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分钟后,朔月飞在返回基地的路上,追踪了许久无功而返,这让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为什么我留在那个家伙身上的魔力痕迹消失了?
那家伙发现了自己留下的魔力,这不可能,他的层级根本不可能做到!
难道说......
朔月的脸色愈发难看,她想到了某个人,某个自称魔女的家伙。
如果是她的话,确实可以抹除自己的魔力痕迹。
这时眼角的余光瞥到基地前安月两人正在门口迎接,朔月暂时收起想法,降落到两人面前。
看她降落,安月和白栀夏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尽管她们已经极力克制了,但那若隐若现掠过的恐惧还是被朔月精确捕捉到。
她眉头微蹙问道:“怎么了?”
然而过去了十来秒,两人都没有反应,最终还是安月咬牙上前一步,颤颤巍巍地伸出手,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前辈...欢迎回来,我们先去洗澡吧。”
这般莫名其妙的态度让朔月本就不爽的心情再次恶化,她挥袖将安月的手臂打开,不耐烦地说道。
“是我平时脾气太好了吗?你们要洗澡就去洗,拉着我干......”
她的话没有说完,硬生生止住,因为...安月哭了。
安月抱着被自己打开有些泛红的手臂,眼中闪烁着委屈的泪花。
那个在她面前一直活泼、开朗的孩子,第一次在身为朔月的自己面前哭了。
朔月烦躁的内心顿时冷静下来,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理解了为什么。
为什么自家女儿和白栀夏看到自己会感到恐惧。
她的手中出现一块较大的镜子。
镜中的自己,紧致如人偶般的脸上满是血污,黏稠的液体顺着额角往下淌,脸颊上,眼角、嘴角都糊着一片暗红与乳白交织的秽物,分不清是血浆还是脑浆。
原本深紫色的衣裳被暗红血浆浸透,沉甸甸地贴在身上,连袖口、裙摆的褶皱里都凝着干涸的血渍,风一吹,布料晃动时还会往下滴落浑浊的血珠。
再看了一眼刚才被自己拍打的安月,手臂上也沾上了些这种恶心的液体。
她没有说话,看着地面沉默了很久。
直到看到一滴泪水滴在地面,她才缓缓吐出几个字。
“...洗澡吧...一起。”
“嗯!”安月重重点头。
话音刚落,安月再次上前,这一次没有询问,她直接握住朔月沾满鲜血的手,拉着就往里面走。
走了两步,白栀夏也上前握住了她的另外一只手。
尽管姿势非常难受,但朔月没有反抗,被动地被两人拉着走到浴室。
朔月这才动了一下。
“至少...脱衣服让我自己来。”
一句略显倔强的话语,让安月和白栀夏对视一眼,下一刻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有些压抑严肃的气氛瞬间瓦解。
之后两人全然不顾朔月反抗,直接拿起两个花洒就对着她滋。
对于两人的胡闹,朔月无奈举起手挡住眼睛,后面发现没啥用干脆直接放空,借助水流将脸上的污垢清洗了一下。
血红色染红地板,但很快就伴随着水流流走。
见差不多了,两小只将花洒固定好位置,一拥而上开始扒朔月的衣服,至于自己的衣服也被打湿这件事,两人完全不在意。
不一会儿,朔月已经失去了全部衣物,一双粉拳握紧,脚趾死扣在地板上,但仍然面无表情。
不过,这显然只是刚开始,直到看着浑身衣服被打湿的两小只一脸坏笑,双手搓着泡泡朝着自己走来。
朔月承认,自己有点慌了,嘴角疯狂抽搐着。
......
洗浴后。
换好睡衣的两小只,一脸满足地躺在沙发上。
至于朔月则瘫在沙发上,看上去有些生无可恋。
“前辈~回回神啦~跟我们讲讲你之后是怎么处理那个压榨员工的坏老板呗。”
安月趴在沙发上,双手撑着下巴,随意地问道。
她那微微抬起的白嫩小脚丫被白栀夏握住一前一后地摇晃着,后者看上去似乎觉得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一幅聚精会神的样子。
朔月回过神来,重新恢复面瘫脸,她将脸瞥到一旁,没有去看安月她们,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
“让他跑了......”
“啊?”安月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说,让他跑了。”
“骗人,真的假的?”
顶着安月不敢置信的目光,朔月挑了挑眉,没好气地再次确定。
“是真的,他被一个怪人救走了,我后面会去找她算账,你们就别操心这些了。”
安月嘟嘟嘴。
“行吧......”
“行了,都去睡觉吧,今天睡早点,明天要补上今天缺漏的训练。”朔月起身宣布。
“好。”安月、白栀夏有气无力地回复。
几十分钟后,待安月和白栀夏都回到房间。
朔月独自一人来到楼顶,看着周围树林,吹着有些微凉的夜风,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之前的试探,以及这次的营救,魔女珀丝很明显在谋划着什么。
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让她相当没有安全感。
而且珀丝的实力并不弱于她,如果让对方展开真解,她真的没有什么把握一定赢,更何况还有独属于花级魔法少女的能力。
——满开。
这更是一种无副作用,几何倍提升魔法少女战力的招式。
“哎......”朔月轻叹一声。
看来需要一些外援,犹豫了一会她拿出用以联系爱丽丝的魔镜,想要得到对方的一些援助。
虽然光是看到对方的脸,她就有够难受的,但不管是为了安月她们,还是为了保护城市的普通人,都容不得她继续任性了。
催动魔力,魔镜泛光正在开始连接。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朔月默默将魔镜收回,回头望去。
只见身着单薄睡裙的白栀夏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什么事?”朔月问道。
白栀夏摇摇头,缓步上前轻轻说道:“前辈,你白天不是有事情想和我说吗?”
脑海中闪过画面,朔月想了起来,确实有这么一档事情,被那怪谈一搅和差点忘了处理这边了。
“没事,明天再说,今天太晚了你先休息吧。”
白栀夏再次摇摇头,一头秀发被风吹起,飘舞在空中,整个身体仿佛风中一片随时可能被吹走的纸张。
“前辈,直接告诉我吧,我准备好了。”
说完白栀夏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准备好知晓我父亲死亡的真正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