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琪敲响天文社的金属门扉。
“呀,刚想着去找你呢,居然‘自投罗网’来了~”
“这回是你慢了一步才对。”
布兰琪又一次面见佩双烔,她正在帮社长整理桌面。
“害,整个社就我一个爱干净的...”
“你们社不久三个人吗?”
“对对,对啊。一位痴女,一个研究狂,再加上我这个‘临时社员’!”佩双烔给她搬了把凳子。
布兰琪乖乖坐好,她想着:自古轮回系节外生枝总是因为“主角”或有意或无意的干涉。那只要我不去干涉她们的事儿,是否就能解开循环呢?
反正,她还没尝试过这种办法,不妨小逝一下?
社长大姐见她来了,只是撇嘴说了句:
“别后悔就行。”
接着埋头捣鼓她们那块“陨石标本”去了。
真是冷淡呢,对自己感兴趣的人也是这副态度吗?
布兰琪无端揣测着...
至于佩双烔,她从桌抽屉里拿出剪刀,低头看了两眼腕表,却站定住了。她还要赶去处理另一件事。
“哦我时间不够了,你先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
“吃顿饭是吗?”布兰琪朝她会心一笑,利落地接上话。
“啊对对对,这事儿可能得多花费点儿时间。那这样吧,你要是实在等不住了,随便离开就行!我先走啦~”
她走到门外,回头向布兰琪甩出剪刀,招招手,也露出俏皮的笑容,然后缓缓合上门。
布兰琪呆在狭窄的社团活动室里无事可干,便盯着社长和她的研究内容打量起来。
“初步的研究已经完成了...”社长知道她在看,回道。
“这么快的吗...”
“这得感谢你的配合了。”
“我这还什么也没做呢...”
“不,你已经为我们做过很多了。”
“是吗?”布兰琪不记得此前与这个社团有过什么接触。
这时,阑珊娜从后面拍了一下她。
“什么事?”
布兰琪和其他烘焙社团的人跟她曾是一个班的。
后来,她因成绩原因被调去普通班,从此再无联系。
其实布兰琪就没怎么记住她,只是知道班里曾有过这么一个同学而已。
首次在天文社团里看见她露脸时,说实话布兰琪还挺惊喜的。
如今她染了一头蓝白渐变发色,与天文社团的深蓝色调相互映衬。
“今天周三不是社团活动时间吗?你打算一直呆在这里,不回你们社了吗?”阑珊娜似乎比印象中更自信了。
“呃,我等会儿就走。”
“哦,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只是打探一下你们社团的内部消息……”
“我们没什么值得打探的劲爆消息吧。难道你想得知什么菜谱配料表吗?这倒算是咱的‘机密内容’了。”
布兰琪观察她的眼神,直觉告诉她:绝非菜谱那么简单。
但那又该是些什么事呢?
“……是关于一个人的。”
“木棉社长吗?”
“呃,关于你们班班长希娜的,情感方面的事。”
“哦?”
可惜布兰琪对八卦这方面不怎么开窍。除开社团内公开、默认的规则和其他人主动分享的趣事儿外,她就只知道菜谱啊!
她窃喜阑珊娜真是选错人了,这下她不仅啥子有用的东西都得不到,说不定还能倒给她点拨一二。
“你也知道,希娜曾和我是同桌来着…”阑珊娜说着低下脑袋,“后来,我走了以后。好像她就跟铂鲁斯坐在一起了吧。”
“是啊。”布兰琪想:她可是班长,还会有什么绯闻么。
“就是那个。她俩在一起……”
“啊!?等下,你的意思难不成是……?”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阑珊娜干脆直接摊牌:
“我其实暗恋希娜很久了。所以我现在十分地羡慕……”
“布兰琪在吗!”门外传来铂鲁斯的喊叫,紧接着是一连串急促的拍门声。
“哎呀,说谁来谁…”阑珊娜迅速压低嗓音。
布兰琪应了她两声,突觉不对:
平日里铂鲁斯说话声音很小,且语调一向轻柔,怎么这会儿却像受了应激似的?
“小铂你怎么了?”布兰琪还未起身,活动室的门已被铂鲁斯用力摔开。
一看到她的模样,阑珊娜顿时惊叫起来。
布兰琪也被吓得面色苍白。她半蹲在原地,不知该完全站起还是重新坐回椅子上。
但可以确定的是,从看见铂鲁斯那一刻起,她双腿就抖个不停。
只见她校服整个被新鲜的血水浸透,侧脸还沾着一大块呈喷射状的血印子。
“快,快跑!”她哆嗦着咬住尾巴,眼里鼓满血丝,一把拉起布兰琪向外冲出。
布兰琪脑中空白一片。
但可以肯定的是,从看见铂鲁斯这副地狱般景象的那一刻起,烘焙社又出大问题了。
“怎么回事啊!”布兰琪边跑边喘气。
“是,是彩铃她!”铂鲁斯回头,余光瞥见一抹赤澄光辉。
“不好——”
“彩铃她追上来了!”
布兰琪回头确认:彩铃在距离两人五十余米的走廊深处,举着把染血的大菜刀,身上挂着破损的“红”围裙,一摇一晃地跟了上来......
而她两人正位于熟悉的楼梯口处。
有这么一个瞬间,布兰琪把着扶手望向楼下,闪过“就这么从楼梯顶上跳下去,可能会开启下个循环”的念头。
但铂鲁斯即时扯住了她的袖子说:
“我们分头跑,我下楼你上楼,彩铃大概率先追我。”
于是布兰琪转身向顶楼跑去。
跑到一半,听到脚步声渐远,她冒死回头:
事实果真如铂鲁斯所料,彩铃没有追过来。
“现在该去报警了吧。”布兰琪转念一想:反正这局注定死档,趁还没结束,先赶快去烘焙社团查看情况吧。看谁还幸存着,争取在一回合之内搞清冲突发生的原因。
“不过...真是惨烈啊。”布兰琪折返回烘焙社团。
映入眼帘的是汇流成河的血液,她捏住鼻子,沿着血河逆流而上。
直到在厨房口观望见一轮血湖。
拉开门帘:木棉安详地躺在正中央,希娜卧倒在冰箱边缘,身上七八道刀口还在汩汩冒血,优米紧抱双腿蜷缩在灶台与墙壁的夹角,头已经垂地上,身下又是一滩血泥...
橱柜咯吱作响,布兰琪拉开柜门,见到的是被麻绳捆绑成粽包的磊伊。
其手法之精密,绳结之紧密,另布兰琪毫无拆卸的方法。
她微叹口气,指着绳端摇摇头,询问道:
“彩铃是为了你而...对吧?”
磊伊嘴里含着麻绳和她自己的手帕,无法说话,也不能活动脖子,只好用腹部发出阵阵呻吟。
“唉,除此之外,估计也不大有别的作案动机了...绳子是她绑的?”
这次,她得到了更为激烈的回应。
“不是?莫非还有其他共犯?”布兰琪困惑了。
“哦,对!似乎没见到佩双烔和殷胜他们啊...难道是他俩?”
布兰琪俯下身仔细分析案发现场,期望找到些惊人的细节与端倪......
就在她正欲打开冰箱时,脚裸处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