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之内,郁结心与宋弦棋皆被捆住,并排倒在花丛之中。宋弦棋的脸上早已被涂成花猫了,额头被写上王字,俩颊也被画上了胡须,脸上的其余空处也基本都被:宋弦棋大坏蛋、宋弦棋大笨蛋、宋弦棋喜欢郁结心之类幼稚的字句写满了。
郁结心侧过头,茫然地看着宋弦棋,宋弦棋小脸通红,别扭地偏过头道:“她似乎被魔气影响神智了。”
此时江月脸上萦绕着魔气,之前那清亮美丽的双眸也变得迷离,显出几分妩媚地味道。她笑眯眯地走至郁结心身前,像是调戏大姑娘的纨绔一般轻佻地用手指抬起郁结心的下巴,江月坏笑道:“别看她,来,看着我~”
郁结心浑身恶寒:“江月,你醒醒,是我!”
“醒什么呢?我清楚着呢!”江月忽地贴近,直至二人的鼻尖都碰到了一起,一双迷离妩媚地眸子在极近的距离映入郁结心的眼底,江月道:“我知道是你,我等的就是你!”
江月呼出的气息带着几分不正常的灼热,就那么直接地吐在郁结心的脸上,郁结心面色通红地屏住了呼吸,并非因为江月的吐息难闻,相反,江月的吐息异样地香甜。
但这是一个“男人”的吐息,意识到自己觉得一个“男人”地吐息好闻之后,郁结心瞬间起满了鸡皮疙瘩。他像宋弦棋一样红着脸别过头,紧紧地屏住了呼吸。
“呼~别急着躲~我还没开始呢~”江月不怀好意地笑着,捏住郁结心的下巴将他的脸扳正。
刚才她还因受伤和真气阻滞显出一副柔弱的模样,现在在被魔气干扰的真气运转起来之后,她力气简直大的惊人,竟硬是将郁结心的脑袋扳地正对自己,而后摸出一只毛笔,按在郁结心的脸上就画了起来。
“初见,还、还有这个宋弦棋,俩个地方勾搭俩个姑娘,喜欢招蜂引蝶是吧?啊?”江月一边在郁结心的脸上画上好几只小乌龟,一边嘟囔道:“给你画上乌龟,看你怎么招蜂引蝶~”
郁结心紧闭双眼,默默忍受江月的“凌辱”。
“嘿嘿~画好了~~~”江月傻笑着欣赏自己在郁结心脸上完成的大作,只是看着看着,忽然就变得生气了起来,忿忿道:“哼!我都忘记还有个许白鱼了!”
“你们俩个坏蛋!”江月眼底魔气翻涌,越说越气:“我还给你画乌龟呢,现在我才是真乌龟!都怪你俩!”
魔气并不能凭空产生恶,它只能勾动放大人心底原有的恶。若当时王万峰打中的是宋弦棋,魔气勾动宋弦棋心底的恨意之后,三人都恐怕会凶多吉少。
可他偏偏打中的是江月。这朵温室里的花朵被保护的很好,甚至可以说她被保护的过头了,以至于她心底干净到没有对任何人的恨意。即使被魔气侵扰勾动了负面情绪,她能想到的也只是恶作剧般地在郁结心和宋弦棋脸上涂鸦。
也就只有在想到和郁结心与许白鱼三人之间的瓜葛之时,她才真正地生出几分恼意。
双手齐上抓住郁结心的脸颊,然后用力的拉向俩边扯出一个滑稽的鬼脸,江月“很生气”地说:“你知不知道许白鱼和我有一桩婚约呢?!虽然我本也打算退婚,但你在我还没退婚之前……”
说话间江月自觉这么说自己也不占理,一下哽住了,支吾了半天,才强词夺理道:“反正你们这么做……这么做不对!”
郁结心无奈:“那你现在不是都报仇了吗?”
江月秀美地眉头猛地皱起:“不行!我心里还是过不去!”
话音未落江月便取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嗔道:“我要坏了你的身子来出气!”
江月说着就去扯郁结心的裤子,郁结心都快吓傻了,终于顾不上屏息,大声呼喊道:“江月,你冷静一些!冷静一些啊!”
郁结心挣扎着向后挪,却被江月抓着腿一把拉回身边,江月忿忿道:“不行!今天不管谁来了我都要坏了你的身子!”
