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梦瑶决定这次不用沈清清帮忙，而是自己用翻译器和那个女性搭话。
段梦瑶：你好，请问您现在有空吗？
Whisper：诶，请问你是？
段梦瑶：抱歉，我用的是机翻。我是梅川秙子曾经的朋友，但是我现在联系不上她了，我发现她貌似和您关系不错，所以我想向您问问她的一些事情
Whisper：啊，就是说你是C国人吗？
段梦瑶：是的
Whisper：抱歉，其实我也联系不上她，然后我们关系也不算是很好吧，我也就是之前经常在的画下面留言而已
Whisper：我记得她说过要回C国结婚，之后我们因为网络的问题没怎么联系过了
原来之前的那条消息是说她要回国结婚了。那这么来算，慕小雪在和Ca闹掰之后的一年就找了另外一个人结婚，和之前一个网友说的结婚的事情也吻合了。
段梦瑶：原来是这样……但是那时候她应该也就20岁吧？为什么她会结婚呢？
Whisper：我也不知道，不过她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段梦瑶：好的，谢谢您
段梦瑶又去问沈清清：“你知道慕小雪结婚的事情吗？”
不知道为什么，段梦瑶总觉得沈清清笑得很开心，“嗯，她的丈夫是个游戏制作人，还是一体机，之前做了一个剧情解密游戏，我很喜欢那个，那也算是我做游戏的一个契机吧。”
段梦瑶不由得汗颜，“也就是说，她连你喜欢的游戏的制作人都要抢？”
沈清清耸耸肩：“谁知道呢。不过我觉得她估计应该也离婚了吧，不然早就有孩子了，哪来的时间画稿？”
段梦瑶衷心觉得，慕小雪真的是个神人，她也有开始好奇慕小雪到底长什么样了。
随后，段梦瑶买了她三个头像橱窗，因为她接文字设，沈清清就给她弄了几个设子让慕小雪画。
段梦瑶盯着慕小雪的约稿界面，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半晌。沈清清端着新煮的咖啡走过来，瞥了眼屏幕：“犹豫什么？直接发消息吧。”
段梦瑶不由得抠手指，“我怕太刻意。她要是觉得我莫名其妙直接拒稿怎么办？”
沈清清把咖啡杯往她面前推了推，杯壁上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你现在是那个曾经和她在L国聊过天的朋友。用约稿当借口，提一嘴过去的事，她未必会设防。”
段梦瑶深吸一口气，点开和慕小雪的约稿对话框。对方已经接单，上面的备注写着：加急单可接，加费50%，随时沟通细节。
段梦瑶：你好，我是约三个头像的客户。看你主页说接文字设，我发一下人设细节？
消息发出去没半分钟，就收到了回复：好的，你发吧
段梦瑶把沈清清拟的人设发过去。第一个是穿酒红色旗袍的女生，手里捏着半支折断的玉簪，第二个是戴黑色贝雷帽的画师，画板上画着没完成的海浪，第三个是在一个具体街头巷尾的路灯下，抱着素描本的女生，风把围巾吹得盖住半张脸。
第三个设子发过去时，段梦瑶的指尖微微发颤。
梅川秙子：前两个没问题，第三个背景有点具体，是有原型吗？
段梦瑶心脏猛地一跳，赶紧回：嗯，是我以前见过的一个女生，总觉得那个画面很特别，就想画下来。说起来，你以前是不是也常去街头写生？我记得你以前的帖子里提过。
段梦瑶故意模糊了“朋友”的身份，只说是“见过她帖子”，留了点余地。
屏幕那头沉默了足足三分钟。段梦瑶几乎以为她要拉黑自己了，才等来一句：是去过几次
段梦瑶立刻接话：那时候总看你帖子，记得你说喜欢C国的颜料，我托人带了几盒石绿和赭石，本来想找机会给你，后来你说要回国结婚，就没来得及。
梅川秙子：……你怎么知道我之前回国结婚了？
段梦瑶：我是之前那个Whisper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很久，对方才发来一句：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段梦瑶抓住机会，打字的手都在用力：我知道过去的事不该多问，不过，其实约稿是其次，想着既然你接了我的稿，要不要当面交个底？顺便把那几盒颜料带给你，放我这也是放着。
她特意查了慕小雪约稿商店留的发货城市，和段梦瑶现在她们呆的居然是同一个。
梅川秙子：不用了，颜料你留着吧。稿子画完我发你电子版，稿费走平台就行。
她拒绝得很干脆，段梦瑶有点泄气，沈清清却拍了拍她的胳膊：“别急，她要是真不想聊，不会跟你说这么多，你提Ca试试。”
段梦瑶愣了愣：“提他？会不会让她反感？”
“她去年还在画Ca的同人图，说明没彻底放下。”
沈清清指尖点着桌子，“你说那时候听过Ca的现场，总觉得他曲子里有股说不出的劲儿。”
段梦瑶依言发过去了，这次慕小雪回复得很快，快得像是在发泄：他那叫什么劲儿？不过是把别人的情绪嚼碎了往曲子里塞罢了
段梦瑶眼睛一亮，赶紧接话：可能吧。但那时候看你有跟他聊曲子，总觉得你们好像很懂对方，你后来还跟他有联系吗？
梅川秙子：没有。
段梦瑶：也是，都过去这么久了。其实我这次来这边，是想找个人聊聊以前在L国的事，总觉得有些事没弄明白
梅川秙子：抱歉，我不知道我该不该信任你，我们能不能不要聊这个话题了？
段梦瑶被她忽然的拒绝哽住，沈清清就在旁边笑道：“别太急了，慢慢来。”
于是段梦瑶打字说：抱歉，是我有些过火了
慕小雪没再回他，而沈清清忽然按住她的肩膀，让段梦瑶打了个寒颤。
沈清清弯下腰，眼睛直直和段梦瑶对视：“虽然我也只是猜测，不过你应该不是想打草惊蛇，让慕小雪引起警惕吧？”
段梦瑶说：“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我是真心想要帮你的。”
沈清清放开她，“那样最好。”
段梦瑶额头冷汗直冒，愈发确定，她们不应该见面，不然沈清清肯定会做出疯狂的事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