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白栀夏抱着枕头蜷缩在角落,眼中全是对于安月的警惕,离她远远的。
只要安月靠近,她就会像猫咪一样炸毛,将其逼退。
这导致安月十分尴尬,她向朔月投去求救的目光。
看戏的朔月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到安月身前抬起手,重重地来了一发手刀。
安月惊呼一声,面露痛苦。
这一次的手刀,是真正意义上的教训,所以朔月多用了几分力道。
“以后不要为了自己的私欲欺负同伴,再有下次惩罚就不会这么轻了。”
面对前辈的指责,安月完全无法反驳,因为她也清楚,自己就是做错了。
只不过...这次原来还是轻的啊!
无视了揉脑袋的安月,朔月径直来到白栀夏身旁,对方对于她的接近倒没有明显的抵触心理。
朔月很自然地和她靠在一起,轻声安抚道:“刚才白玲只是开玩笑,我已经教训过她了,你要想自己教训她也可以。”
“不过你差不多也该克服这个弱点了,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闻言,白栀夏抿紧了唇,眼眶泛红,把到嘴边想要为自己辩解的话语又咽了回去,头埋得更深了。
这让过来打圆场的朔月,有些不知所措,不禁开始回忆着自己是不是有哪里做错了。
“前辈。”
这时,安月又凑了过来。
或许沉浸在自己的情绪,这一次白栀夏并没有对安月的靠近产生反应。
朔月疑惑地看向安月,后者勾起笑容。
“前辈,果然还是陪我们睡觉吧~”
“你看小白都这样了,这还怎么安心睡觉?”
朔月看着白栀夏伤心的样子微微皱眉。
如果让这孩子就这么去休息,多半影响会留到明天,但是让本体身为男性的她,去和她们睡一起,这种事情还是太难。
在安月期待的眼神,和一旁偷偷探出眼睛的白栀夏的注视中,朔月挣扎道。
“我没有带睡衣...”
然后,她就看到自家女儿举着一件黑色睡裙,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行。”
......
浴室内。
雾气填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周围物体的轮廓全都变得柔和而暧昧,仿佛多了一层柔焦滤镜。
朔月光着身子,面无表情地从雾气中走出,站在全身镜前。
镜中的她多了一份朦胧的感觉,白嫩丝滑的肌肤上面偷偷残留着,许多欲滴未滴的水珠。
她用浴巾轻轻擦拭着全身,之后坐在凳子上,又重新取了一条干毛巾,将湿漉漉的头发简单擦拭一番后,这才用吹风机吹头发,一边打理一边吹,动作十分轻柔且熟练。
她也有些忘了,到底有多久没用这副身体洗过澡了。
魔法少女的身体,一般是不会有污垢的,但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出现,只要没洗澡身体就不干净的想法。
再加上沐浴本身也是一件能让人放松身心的事情,所以魔法少女们还是会经常以变身状态沐浴。
不过,对于朔月来说,上次使用这副身体沐浴的时间,她都有些记不清楚了。
仔细想想,刚成为魔法少女的那段时间,还发生过被玲强行拉去洗澡,结果自己看着自己的裸体羞涩地完全不敢动手的事情。
朔月轻笑一声,不由感叹。
还真是人越老就越容易怀念过去。
摇摇头中断回忆,将睡裙穿在身上,朔月离开了浴室。
先一步洗完澡的两小只正靠在一起在沙发上看电视,客厅也装有电视,可以用来看一些电视节目,影音室那边更像是私人影院,客厅这边倒是更有生活气息。
并没有直接去睡觉,朔月先是陪着两小只看了会电视,等待还有些湿的头发完全风干后,这才上床睡觉。
睡觉的卧室,选择的是她的卧室,虽然还没有增添个人用品的几间卧室几乎完全一样就是了。
所幸床很大,哪怕三人躺在上面,还是有大把的空间可以活动翻身。
分配好的姿势是,自己躺在中间,白栀夏在右侧,安月在左。
或许是来自自家女儿的建议真的有用,精神未定的白栀夏在上床后不久,就抱着她的手臂微微蜷缩进入梦乡。
白皙的脸颊上透着一层淡淡的、健康的红晕,唇瓣随着呼吸轻轻翕动,嘴角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看上去睡得很香。
只不过,对方的气息打在手臂上,让她感觉有些痒痒的,但又不好因为这点小事打断这孩子的睡眠,只能无奈接受。
“前辈...”
寂静的房间中,安月用着极小的声音呼唤着。
朔月转过头,这才发现自家女儿十分乖巧地侧躺在一旁,琥珀色的双眸一眨一眨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朔月轻声回应。
安月探出手,指了指朔月空着的手臂,“我可以抱着你睡觉吗?”
莫名其妙的询问,让朔月感觉有些意外,在她的认知中,自家女儿提出一起睡觉的目的,不就是想对自己动手动脚吗?
结果事情发生后,怎么她反而这样一幅小心翼翼的样子,甚至还要询问自己。
实在有些猜不透她的想法,朔月问道:“你不是一开始就抱着这个打算吗?怎么现在还要问我?”
“被你牵扯进来的咏叹调,不是也在抱着我的手臂睡觉吗?”
安月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那是小白应得的。”
“可我...”她轻抿嘴唇眼神躲闪,有些不敢直视朔月,直到瞥到对方一直看着自己,这才像仿佛认命一般苦笑道。
“可我是坏孩子...小白那么关心我,我却因为自己的私欲伤害了她,后面提出一起睡觉,其实只是想让前辈多照顾一下小白。”
“毕竟...前辈的安抚很笨拙呢...”
朔月眉头微挑,对于这个答案颇为意外,她轻轻给了还在调侃自己的安月一个手刀,随后转过头看向天花板。
“那为什么现在又要提这个呢?”
安月嘟了嘟嘴有些埋怨地说道:“坏前辈...明明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本以为会再次挨训的安月,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该来的手刀,她看向朔月,后者仍然一脸平静地看着天花板,似乎并没有回复她的意思。
安月紧咬下唇,明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层纱,光彩黯淡下去,几经挣扎这才放过自己的嘴唇,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
“...因为...羡慕啊...”
“嗯。”
朔月的回复很快,快到安月都愣了一下,直到前辈将手臂放在她的面前,这才反应过来。
难以言喻的欣喜涌上心头,她连忙将手臂紧紧抱住,身子又往里面凑了凑。
偷偷溜进房间的月光像一层薄薄的、银白色的轻纱,温柔地覆盖在床铺和沉睡者幸福、满足的睡颜上。
不知过了多久,仍然保持清醒的朔月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放弃,一脸平淡地望向窗外。
有点...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