说话间江月便撕拉一声撕碎了郁结心的裤子,郁结心又惊又惧,面色又红又白,瞳孔都在震颤。而宋弦棋则偷偷将脑袋回正,眯起眼睛偷看。
想象中的痛楚并没有来临,等来的反而是江月充满困惑的呢喃。
“这是……什么东西?”江月那双被魔气影响所以显得有些迷离的眼睛紧紧盯住郁结心的下面,小小的脑袋里塞满了大大的问号。
其实郁结心还真想错江月了,江月要做的事和他想的完全是俩回事。
“得益”于母亲和师门自小编织的“江月是男子”的谎言,江月其实并不清楚男女之间真正的差别是什么。在对性别产生好奇以后,江月也偷看过凌君师叔和她的道侣凌卿双修,看清凌卿那和自己相似的下身之后,好家伙这下江月的生理卫生知识彻底出错了,开始认为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只有胸部的大小,胸大的是女人,小的是男人……
而且方才江月也并非郁结心想的“要用匕首割掉格调”,而是以为“同为男子”的郁结心下面和自己一样,打算用匕首的柄坏掉郁结心的“贞操”。
“你是……妖族?”江月伸出娇嫩的小手,毫不避讳地弹了一下郁结心。
郁结心顿时喊道:“哥!我的哥!别动!求你了,这个不能动!”
“这是你的尾巴吧?”江月没管郁结心惊呼,伸手又弹了一下,接着绽开笑容欢喜地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你的尾巴长歪啦!许白鱼不知道吧?啊哈哈哈哈哈哈……”
郁结心黑着脸偏过头,宋弦棋则背过身子,肩膀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发出阵阵压抑的笑声。
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郁结心奇怪的尾巴吸引,江月的心跳莫名地开始加速,身体里也突然涌出了股莫名的燥热,灼的人难受至极。
并不清楚身体内的异样是怎么回事,江月下意识地站起身想要透透气,只是体内的魔气却突然在她站起的一瞬间开始暴动,闷哼一声,江月失去了对自身真气的掌控,向后摔坐到了地上。
束缚住郁结心与宋弦棋的光带骤然消散,郁结心一跃而起连忙找出裤子穿上,宋弦棋则若有所思地看向江月。
江月坐在地上,迷离的双眼里沾满了欲火,脸颊被映出了一片绯红。只是因她不知这奇怪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因此沾染着欲火的双眸中有掺着些许地茫然无措,显出几分呆萌地可爱模样。
拍拍刚穿好裤子的郁结心,宋弦棋戏谑道:“别穿了,一会还要脱呢。”
“哈?”
“对不起……”宋弦棋抿住嘴唇,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其实王万峰亲自种下的火毒有哪些毒性我没说清楚……”
见郁结心依旧茫然,宋弦棋脸蛋上瞬间泛起了红霞,破罐子破摔道:“王万峰种下的火毒除了灼烧之毒还有情欲之毒啦!灼烧之毒用凉水稳定体温可以延缓,情欲之毒……情欲之毒要行夫妻之事才能延缓了啦!”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我才不要跟个陌生男人做那种事情啦!所以之前没说,本来想着等出了秘境后再想办法解决,谁知道她魔气爆发的这般早。”
宋弦棋理直气壮:“而且早说问题需要我解决,现在说不用我解决了啊!”说着便扯扯郁结心衣袖让他看向江月。
只见江月咬紧下唇呼吸急促,眼眸迷离地半阖着,身体在无意识下本能地夹紧双腿微微扭动,显然已是在欲毒之下失了大半神智。
完美的脸蛋配上困惑的神情,此时江月无意识地展现出一种天真又妩媚地诡异诱惑,让郁结心心头微微一颤。
郁结心连忙侧过头:“你现在给我说我也没有解决办法啊!”、
“哎呀!你怎么这么呆?!”宋弦棋扳着郁结心的脑袋强迫他看向江月:“江月是女的啊!你还没看出来吗?!”
并非郁结心真呆,而是他压根没往这想,放谁身上都不可能往这想。一个要和自己抢师妹的“男人”其实是女的?这有一丝一毫的逻辑?这有一丁点的底线?您敢想吗?
只是现实是不需要逻辑的,这事还真就发生了。
“快去!”宋弦棋一推郁结心将她推到江月身旁。
江月抓住郁结心的衣衫不放手,一张小脸被灼的通红,她喘息着说:“我……好难受。”
确实有很多东西是要学习的,但有些本能早已刻在了血脉深处,便如此刻的江月,虽然她对男女之事没有任何正确的认知,但此时她的身体在本能地渴求郁结心,本能地想要郁结心更多的触碰。
知道江月是女子之后,郁结心先前的抵触情绪也散去了很多,扶住江月炽热的娇躯,郁结心柔声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
郁结心尝试向江月体内渡入真气来唤醒她的神智,只是真气入体后却瞬间引得江月体内的魔气开始暴动,江月猛地一颤,发出一声难耐的喘息,眼中最后一丝茫然与羞赧被彻底吞没,只余情欲,以及情欲灼身的痛苦。
“我、好难受……这是怎么回事……救救我……”江月声音破碎,已然带上了点点无助的哭腔。
宋弦棋这会也失了调侃的心思,急切地催促道:“别犹豫了!再这样下去她的神魂都会被烧坏的!”
