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自習結束後，學校的走廊空蕩而寂靜。
顧瑾收拾完書包，正要下樓，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哥！等等我！」
顧晚追了上來，呼吸微微急促，額前的碎髮因奔跑而貼在臉頰。
她揚起笑，眼睛亮亮的：「你又丟下我先走。」
顧瑾停下，側身看她，把書包換到另一隻肩膀上。
「誰讓你磨蹭，快走吧。」
兩人並肩往前走，走廊的燈忽明忽暗，影子交錯。
顧晚低著頭踢著地磚，突然小聲嘀咕：
「……哥，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和別人家的兄妹，好像不太一樣？」
顧瑾腳步一頓，卻沒立刻回答。
他看著前方昏黃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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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放學的時候，天色陰沉，雨點啪嗒啪嗒打在窗上。
顧晚忘了帶傘，只能站在校門口，看著人羣陸續散去。
就在她有點焦躁的時候，一把傘忽然撐到她頭頂。
是顧瑾。
「走吧。」他語氣很平淡，像是早就習慣了照顧她。
顧晚抿著嘴笑了笑，走到他身邊。
傘不大，雨水濺在顧瑾的肩膀上，他卻沒有往裡靠，只是默默把傘往她那邊偏。
「哥，你這樣會淋濕的。」
「沒事。」
「可是——」
「你少感冒一次，比什麼都好。」
她愣了愣，心裡一陣暖意。
雨聲嘩啦啦地落下，遮掩了心跳聲。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顧晚忽然停下腳步，擡頭看著他。
「哥，要是有一天我長大了，不想你再把我當小孩看待，你會怎麼辦？」
顧瑾微微一怔，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
他把傘收起，雨水順著他額前的髮絲滑落。
「……等你真的長大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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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簷下的燈忽明忽暗，雨絲像銀線般垂落。
顧晚盯著顧瑾，心裡某個地方被輕輕碰了一下。
她忍不住低聲道：「哥，你總是這樣……」
「這樣怎麼？」顧瑾把傘收好，甩掉上面的水珠。
「就像……什麼都能替我扛下來一樣。」她輕聲說，眼神卻沒有閃躲。
顧瑾沉默了一瞬，伸手把她額前被雨打濕的碎髮別到耳後，指尖冰涼。
「因為你是我妹妹。」
顧晚心口微微一顫。
這句話，她聽過無數次，但今晚在雨聲裡，卻格外刺耳。
「可是——」她張了張嘴，話到一半卻硬生生吞回去。
因為她突然害怕，如果說出口，他會立刻把距離拉遠。
顧瑾沒有追問，只是轉身推開家門。
「快進去，別淋著了。」
顧晚跟在他身後，卻在心裡暗暗想：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不想再被當作妹妹……那會怎樣呢？
可話到嘴邊，她卻硬生生吞了回去。
因為她害怕，若是說了，他會立刻推開她，甚至再也不肯給她一點靠近的機會。
到家門口時，顧瑾收起傘，雨水順著他的髮絲滑落，打在地上。
他側身讓她先進去，語氣仍舊淡淡：
「快進去，洗個熱水澡，別著涼了。」
顧晚垂著眼，輕輕「嗯」了一聲，跨進門檻。
背後的雨聲還在嘩啦作響，可她心裡的聲音卻更響。
她回到房間，把濕掉的書包放下，手卻久久沒有鬆開。
窗外雨聲繼續，她心裡輕輕低語：
「如果有一天，他先承認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