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缓缓开口，“这一切还得说到我9岁的时候了。那时候我父母经常出差，没有什么时间管我，我在去琴房路上发生了意外。”
段梦瑶见她很久都没再开口，不由得问：“是什么意外？”
沈清清露出一个凄苦的笑：“我被恋童癖盯上，差点被他强/奸。”
段梦瑶顿时头皮发麻，又开始同情起了沈清清的遭遇。
她继续说：“因为发生了这种事，我没法和任何人说。长期的压抑下，我得了严重的精神疾病，生活变得无法自理，我因为心肺功能太差不能吃抗抑郁的药。”
沈清清低垂着眼眸说：“于是，我就去到L国，和我父母家族世交那一家人生活了。”
段梦瑶试探性问她：“所以你就是那时候和Ca认识的吗？”
沈清清点头，“嗯。他的母亲因为他的精神疾病成为了精神科医生，这也是我被投到那个家里的原因。毕竟那时候国内的精神疾病治疗真的太差了。”
沈清清的指腹不断抚摸着杯壁，“我那时候很怕他。不如说，我怕所有男性。但是他看起来有种非人类一般状态的感觉，所以我也试着接触他了。”
沈清清低着头笑道：“两个精神疾病患者凑到一起互相舔舐伤口，这种事情挺好笑的吧？”
段梦瑶却一点也没有笑，严肃地看着她。沈清清和她对上视线，“对了，你说我不在了之后，他在找和我一样的替身来着？我觉得他的情感思维逻辑还不足以他做这种事情。”
“他那时候没有表现的多么喜欢我。但是我渐渐喜欢上他了。他或许真的会因为别人和我长得像所以去喜欢上别人，但是我觉得他或许连喜欢是什么意思都不懂。”
段梦瑶问道：“但是，你们现在还是在一起了，不是吗？”
沈清清笑了笑，“我和他已经是活了二三十年的人了，还纠结于过去的事情做什么？”
段梦瑶叹口气，然后问：“那你们为什么分开了？是因为治疗结束了？”
“嗯。不过之后我们也在网上有过私底下的联系，但是因为我的精神疾病复发，我再也没有回复过他的消息，那个账号的密码我也忘记了。”
沈清清摊开手：“然后就是你知道的，他和秀娜谈恋爱，然后又劈腿了慕小雪的事情了。”
段梦瑶心中五味杂陈：“真亏您还愿意接受他啊……”
沈清清笑而不语，段梦瑶喃喃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Ca有精神疾病的事情。”
沈清清又喝了一口咖啡：“毕竟他在网上透露自己的信息很少，你之前不知道也正常。他家里人也会查看他的社交账号，让他随时随刻避免暴露自己的隐私。”
沈清清给段梦瑶举了个例子：“他家经济条件和你差不多吧，我记得我以前在那住的房子挺大的，账号信息有人把关也不是什么大事。”
段梦瑶思考：“原来是这样……那我想，我已经完全弄清楚这件事的原委了。”
段梦瑶忽然把咖啡杯放下，和桌子触碰的声音打断了段梦瑶的思考。
“还没有哦。”沈清清笑道。
段梦瑶抬起头看向她那带着笑，眼睛里却是满溢的冰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还没有…？”
“你还没有见到慕小雪，她的一些事情我们还没有搞清楚呢。”
段梦瑶忽然觉得这就是她的目的。她难道一直在引导自己去找到慕小雪，想将她引出来吗？
但是，引出来又能够做什么？
段梦瑶深呼吸一口气，“小姐，我记得你说过的吧，都活了二三十年的人了，已经不用纠结于过去了。”
沈清清问她：“那你现在把这些陈年旧债都翻出来又算是什么？”
段梦瑶顿时被她堵的哑口无言，随后向她道歉：“我没想到您和Ca有过那样一段往事，让你回忆起痛苦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会尽全力补偿你的。”
沈清清就说：“那好啊。那就补偿我，帮我找到慕小雪，把她约出来，这并不难吧？”
“那时候所有的真相都被解开，你和我就都获得了想要的东西。”
段梦瑶强迫着自己对上那双眼睛，问道：“你想见她是要做什么？”
沈清清平静说道：“不做什么，就是和以前的朋友叙叙旧罢了。毕竟，我对她做了一件很过分的事情，我也想要补偿她。”
段梦瑶深呼吸一口气，还是暂时先表面答应了下来：“我知道了。”
沈清清又喝完了一杯咖啡，随后笑道：“这样就最好。其实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她这个人很喜欢用相同的账号名，你不用去搜她的昵称，而是去搜她的用户账号名称，就会找到很多东西哦。”
段梦瑶确实没想到这点，沈清清也没打算有继续聊的心思，直接请客，“今天就到这里了，段小姐还是赶快去休息吧。”
段梦瑶回到自己的房间，额角的汗不由得向下滑落。
现在之后走的每一步都需要郑重小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