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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夫克集团地下最深处的“雷暴穹顶”,空气被压缩成粘稠的固态,弥漫着臭氧烧焦后的刺鼻气味。巨大到令人窒息的环形试验场内,冰冷的合金墙壁上爬满了粗如巨蟒的绝缘导管,它们汇聚向中央——一个悬浮在半空、由无数层叠的幽蓝能量环嵌套构成的球体。球体内部,刺目的银白电弧如同被囚禁的暴怒之蛇,疯狂地扭动、冲撞,每一次撞击都让整个穹顶发出沉闷的呻吟,细碎的电流在墙壁上游走,发出危险的噼啪声。
雅各布·哈夫克站在悬于高处的观察廊桥内,银灰色的头发一丝不苟,深灰色的定制西装在惨白的应急灯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他双手背在身后,透过厚重的单向强化玻璃,凝视着下方那个躁动不安的能量核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深处,翻涌着足以吞噬星辰的狂热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数据流峰值突破预设阈值百分之两百七十!核心约束场出现局部过载!”控制台前,一名研究员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刺破了死寂。
“能量逸散指数呈几何级攀升!警告!雷暴粒子逸散已突破安全红线!”另一个惊恐的声音紧随其后。
刺耳的警报声如同垂死巨兽的哀嚎,瞬间撕裂了穹顶内凝重的空气,猩红的警示灯疯狂旋转,将所有人的脸映照得如同厉鬼。
“先生!”德穆兰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和前所未有的凝重。她站在雅各布侧后方,同样穿着深灰色制服,双臂焦黑的伤势被特制的医疗外骨骼覆盖,但她的目光死死锁定着下方那团越来越狂暴的银白,“约束场正在崩溃!‘雷暴核心’的稳定性远低于曼德尔砖记录的最低参数!它正在……失控!”
话音未落。
轰——!!!
一声并非来自物质层面,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的恐怖爆鸣在穹顶内炸开!
试验场中央,那幽蓝的约束场如同被无形巨手狠狠捏碎的鸡蛋壳,瞬间爆裂成漫天飞舞的、带着烧灼痕迹的能量碎片!失去了束缚的银白雷电洪流,如同挣脱了锁链的灭世狂龙,咆哮着冲向穹顶!
嗤啦——!
足以抵挡战略级能量武器轰击的合金穹顶,在这纯粹的自然伟力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片。一道狰狞的巨大裂口被瞬间撕裂、熔穿!狂暴的雷光没有丝毫停歇,裹挟着被汽化的金属蒸汽和烧熔的绝缘材料,如同倒悬的银色瀑布,狠狠灌入穹顶之外!
整个地下空间剧烈摇晃,如同遭遇了十级地震。刺眼到足以灼伤视网膜的银白光芒吞噬了一切,伴随着震耳欲聋、连绵不绝的雷霆怒吼。观察廊桥的强化玻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爬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雅各布·哈夫克依旧背手而立,身形在剧烈的震荡中稳如磐石。他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冰封表情,终于被这毁天灭地的景象撕开了一道缝隙。震惊、贪婪、对力量的极致渴望,以及……深深的挫败,在那双鹰眸中疯狂交织。
“这就是……气象的权柄?”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深渊回响,穿透了震耳欲聋的雷暴轰鸣,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狂热,“即便是粗劣的模仿,即便连曼德尔砖记载威力的十分之一都未达到……何等……何等伟大的力量!”
他猛地转头,目光锐利如刀,穿透弥漫的烟尘和闪烁的残余电弧,射向廊桥下方一个特殊的能量隔绝平台。平台上,因科妮·哈夫克静静与禹鸢并肩而立
因科妮身上不再是那套哑光的黑色作战服,而是换上了一套哈夫克紧急赶制的、流线型设计的深紫色战术裙甲,表面流淌着细微的银白流光,如同即将撕裂夜空的闪电前兆。
黑色的短发被试验场内狂暴的气流吹拂得微微扬起,那张清冷美丽的脸庞在雷光映照下显得有些苍白,但那双浅灰色的眼眸却异常平静,平静得近乎空洞,倒映着眼前这末日般的景象。
“因科妮!”雅各布的声音透过内部通讯,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穿透雷霆,“‘雷暴核心’的初次激活已证明其威力!但它的狂暴远超预期!你是目前唯一与气象武器拥有基础契合度的人!现在,去驯服它!让它成为哈夫克开拓未来的利刃!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宿命!”
