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忆翻涌到以前。
在没有见到卡夏之前,我遇到的女孩。
一个记不清容貌,有些怕生的女孩被班里的混混搭讪,我虽然也有些害怕,但还是替她挡下了。
她和我道谢,我没有在意,因为当天晚上回到家里便是一地的狼藉。
比起为女孩子挡下搭讪这种小事,家庭里的暴力更让我无法忘怀。
班里的混混约我去河边玩水,我不会游泳,不慎滑入水中。
我只能屏气凝神,争取多活一秒是一秒,直到被一个看起来是同龄人的女孩子救起。
奇怪的是这位女生的样貌也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她有一头黑色的长发和红色的眼睛,当时我被吓哭了,还以为她是河里向我索命的水鬼。
亦或是和我一样不慎落水死在河里的冤魂,想要拉我和她一起。
于是我起身之后就发疯似的往家里跑,途中鼓起勇气回头看了一眼,女鬼红色的眼眸闪烁着。
之后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只顾得上一路跑。
我回到家里告诉父母这件事,他们没有在意,只说我上课不认真听课睡觉做梦,说胡话。
为此他们打了我50大板。
现在想想确实有点奇怪。
因为父母打我的缘由是因为到家后我的衣服是干的,除了跑回家头上有点汗珠,书包衣服裤子和鞋子都是干的。
这件事我能记得是因为50大板的七匹狼真特么痛啊!
诸如此类。
我默默等待着她的回答。
其实我对自己的生活不满一大半都来源于奇怪的家庭。
其他家的小孩放学回家都是父母姥姥接送,我就只能自己背着包一个人走。
除了奇奇怪怪的历险记,我的人生几乎没有多少起伏,直到遇见卡夏。
“可心,你坐呀。”
我吸了口烟,向最靠近她的那几张凳子努努嘴。
她身旁第一个凳子是小风思过去一直坐的位置。
可心沉默着,或许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缄口不言。
“我...是你们...要找的异常。”
可心闭上了眼,然后再一次睁开,之前眼睛里的红色荡然无存。
不妙。
我有些警觉,她只有在事情不符合她心意的时候,眼眸会变成红色。
而一切如常,她的眼睛又会恢复成黑色。
难道我对自己生命的威胁已经不构成她首要处理的行动目标吗?
我吞了口口水,握着刀的手紧了紧,往脖颈处下压了几公分。
“小夕,这个答案,满意吗?”
可心突然露出了微笑,径直朝我走来。
我心下一狠。
闭上眼睛,右手用力使劲,快速地将自己的喉咙割开。
一秒
两秒。
三秒。
脖子上没有出现特别冰凉的触感。
我也没有觉得自己的喉咙被割开。
没有死亡,但是超越死亡的恐惧萦绕在我的胸口,我有些喘不过气。
我睁开了眼睛。
手指上的烟头掉落在了地上,细弱的火光逐渐熄灭。
可心微笑的脸庞已经贴近在我的面前。
眼眸时红时黑。
我手上的刀已经化作了粉末。
她的手掐住了我的咽喉。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是啊。
可心她是异常本身,风思和彤姐她都能瞬间将其消磨,这么强大的神明在操控着世间的运转和生死。
仅凭我手上这把再微不足道的水果刀,就想把自己杀死。
我有些想当然了。
我突然想到咬舌自尽。
可心却以极快地速度往我嘴里放入了一团绒布。
我想别过头去,只能看到503的门自己合上了,隔绝了门外的视线。
可心的动作快速而迅捷,已将我的四肢牢牢控制住,然后以迅雷不及掩额的速度锁上了镣铐和锁链。
不行,战力差距太大了。
我在她面前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待宰的羔羊。
“小夕...我一直都给着你...自由的权利。”
“自由地长大...自由地生活...自由地搜索着异常...自由地寻找别的女人。”
那个别的女人明明只有卡夏好吧。
况且我到现在也没有见到本人。
不要把我说的像是一个始乱终弃的渣男啊!
现在是经典的战败环节,果然,在战争上,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只要被俘虏了,就只能成为获胜者的战利品。
在一直争吵打架的家庭里成长起来的我当然明白这种事。
谁拳头大谁有理嘛。
更不必说我和可心的力量差距如此悬殊。
她拥有如神明般的异常伟力,却偏偏惦记上我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三无少年。
无家,无钱,无建模。
她为啥啊?
可心微笑着,把绒布从我的口中拔出,给予了我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
“可心,现在我已经是你的阶下囚了。”
“看你的样子,我也不说什么要杀要剐随便了,你很明显不想我死,我只想弄明白一些事情。”
“掺杂了...些许烟味,我...不太喜欢。”
她似乎闻到了我周遭的气味,皱了皱眉头。
“只允许你问一件事,你说吧。”
这已经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我有些绝望了。
只有一件事情,得好好把握住机会!
是问卡夏在哪,风思在哪里,他们怎么了?
不,这些事情无关紧要。
她是最大的异常,她是这个世界的‘神明’。
也就是说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一直关注的是我,她一直在意的也是我。
不论风思,日月彤,卡夏他们对我有何举措。
可心的最终目光还是落在我的身上。
我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可心的手在我的身上游走着。纤细而清凉的手指刺激着我的大脑
然后,她挠向了我的肋骨。
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好痒。
“那个,可心。”
嗓音因为可心的触摸变成公鸭嗓,我强忍着身侧的瘙痒感,手上的锁链因为不断强扯而斯拉作响。
“我...我想问你...”
“你为什么...从我出生开始...就关注着我呢...”
“哎哟,别挠那里!”
“错了,我错了!”
可心的痒痒挠还在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