土腥味的冲击波呈扇形向前猛冲!

那条蓄势待发的毒蛇首当其冲!它那绷紧如弓的身体,被这股狂暴的、源自大地的力量狠狠掀飞,如同断线的破布娃娃,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重重砸在几丈外的院墙上,软塌塌地滑落下来,生死不知。

被冲击波余波扫到的沈小山,也被掀了个小跟头,一屁股坐在地上,懵懵懂懂地停止了哭嚎,茫然地看着眼前漫天飞舞的泥土和柴禾碎屑。

小院,陷入了一片死寂。

王氏僵在原地,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小儿子身边那片狼藉的地面和飞扬的尘土。沈大柱手中的柴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见了鬼。连追鸡的小芸都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看着。

飞扬的尘土缓缓落下。

沈岩还保持着右手虚抓的姿势,小脸因为瞬间爆发的巨大力量而显得苍白,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又看看弟弟身边那片仿佛被小型犁头翻过、还弥漫着土腥味的地面,眼中充满了极度的茫然和震撼,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身体。刚才……发生了什么?那股力量……是我做的?这完全超出了一个六岁孩子对世界的理解!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带着寻求某种确认般,看向墙根阴影处。

黄枸的反应,比沈家父母更加剧烈!

她浑身的黄毛在这一瞬间完全炸开!整个身体像触电般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四肢僵硬地绷直,尾巴死死夹在腿间!那双总是带着点慵懒、无奈或复杂情绪的棕色狗眼,此刻瞪得滚圆,瞳孔因为极度的惊骇而收缩成针尖大小,死死地盯着那片被翻起的地面,又猛地转向还保持着奇怪姿势、脸色苍白的沈岩!

【我——敲——!!!!】

一个只有黄枸自己能“听”到的、充满了现代语汇和极致惊骇的咆哮,在她意识深处犹如惊雷般疯狂炸响!

【沈岩这小子…他…他能操控泥土?我到底是穿越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说好的普通古代种田狗剧本呢?!】

极度的震惊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前世作为东大现代大好青年的世界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她甚至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夹紧的尾巴,只是僵立在原地,像一尊被雷劈中的狗形雕塑,只剩下那双瞪得快要裂开的狗眼,一眨不眨地、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世界观崩塌的惊悚,死死锁定在沈岩身上。那眼神里没有“了然”,没有“果然如此”,只有纯粹的、颠覆性的、如同看到仙人施法般的极致震撼!

沈岩被黄枸这从未有过的、充满惊骇和审视的目光看得心头莫名一紧。那目光仿佛穿透了他,带着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巨大冲击力。枸儿……她看到了?她……也被吓到了?这份源于血脉的亲近感,在这一刻,被一种全新的、未知的、甚至带着一丝不安的迷雾所笼罩。来自大地深处的那股悸动,在他六岁的心湖中投下的巨石,激起的涟漪,第一次让他感到了沉重。

..飞扬的尘土缓缓落下。

沈岩还保持着右手虚抓的姿势,小脸因为瞬间爆发的巨大力量而显得苍白,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又看看弟弟身边那片仿佛被小型犁头翻过、还弥漫着土腥味的地面,眼中充满了极度的茫然和震撼,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身体。刚才……发生了什么?那股力量……是我做的?这完全超出了一个六岁孩子对世界的理解!

王氏终于从极度的惊骇中回过神来,尖叫着扑过去,一把将还坐在地上发懵的沈小山紧紧搂进怀里,上下检查着,声音带着哭腔:“小山!小山!伤着没?吓死娘了!” 沈小山被母亲抱得紧紧的,似乎才反应过来刚才的危险,后知后觉地“哇”一声又大哭起来。

沈大柱手中的柴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却没有立刻去捡。这个沉默寡言的庄稼汉,此刻黝黑的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微微哆嗦着,一双布满老茧的手也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的目光死死钉在那片被凭空翻起、狼藉不堪的地面上,又猛地转向僵立在不远处、脸色苍白、眼神茫然的沈岩。

那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但在这惊骇深处,却有一丝微弱的、仿佛触及了什么遥远记忆的火花,正在艰难地闪烁。

仙人转世,下凡历劫!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微弱闪电,猝不及防地击中了沈大柱混沌的意识。

石头村地处偏远,消息闭塞,但并非与世隔绝。每逢赶集,镇上茶馆里说书人唾沫横飞的故事,村口老槐树下老人闲聊时那些光怪陆离的传说,总会零星地飘进耳朵里。其中就有关于“异象孩童”的只言片语——有的孩子生而能言,有的孩童掌心藏雷,有的稚子可引百鸟……老人们抽着旱烟,神秘兮兮地低语,说那是天上的仙人犯了错,被贬下凡间来吃苦受难、重新修行的。这样的孩子,天生就是修仙的料,是凡人求都求不来的仙缘!若有机会,是要送去寻访仙山的……

沈大柱以前只当是荒诞不经的故事,听过就不当一回事。可眼前这一幕——儿子那凭空一抓,大地应声翻覆,毒蛇瞬间毙命——这岂是人力所能为?!这活生生的、就在他眼皮底下发生的“异象”,狠狠撞碎了他固有的认知,也点燃了那深埋在记忆角落里的传说碎片!