因科妮没有回答。她只是缓缓握住禹鸢的手,望向穹顶那道被撕裂的巨大创口,望向外面翻滚涌动的、被雷光染成诡异银紫色的厚重云层,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连接感?仿佛那毁灭性的雷暴,与体内某种沉寂的、冰冷的东西,产生了遥远的共鸣。
禹鸢沉默不语,她只是默默的将手握紧了一些好传递给因科妮力量
她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指尖纤细、稳定,指向下方试验场中央——那里,失控的雷暴核心虽然主体能量已宣泄而出,但核心处依旧残留着一团剧烈翻滚、极度不稳定的银白电浆球,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嗡——
深紫色的裙甲表面,那些细微的银白流光骤然变得刺目!一股无形的吸力以因科妮为中心爆发!
下方那团狂暴的电浆球仿佛受到了无形的召唤,猛地一颤,随即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银白电蛇,撕裂残余的烟尘与能量乱流,朝着廊桥下方的因科妮激射而来!
速度太快!快到连残影都无法捕捉!
就在电蛇即将触及因科妮指尖的刹那——
“呃!”一声压抑的痛哼从她喉咙深处溢出,握住禹鸢。的手瞬间青筋暴起
噼啪!
狂暴的银白电流瞬间缠绕上她的右臂!深紫色的战术裙甲在接触的瞬间就被灼烧出焦黑的痕迹,裙甲下的肌肤传来被无数烧红钢针刺穿的剧痛!这并非虚拟的模拟痛觉,而是真实的能量冲击!
电流顺着她的手臂疯狂涌入体内!所过之处,神经如同被点燃的引信,传来撕裂般的灼痛和麻痹!雅各布和德穆兰在廊桥上清晰地看到,因科妮的身体猛地绷直,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一步,清冷的脸上瞬间褪去所有血色,细密的冷汗从额角渗出。
“能量过载!生命体征异常!”控制台传来刺耳的警报。
但是就在此刻,火焰升腾!代表普罗米修斯的原始火种真正在现实中被使用出来,禹鸢。燃烧起火焰,它的一头深蓝色的头发瞬间化为白发,似乎是要震慑那狂暴的雷霆
雅各布·哈夫克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冰冷锐利,如同手术刀,解剖着因科妮承受的每一分痛苦。他放在背后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就在这时,因科妮那双因剧痛而微微涣散的浅灰色瞳孔,猛地收缩!一股源自血脉深处、被这狂暴雷电彻底点燃的冰冷意志,如同沉睡的火山轰然爆发!
“静默……”她的嘴唇无声开合,吐出两个冰冷的音节。
嗡——!!!
缠绕在她右臂上的狂暴电流骤然凝固!并非消失,而是被一股更强大、更幽邃的力量强行约束、压缩!黑色的裙甲表面,那些银白流光瞬间被一种更深沉、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深蓝色所取代!一道道玄奥复杂的暗紫色能量回路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在裙甲表面急速亮起、蔓延,如同活过来的荆棘藤蔓!
她的发丝无风自动,从发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黑色,染上一种冰冷、毫无生气的死寂深蓝色!如同被水流所遗忘的死水。这深蓝迅速蔓延,直至发梢。
噼啪作响的银白电流被强行压缩、驯服,最终化作一团温顺却蕴含着毁灭力量的深蓝色雷光,在她摊开的掌心上方悬浮、旋转。雷光核心深处,一点深邃到极致的黑暗若隐若现。
痛苦的神情从她脸上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俯瞰众生的漠然。那双瞳孔,彻底化为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暗银之色,如同两块打磨光滑的寒冰,倒映着整个残破的试验场和廊桥上的人影。一股无形的、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冰冷威压,混合着毁灭性的雷霆气息,如同实质的潮水般弥漫开来,让廊桥上的研究员们瞬间感到窒息,双腿发软。
因科妮,不,此刻她已是『幽鬼』。那冰冷、毫无波澜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寒风吹过冰面,“雷”
以她掌心那团暗紫雷球为中心,一圈肉眼可见的、半透明的暗紫色涟漪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涟漪扫过之处,空间中残留的躁动电弧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间湮灭!连那震耳欲聋的雷霆余音,都被这诡异的领域彻底吞噬,整个残破的穹顶陷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暗紫色的能量回路在她周身缓缓流转,银白的长发在死寂的领域中微微飘拂。她静静悬浮在平台之上,如同自亘古雷暴中诞生的毁灭女神,掌控着寂静与湮灭的权柄。
『幽鬼』,于此降临
“成功了……”雅各布·哈夫克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一丝,眼底的狂热几乎要喷薄而出,他死死盯着下方那掌控雷霆的身影,“这就是气象的‘雷’!属于哈夫克的‘雷’!虽然只是皮毛……但足够了!开拓未来的基石,已然铸就!”
