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期间,炽热难耐的高温烘烤着大地,整个世界就像是炼丹炉般滚烫。尤其是对于农村缺乏管教的留守儿童们,一颗心总是蠢蠢欲动。
小二是白老师班上的学生,因为体格高大,所以在村里的几个小圈子里,属于领头羊的存在。
今天就如同稀松平常一样,小二带着几个朋友到小店买了盒烟,随后走到自建房的阴凉处,将烟散开,一群人,开始吞云吐雾。
灼热阳光撒在天地间,连阴影底下都掀起滚滚热浪,血气方刚的少年们浑身大汗淋漓,不一会就将衣服脱下,袒胸露腹的模样和地痞流氓没什么两样。
其中一个矮小的少年叫小豆,他向小二提议道:“二哥,这天这么热,咱们去河里游泳吧!”
小二一愣,他从来没有下过水,纯纯是个旱鸭子。而且不论是老师还是家长都是明令禁止下水的。
“二哥,隔壁虎子前几天都去村口游泳了,你看他还拍视频发dy。”
虎子是隔壁村的孩子王,和小二他们不太对付。周围的兄弟都看向小二,小豆将手机里的视频放出来。
视频看,纹着花臂的虎子带着几个人在河边游泳,小二看看点赞,还有几十个。
于是咬咬牙,大手一挥说道:“走!二哥带你们去游泳去!”
废弃书屋外沿,大河滔滔向东流去,岸边竖立着生锈破旧的“禁止下河游泳”的标志,男孩们兴致勃勃地将裤子脱下,一个个如同剑鱼般飞身下水。
一旁的小二慢慢吞吞将衣服褪去,见兄弟们一个个都浮在水面上等他,一咬牙就缓缓走下水。
小豆见他的动作坚硬,连忙问道:“二哥你不会游泳啊!那还是赶紧上去,顺便给我们拍个视频,我们发dy!。”
小二瞪他一眼,有些心虚但假装硬气道:“谁不会游泳!发屁!你看我给你们游泳个!”
说完就咕噜潜下水向远处游去,周围的兄弟都欢呼起来,可其中一个水性极好的二狗却发现了不对劲:“二哥!那边水深!!还急!别去那边!”
小二的身影越来越远,最终在兄弟们的面前消失不见。
几个人不见小二身影,连忙慌张起来,二狗向小二不见的方向游去,剩下几个人慌慌张张上岸,开始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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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灼烧下,白老师戴着斗笠,扛着锄头步履蹒跚地向田里走去。
耀眼太阳下,他的眼睛褶皱成缝隙一条,满脸皱纹更显得深邃,慢慢悠悠的步伐,他总是这样不急不慢的。
还没离家多远,突然来了电话,白老师一看屏幕,是自己那些个完犊子学生,也不知道这快开学了,找自己是干什么。
“喂。”
电话接通后,对面的小豆语气慌张,语无伦次:“白.....白.......老......师!出.....出大事了!!”
白老师依旧慢慢悠悠走着,这几个小子能闹出多大的事,无非就事进局子里待几天:“别着急,慢慢说。”
二狗一把夺过手机,浑身打颤,连声音都在发抖:“白老师,救命!我们在废弃书屋着游泳,现在小二不见了!!”
白老师眼眸瞬间睁开,将锄头丢到一边,以往缓慢的步伐,飞一般的向家的方向跑去,他要回去骑车。
“你们怎么回事!!不是和你们说了不要下水吗!!报警了没有!!”
电话那头的二狗浑身哆嗦,他们从来都是绕着帽子叔叔走的,第一反应哪里想到去报警?“还.....还没有....”
白老师在路上拉了几个中老年人,开着三轮车就向废弃书屋的方向开去,同时对着电话破口大骂道:“那还不快!再在周围找大人帮忙!”
几个小男孩从水里上来后,就到处找人,已经有几个路人下水搜寻了。但找完人后,几个胆小的男孩已经跑回家去,回到岸边的就只有小豆和二狗。
两人看着白老师带着乌压压的人向他们跑来,不由得缩起身子,他们知道自己这次发的错有一点大,小二现在生死未卜,他们也很害怕。
白老师喘着粗气,扶着膝盖向他们问道:“小二在那里不见的?”
小豆已经被吓傻了,只是颤抖着看着白老师,二狗则颤颤巍巍指向一边。
那里事水流涌动的深水区,小二估计是被冲走了,白老师只感觉头晕,又想给他们一人一巴掌:“你们在这里等警擦,我带人到下流去找找。”
两个孩子怯生生点头,警擦不一会也到了。
一群人都泡在水里寻找的,从烈日到黄昏,从中午到夜晚,从阳光到灯光。
白老师一天都泡在水里,终于是岸边上找到了小二。
他皮肤发白,大概是运气好,还留着一口气。
“找到了!找到了!在这里!”
白老师连忙向四周招呼,在专业人士给小二做急救的同时,扑腾一下坐在岸边。
村民渐渐围上来,小二爷爷年岁已高,被人扶着,泪如雨下,哭声如雷。
“有了!有呼吸了!!”
人们连忙将他送上救护车,于是乎人潮渐渐散去。
角落里的白老师低着头,高血压的他现在有些晕乎乎的。他想撑住腿自己站起来,才发现方才有着蛮劲的老寒腿,现在却是软绵绵的,一点力都使不上。
老了就是不行,白老师自嘲道,索性躺在地上。
抬头却看见漫天星空。如果我死了,会有人发现吗?白老师这样想着,他有些累了,大病小病的身体,寂静孤独的灵魂,都是如此。
他的额头滚烫,被冷风吹过,或许是生病了。
渐渐的,人群散了。渐渐的,他睡着了。
“白安国!!白安国!!老头子!!”
白老师错了,他有着自己的牵挂,连一会不见都被发现了,何况是离去?
最终的结局,白老师和他的学生一起,躺进了同一家医院,同一家病房。
不过好在小二成功活了下来。
不过坏在老白各种疾病爆发。
白母坐在病榻边,抚摸着白老师打着点滴的手,一手擦眼泪,
“我们的建议是住院,病人的身体状况现在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