“我知道!”郁结心大声的回应道:“但是这里会被秘境外的人看到的!”郁结心以为梦岛是秘境中小岛的投影。
“不会的!看不到的!”宋弦棋仔细观察过秘境,解释道:“梦岛与秘境中的小岛样子不一样,梦岛只是个信标,相当于一间房子的门,并不会展现出秘境中的样子,不会被别人看到的!除了我们三个,不会有任何人看到的!”
最后的理由消失了,郁结心抱起江月滚烫的娇躯向花丛中走去,铺开一方洁白的锦缎,郁结心将江月轻轻放下。
“你也不许看!”郁结心头也不回地对宋弦棋说。
……
已经持续很久了,那断断续续沉闷诱人地轻吟宋弦棋都已经听倦了。每次偷偷扭过头偷看,都只能看见一双小巧可爱地玉足在空中一摆一摆地轻晃,像是在跟着那轻吟羞人地拍子在跳舞。
那双玲珑的玉足骤然绷紧,随着一阵细密而剧烈的颤抖,十根圆融莹白如珍珠般地可爱脚趾突然紧紧地蜷缩起来,许久之后才悠悠化开,软软地落回白单。
宋弦棋连忙背过身,心脏如擂鼓一般跳动起来。
江月倦懒地卧着,细密的汗珠布满了她泛着酡红的莹白身体,光滑的肩颈、清晰锁骨,还有微微起伏的胸口,无一不染上一层莹润的光泽。她轻轻地喘息,香甜氤氲地吐息和诱人心神的体香仿佛织成了一张网,将郁结心牢牢笼罩在其中。
几缕乌黑地发丝被汗水濡湿,沾在江月的脸颊上,郁结心轻轻捏开发丝,江月没说话,只是垂下已然恢复清明地眼帘,偏过头躲开了郁结心的视线。
郁结心突然感觉很愧疚,虽说方才是为救江月才发生的这一切,可追根究底,这一切本就是因他自己而起的。而且郁结心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虽然他刚才也做出了拒绝的姿态,可他自己也想这样做的!幻梦中的一切都太过真实,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也想要发泄。
只是,郁结心觉的这一切对江月太不公平了,该发生的什么都发生了,可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江月,更别提江月是否对自己有意了……
打横把江月柔软无力的娇躯抱起,郁结心将被落红染上鲜艳花朵的白缎收入储物袋,而后走向湖边,细心而轻柔地为江月擦洗干净身体,之后便将她拥在怀里,静静地看着湖面。
休息了片刻,恢复了体力的江月挣出郁结心的怀抱,利索地穿好了衣服。
刚才江月只是被魔气侵扰导致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和情绪,但一切经过她都清楚地记得,静静地看着郁结心也穿好衣服,她故作冷漠地坐到郁结心身前直视着他的眼睛。
“如果你需要,我会对你负责的……”江月语出惊人。
没错,就是“我会对你负责的!”,江月有刚才的记忆,知道郁结心也是情急之下不得已这么做的,而且她还记得在之前郁结心表现的都是一副嫌弃她的模样(江月不知道这是同性相斥导致的),于是误认为郁结心此刻的愁容是烦恼“献身”于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担起责任。
郁结心微微一怔,问道:“江月,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江月清亮的双眸中出现茫然,小声道:“但……并不讨厌。”
郁结心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
“哼!”江月猛地站起身,对着郁结心伸出小手道:“那就好,东西给我,我们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
“啊?什么东西?”
江月的脸上浮出一抹诱人的红晕,别过脸低声道:“刚才那条……白缎……”
“哦~那个啊,我刚弄碎丢了~”
郁结心忽地笑了,方才下意识地便将那染上了新红的白缎当作宝物一般藏进了储物袋,而且此时也不想还给江月。郁结心知道了自己也是喜欢江月的,哪怕现在并不多,可能只有一点点。
但这就够了,爱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他会补偿给江月的。
“你,胡说!”江月脸色愈发红,犹如蚊鸣般小声而又急促地喊道:“我明明看见你收进储物袋里了!”
“你看见了啊?”郁结心干脆利索地耍起了无赖:“那也不给~”
“你,混蛋!”江月攥起粉拳,羞愤地捶打郁结心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