德穆兰看着那个蓝发银眸、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身影,眼神无比复杂,在真正的听到另一个自己所播放的警示词以后,她很明白自己的骄傲是被什么给击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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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国东部沿海特区,三角洲游戏特供,GTI特勤处
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面投下温暖的光斑。空气里混合着消毒水、电子器械运转的微弱嗡鸣,以及……一种无形的、沉甸甸的疲惫感。这里没有硝烟,却弥漫着另一种战场的气息——与命运、与债务、与生存本身搏斗的硝烟。
长长的队伍蜿蜒曲折,从综合服务窗口一直排到大厅门口。队伍中的魔法少女们,脸上刻着生活重压留下的痕迹,眼神或麻木,或焦虑,或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微光。她们沉默地等待着,将自己用汗水、痛苦甚至尊严换来的哈夫币,汇入那个庞大冰冷的“慈善捐助”系统。这是许多挣扎在债务深渊边缘的厄运儿,获取那一点点喘息空间、避免被哈夫克系统强制划扣到“每日营养餐”地狱的唯一途径。
禹鸢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深蓝色工装裤,冰蓝色的长发扎成清爽的高马尾,百无聊赖地排在队伍中段。她冰蓝色的眼眸扫过长长的队伍和那些疲惫麻木的面孔,刚才因科妮神化时那雷霆万钧、死寂降临的画面还残留在脑海,与眼前这沉滞的现实形成了过于尖锐的对比,让她的心再次沉了下去,禹鸢开始审问自己“是否能做到神明的职责?我们的捐款有用吗?”但心中的声音永远如此坚定
站在她身边的因科妮,已经换回了日常的黑色连帽衫和深灰长裤,那头黑发被巧妙地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只露出几缕不听话的呆毛垂在白皙的额角。战术面罩也摘下了,那张清冷美丽的脸庞在阳光下少了几分阴郁,但那双浅灰色的眼眸深处,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尚未完全消散的暗银光泽,显得比往日更加幽邃、疏离,仿佛刚从另一个冰冷的世界归来
“哈夫克到底在以什么目标为前进,又为什么要吞吃如此多的资源?”
禹鸢有些疑惑,他知道这个世界至少绝大部分人是比较幸运的,能够在和平而又富足的环境里看着这些魔法少女们打来打去,但这些所谓的少女,他们的每一个债务都是天文数字,哈夫克在医疗上穷尽了无数的科技,但是,这些科技,每次的运行却又是一个普通人无法接受的天文数字。
听到禹鸢的话,她微微侧过头,长长的睫毛垂下,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重大”问题。几秒钟后,她抬起手,纤细的食指在空中虚点了几下,调出一个只有她自己能看到的虚拟界面,上面快速滚动着一些数字。她看了看自己账户里那个对她个人而言几乎毫无意义的庞大数字(哈夫克千金的基本账户额度),又看了看禹鸢屏幕上显示的、她们准备共同捐出的“战利品”估值,最终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神化后遗留下的金属质感,“我从出生起只见过父亲两面,见的最多的是德穆兰,但她从不愿意和我说这些事情”
她浅灰色的目光扫过队伍前方一个正紧张地盯着服务窗口的魔法少女“直到进入三角洲战场,我的世界才真正的获得了自由……但现在看来,在这里的人们才不是自由的”
禹鸢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个魔法少女在听到。自己还款的具体数额以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希望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的欠款快还完了,她也知道这些生活马上就要离开了,她快变成人了
就在这时,队伍前方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伴随着几声压抑的惊呼,声音不难听出有些惊喜,看来很多人都能认出这位魔法少女
“麻烦让一让!谢谢!”
