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人生,白栀夏认为是幸运的,因为她有着深深爱着自己的父母。
她的爸爸,从小就很喜欢古典音乐,长大后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钢琴家。
虽然一直没有什么名气,只能靠着给些有特别需求的酒吧演奏,或者去兴趣班当些老师以此赚取些过活的生活费。
日子也过得比较穷苦,但爸爸他仍然很快乐,也没有因此而抱怨什么。
这样的他在一场地下演出中遇到了妈妈。
妈妈是爸爸音乐观众中,为数不多真心喜欢的观众。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在一次爸爸演奏结束后,在后台找到了爸爸进行了表白。
可惜他们的爱情故事,并没有在此刻开始,深知自己无法对方带来幸福的爸爸拒绝了表白,那时候的妈妈很伤心。
不过她并没有因此放弃,转而向爸爸发起邀请,邀请来观看她的演出,因为拒绝女孩子而内疚的爸爸非常轻易地接受了邀约。
然后他就看到了,在地下舞台上歌唱跳舞的偶像,也就是妈妈。
在爸爸的描述中,他说自己从未见过那样自信的舞步,从未见过那样动听的歌声。
他沦陷在这场演出之中,血液中的每个细胞都在随着妈妈的一举一动而跳动。
那场演出结束后,妈妈重新找到了爸爸,她说。
“如果还不能接受我的表白的话,我可就是别人的咯。”
再之后,他们成为了情侣,一起为了目标努力而奋斗,相互扶持相互鼓励相互依存。
尽管他们的事业仍然不顺,尽管他们的生活仍然贫苦,但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闪耀的想法,并因此努力着。
直到...自己的出现,让本就贫穷的家庭雪上加霜。
奶粉钱、婴儿用品、检查费、医疗费......各种各样的费用压在他们的肩上。
最终,妈妈放弃了原本准备在备孕期结束结束就复出的偶像生涯,选择了一份正常的工作以维持家庭的运转。
平时她去工作,就由爸爸带着自己,等她回来,爸爸就会出去找到能够演出的机会。
可以说是妈妈的付出,维持了这个家庭,维持了爸爸仍然坚持梦想的可能性。
虽然过程磕磕绊绊,但他们还是一路走过来了。
可是...谁都没有预想到一场大病带走了妈妈,让阴霾笼罩了这个家。
再之后爸爸放弃了音乐,不再将其作为梦想,而是仅仅作为赚钱的工具。
白天上班,晚上则接下许多他曾经完全不会参加的演出,一些仅仅只是挂着音乐名头的冒牌慈善演出。
他的人生自此就被工作、陪孩子、睡觉、工作所占据。
所幸,在他这般近乎不要命的压榨中,自己长大了,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长大了。
靠着父母教给自己的,也学着开始街头卖唱以赚钱一些生活费,来让爸爸不要那么辛苦,日子也在一天一天好起来。
后来在自己几番哀求下,以及家庭情况转好,爸爸终于不再那么压榨自己。
那一天,他看着自己眼中满是自豪与骄傲,仿佛做成了什么特别了不起的功绩。
事实也确实如此,至少对于他,对于自己来说都是如此。
之后爸爸说要举行了一场音乐会,自己非常支持他的想法,就像妈妈那样支持他,并提出想要帮忙的想法。
可是他拒绝了,他要独自筹备,动用了一切他能动用的人脉找到了一家空闲的音乐厅,而音乐会的宣传单则需要由他自己来发。
他将这场音乐会,视为自己最后的演出,视为对自己梦想的葬礼,视为将孩子健康养大的嘉奖。
在演出到来的清晨,他跟自己说。
这场演出结束后,他将只作为父亲活着,不再是那个坚持梦想的、愚蠢的钢琴家。
那一刻,自己不知道说什么,也无法说什么,因为这是爸爸的选择,自己能做的只有支持他。
没有办法,也没有资格去对他的决定提出异议。
最后的最后,爸爸在怪谈事件中遇害了,再也没有回来。
也是同一天的夜晚,当警方找到自己询问具体情况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失去了灵魂,也失去了生活下去的想法。
可是...当她站在天台,时间来到0点的时候,却收到一条来自爸爸发来的消息。
那是一条定时消息,爸爸遇害的事实没有发生改变。
那条消息也只是一段简单到极致的录音。
一段来自妈妈病重在床时期,爸爸与她一同录制的生日歌。
这首生日歌,在妈妈死后的每个生日都能收到。
安静地将生日歌听完,眼泪止不住地从眼中流出,那麻木的内心再次感受到无与伦比的痛苦。
明明很痛苦的,明明很难受的,明明只要跳下去就能结束的。
她的心中却在不断坚定着活下去的想法。
也是那一刻,她成为了魔法少女。
这样下去会一直痛苦的,她很清楚。
这样下去会一直难受的,她也很清楚。
可是啊...要是连自己都死了,爸爸妈妈付出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至此,魔法少女咏叹调诞生了。
为了父母的人生没有白费,她选择了活下去,去活出他们希望的那样精彩且绚丽的人生。
也正是如他们希望的那样,她遇到了前辈和小月,她的人生正在她们的影响下变得精彩且绚丽。
......
所以啊......
你到底在和我开什么玩笑?
白栀夏怒视着珀丝,甚至已经完成了变身。
在她的周围,遍地都是残骸断臂,舞台则站着一位身着染血西装的怪异男人,正在被一位身着深紫色衣裳的少女残忍虐杀。
尽管男人那已经不能被称为脸的满是谄媚之色,尽管他的言语中满是求饶,少女却并没有因此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将男人高挂于空中,一刀一刀地将其肢解,后者每惨叫一声,她就会露出渗人的笑容。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的爸爸怎么可能是怪谈!作为音乐家他怎么可能伤害自己的观众,前辈又怎么可能露出这副残忍的姿态!”
“你这个混蛋!到底为什么要制造出这样的假象来侮辱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会杀了你!一定!”
愤怒在胸腔炸开,魔力极速汇聚在魔杖顶端,然后停留。
这是她自学会这项技巧以来,最快最迅速的一次施法。
猛地将魔杖砸向珀丝,后者只是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连变身都没有展开就接住了攻击。
但还是因为“魔法霰弹”的冲击力而被击退了好几米。
白栀夏死死握紧手中魔杖,目不转睛地盯着珀丝,纵使心中怒火纵横,却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
仅仅一击,她就感觉到了差距。
这个家伙,很强!非常强!甚至可能比前辈还要强!
“啊嘞勒,竟然是这样的反应,这可真是让人失望。”珀丝失望地说道。
白栀夏将魔杖指向对方,“混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面对白栀夏的攻击,以及这番极度不客气的言语,珀丝并没有因此生气。
她伸出一根手指压在脸边,随后歪了歪脑袋,神情中似乎有些不解与委屈。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我说过的,这只是将回溯过去的场景而已,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