“岩儿……” 沈大柱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他艰难地迈开脚步,走到沈岩面前,蹲下身,粗糙的大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按在儿子瘦小的肩膀上。他的目光复杂到了极点,有惊魂未定,有深沉的担忧,更有一种近乎敬畏的陌生感。“你……刚才……那是……”

沈岩抬起头,迎上父亲的目光,那里面翻涌的情绪让他更加茫然无措,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王氏搂着小山,也看向这边,脸上泪痕未干,眼中同样充满了惊惧和不解,还有对长子那非人力量的深深忧虑。一个普通农妇,只求儿女平安长大,这突如其来的、超出理解范畴的力量,带来的不是惊喜,而是巨大的不安。

黄枸此时也从最初的极致震撼中稍微缓过点神,但浑身的毛依旧微微炸着。她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地、带着前所未有的审视和警惕,挪到离沈岩稍远一点的地方趴下,那双狗眼依旧瞪得溜圆,一瞬不瞬地盯着沈岩,内心震撼道:

【卧槽…不是幻觉…是真的…难不成这里是个修仙世界?!】

当晚,沈家低矮的土坯房里,油灯如豆,昏黄的光线摇曳不定,将人影拉得长长的,投在斑驳的土墙上。

沈大柱和王氏坐在炕沿,两个孩子和小芸已经哄睡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黄枸蜷在角落的草垫子上,耳朵却竖得高高的,捕捉着夫妻俩刻意压低的交谈。

“……他爹,岩儿今天……那到底是咋回事?”王氏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不安,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我这心里慌得很……小山差点……可岩儿他……”

沈大柱闷着头,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辛辣的烟雾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半晌,他才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也说不清……可那绝不是人力!你我都看得真真儿的!凭空一抓,地就翻了!那‘土聋子’一下子就被掀飞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在鼓足勇气说出那个惊人的猜想:“孩儿他娘……你还记得,以前赶集时,镇上茶馆里说书先生讲的……还有村口老李头他们唠的那些古话吗?”

王氏一愣,茫然地看着丈夫:“啥…啥古话?”

“就是……就是那些仙人下凡、孩子有异象的故事……”沈大柱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丝神秘和敬畏,“说有些孩子,生来就有神异,那是天上的星宿犯了天条,被打落凡间受苦的……这样的孩子,是天生有仙根的!”

王氏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倒吸一口凉气:“仙…仙人?你是说……岩儿他……” 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但回想起白天那颠覆性的一幕,又觉得丈夫的猜想,似乎是唯一能解释那匪夷所思场景的可能。

“除了这个,还能是啥?”沈大柱狠狠吸了一口烟,烟锅里的火光在黑暗中明灭,“咱家祖上八代都是土里刨食的,哪来这种本事?这只能是天生的!是老天爷给的!”

“可…可这……”王氏的心更乱了。仙人?这对她来说太遥远太缥缈了。她只担心:“那…那咱岩儿以后……会怎样?这…这东西是好是坏啊?会不会招来祸事?” 作为一个母亲,她本能地害怕儿子因为这“异象”而被视为异类,甚至引来灾祸。

沈大柱沉默了很久,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却渐渐变得坚定起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岩儿有这本事,藏是藏不住的。今天这事,村里人迟早会知道点风声。”

他磕了磕烟灰,下了决心:“我寻思着……不能就这么耽误了孩子。我听说……镇上的‘白云观’里,那位老观子,好像有点门道,跟外面那些真正的仙家门派,似乎能搭上点关系。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总归是个去处。”

“你是说……送岩儿去……”王氏的心揪紧了。

“不是送走!”沈大柱连忙道,“是去试试!看看那位老观子能不能看出个门道来。若岩儿真有那仙缘,咱就算砸锅卖铁……也得给他寻条路!要是没有,或者观子说不行,咱就回来,就当……就当去镇上见见世面了。”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期盼,“总比让他在咱这穷山沟里,懵懵懂懂地守着这身本事,哪天不小心闯出大祸,或者……被什么邪门歪道盯上强啊!”

王氏沉默了。丈夫的话,虽然让她心如刀绞,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对儿子可能离家的不舍,但白天那惊险的一幕和儿子展现出的非人力量,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上。她明白,丈夫的担忧是对的。这力量,对懵懂的孩子和这个普通的农家来说,既是机遇,更是巨大的、无法掌控的风险。

她看着熟睡中的沈岩,那张还带着稚气的睡脸,最终,含着泪,艰难地点了点头。

角落里的黄枸,耳朵动了动,将夫妻俩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白云观?老观子?修仙门派?!】

她的狗脑子再次受到了冲击。

【这世界居然还真她娘娘的有修仙的?!】

【沈岩这小子居然能修仙?!那我呢?!我怎么办?!我一条土狗能跟着这阿或(呆.子)去修仙吗?】

【老天爷,你玩我呢?!让我当狗就算了,还让我看着别人修仙?!这日子真是…唉…狗生艰难啊!】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混杂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对沈岩命运的担忧但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屁孩,以及对自己这悲催狗生前途的深深绝望。

油灯的火苗跳跃了一下,映照着沈大柱和王氏凝重的侧脸,也映照着角落里黄枸那双在昏暗中闪烁着复杂光芒的狗眼。沈岩人生的轨迹,在这一夜,悄然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偏移。而懵懂的他,尚在熟睡之中,对即将到来的、通往未知仙途的初次探寻,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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