一个身影分开人群,大步流星地朝着禹鸢她们的方向走来。来人身材极为高挑,目测接近一米八五,穿着一身剪裁利落、质感极佳的黑色风衣,内搭一件简单的白色丝绸衬衫。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肤色——如同上好的黑曜石,光滑细腻,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风衣敞开着,显露出其下饱满傲人的胸部曲线,随着她自信的步伐微微起伏,充满了野性而强大的美感。
她有着一张极具冲击力的美丽脸庞,五官深邃立体,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浓密的黑色卷发如同瀑布般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拂过光洁饱满的额头。她的眼神明亮而锐利,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通透和久经沙场磨砺出的沉稳,此刻却洋溢着温暖的笑意,如同冬日暖阳,瞬间驱散了周围人群的低气压。
她的目标很明确,正是禹鸢和因科妮。
“你好”她走到两人面前,声音平静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点炎国尚蜀地区特有的口音,笑容却灿烂得晃眼,好像有什么信念让她坚持展开这个笑容,目光在禹鸢和因科妮脸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敬佩,“打扰一下,两位魔法少女?还是该称呼你们为干员呢”她眨了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我是牧羊人,这是我的魔法少女形态,我的本体不是这样的”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禹鸢身上,笑容更深了些:“刚才在后面排队,就听到你在嘀咕什么神明的责任和捐款,哈,看来是同道中人!而且,”她目光转向因科妮,带着一丝了然和更深的笑意,“这位小姐身上有种很特别的气息。刚经历过‘蜕变’?”
禹鸢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和对方强大的气场弄得愣了一下,眼前这位黑皮御姐的美丽极具侵略性,尤其是那呼之欲出的胸部,让她下意识地低头瞄了一眼自己……嗯输一点就不算输,再瞄了一眼旁边因科妮那堪称飞机场的平坦……差距啊!她心里的小人疯狂吐槽。
“呃……你好?”禹鸢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努力把视线从对方胸口拔出来,“牧羊人?这代号……看来是gta干员的异世界同位体,没错,刚从零号大坝出来,正准备为慈善事业添砖加瓦”
她指了指长长的队伍,又指了指自己和因科妮
“我是禹鸢,代号‘炎墉’都行。这位是因科妮,代号……呃,现在是‘幽鬼’了。”
她介绍因科妮时,明显感觉到身边清冷少女似乎往自己的胸里面靠了靠,仿佛要钻进自己的怀里似的,
“牧羊人……”因科妮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浅灰色的眼眸在牧羊人脸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在记忆库中检索着什么,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无波无澜的状态,只是微微颔首,“你好。”
“炎墉?幽鬼?”牧羊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毫不掩饰的赞叹,“果然!我就说嘛,这气场不一般!虽然我不理解你们的那些特殊状态是什么,但果然只有拥有善良的心才能获得!”她伸出手,动作自然而有力,分别和禹鸢、因科妮握了握。她的手温暖而干燥,带着长期握持武器留下的薄茧。
“我叫温棠砚,当然,在三角洲里,大家还是习惯叫我‘牧羊人’。”她自我介绍道,笑容爽朗,“别误会,只是看到有魔法少女来捐款,觉得特别亲切,忍不住过来打个招呼”她的目光扫过长长的捐助队伍,明亮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复杂,温暖的笑意里掺杂了深沉的疲惫。
“看到他们了吗?”温棠砚的声音低沉了一些,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沉重,“每一个走进这里的人,背后都有一座名为‘债务’的大山。我们……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她抬手,纤细却有力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左胸口。
那里,别着一枚小巧的徽章。徽章的材质是某种哑光的银灰色金属,造型简洁而充满力量感——主体是一个微微倾斜、向上托举的手掌轮廓。
手掌的掌心位置,并非实体,而是镂空设计,内嵌着一枚散发着柔和橘红色光芒的微型能量石。那光芒温暖而稳定,如同黑暗中一盏永不熄灭的灯火。在手掌的腕部下方,用简洁的线条勾勒出“病友互助会”几个小小的炎国文字。
“病友互助会?”禹鸢的目光瞬间被那枚徽章吸引,尤其是那掌心温暖的光芒,让她冰蓝色的眼眸微微一亮。她想起赛伊德酒后的低语,想起那个由“被命运诅咒过又挣脱出来的人”组成的名字,以及那支大名鼎鼎的第1届三角洲全国大赛冠军队伍蜂医和第2届三角洲全国大赛冠军队伍,乌鲁鲁,疾风,牧羊人,月,
“对。”娜塔莎的笑容重新变得温暖而坚定,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他们一群运气不太好,但命还算硬的‘病友’凑在一起抱团取暖罢了。”
她指了指胸前的徽章,语气带着一丝自豪和深深的疲惫,“蜂医,月,乌鲁鲁,疾风……我们几个,算是前两届三角洲全国大赛的‘幸运儿’吧,靠着冠军奖金和比赛里带出来的资源,总算把自己从哈夫克那个无底洞里捞了出来”
“就说蜂医,他现实形象是一个37岁的大叔,爷爷奶奶常见的老年病,父亲高血压,母亲胃癌中期,妻子乳腺癌,女儿拥有自闭症,欠了哈夫克40亿,他是我们之中最惨的,也是我们之中最幸运的,第1次大赛就已经还清了所有的贷款,经常摸到小红大红大金可以说是吉祥物了”
温棠砚陷入了回忆当中,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她想把自己的队友,那些上天与命运赐予她的珍宝介绍给同样志向的人
“互助会的另一些人,比如说乌鲁鲁,哈哈,你很难想象一个魔法少女形象为白毛雌小鬼这家伙,现实形象却是一个不善言辞的39岁宅男大叔,但他也惨,他从小就福利院长大的,没有父母,因为想要亲人,于是便在福利院,领养了一位10岁的男孩,但是男孩拥有先天智力障碍,于是哈夫克的脑机要了8,000万欠债,”
温棠砚摊了摊手,目光扫过大厅里那些疲惫的身影,眼神变得无比柔和,“我就是为了改变大家的痛苦而来参加三角洲游戏的,我没有欠款,但我知道他们都是在同一个泥潭里滚过的人,知道那滋味有多难受。”
她指了指队伍尽头那个已经有些驼背的魔法少女,
“像代号『铁砧』,现实里是个老钳工,女儿一场突如其来的病,欠了哈夫克八千多万。我们互助会刚帮他申请到了‘哈夫克价值目标保护’,不用再吃那个能把人吃吐的‘健康营养餐’了”
她又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抱着破旧背包、眼神惶恐不安的年轻魔法少女:“那个小姑娘,代号『云』,才十岁。他舅舅从一个好人染上赌博以后,就变成了来自地狱的恶鬼,最后自杀了,赌债就转移到她的头上了,压得她喘不过气。我们的人正在帮她联系,看能不能从‘继承制’里找到点漏洞,哪怕减轻一点点也好。”
“互助会能做的其实很有限,一开始只有我一个人,后面蜂医加入,还有我的队友”温棠砚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沉重的清醒,“我们将游戏的收益全额捐出,分享一些在游戏场里活下去、多赚点的‘偏方’,至少让那些实力不够的人也能够带着东西撤离,仅此而已。”
她抬起头,看向禹鸢和因科妮,明亮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施舍者的优越,只有纯粹的、感同身受的疲惫和一种近乎固执到坚定的温柔,她在朝一条属于他的理想的路上『正确』的前进着
“我们改变不了哈夫克的规则,更填不平那一个个能把人逼疯的天文数字。”
她轻轻抚摸着胸口的徽章,那掌心的橘红光芒似乎映入了她的眼底,“我们能做的,只有用自己的力量,自己的火点一盏灯,至少让那些走夜路的人……看得清一丝希望”
她顿了顿,看着禹鸢,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我想你也见证了这些被命运诅咒者痛苦的根源,哈夫克有哈夫克冷酷无情的规则,而我们也有温暖人心的力量”
大厅里嘈杂的背景音似乎在这一刻都安静了下来。长长的队伍依旧缓慢移动,疲惫的面孔依旧麻木焦虑,
但温棠砚站在那里,宛若一座温暖的灯塔,她胸前的徽章,那掌心托举的橘红火芒,在禹鸢冰蓝色的瞳孔中不断放大、燃烧。
禹鸢看到了他的理想,听见了他的心,『无非一念救苍生』或许是出于这种想法,牧羊人义无反顾的加入了三角洲游戏这场痛苦的战争游戏去帮助。同样在这场游戏中挣扎的人们,送去希望的火苗即便这火不够旺盛,但也足以给予温暖
那火,没有雷暴撕裂天穹的毁灭威势,也没有火焰焚尽八荒的炽烈霸道。它微弱,却穿透了特勤处大厅沉滞的空气,穿透了深渊的冰冷绝望,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小石子,在禹鸢的心湖里,激荡起远比气象武器激活时更汹涌、更灼热的涟漪。
如果说禹鸢的未来是燃烧直至成为那天上的太阳的话,那么温棠砚到现在就已经是停电时所点起的蜡烛那是名为“希望”的火焰。它或许无法熔断冰冷的规则枷锁,却能点燃一颗颗濒临熄灭的心。
禹鸢看着那火芒又转头看向身边沉默的因科妮。清冷的少女也正静静注视着牧羊人胸前的徽章,浅灰色的眼眸深处,隐藏着强烈的情绪与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