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01战区边缘地带。
由沙袋堆积出的简陋阵地,错综复杂地坐落在遍布弹痕的最前线。名为霍克的德意志新兵正紧紧抱着手中的PPSH-41型冲锋枪,豆大的汗珠跌落在防弹衣上,剧烈颤抖的身躯以及大口的粗气代表着他内心中的——恐惧。
毕竟刚刚还和自己谈笑风生的长官现在只剩下半截带着焦黑色血液的手臂,不论是谁都会被吓得尖叫起来吧。
“该死!什么躲在阵地后面是安全的!哪有这种废话!”迅速地扶了扶自己歪掉的钢盔,虽然心里明白这个东西可能没什么用,但是人类总是喜欢自我安慰的啊。
“还有机会修整一下。”斜过头去望向远方,暗黑色的大地上没有一丝光彩,仿佛之前激烈的交火完全不存在一样。稍微等待一下之后,霍克立马向着不远处聚集着好几人的阵地跑去。
“souyi——”猛烈而刺眼的白光升上夜幕之中,远方的大地也被照亮,微微卷起的尘土翻滚而来,与照明弹相同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难道!”心中猛然一惊,霍克作为优秀新兵的一员,不由得回忆起长官和自己说过的话:“夜战之中照明弹是个双刃剑,即照亮了敌人,也暴露了自己。”
脚下的步伐微微减慢,耳中传来的噪音越来越大,双眼充斥着焦急的情绪,“快离开那……”
还未喊出的“里”被剧烈的爆炸声所掩盖,眼前满是尘土与爆炸的火光,下意识挡住面部的手臂传来一阵剧痛,接着就是感觉身体一轻。
我,死了么……
不,其实,孩子我来接你了……(以下下省略10000字)
看来真的是神明吗,居然在我死后还对我说话。
不,其实,the world!
“大屁股裂了”般的疼痛将霍克拉回现实之中,血淋淋是手臂和不远处被炸毁的阵地都提醒着霍克刚刚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本人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为死去的战友而伤感上,因为。
远方的烟尘滚滚,在红色光芒照耀下的黑色机体,如霍克前辈面对的“钢铁洪流”一般,驶向阵地。
冰冷的钢铁浪潮如同真真正正的绝望,笼罩在了前线士兵们的心头。望着来袭的敌军,穿在服装外面的防弹衣都被汗湿,贴在了霍克的后背。
“至少,死也要死的想个士兵……”头脑之中一片乱麻,本来十分聪明的他完全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随意地抖落冲锋枪之中的土灰之后,发出仅仅为壮大自己勇气的怒吼。
“啊啊啊啊啊——”
炽热的火舌在黑色的枪口出舞动,人类阵营在这场防御战之中的第一次射击开始。
然而……
几乎完全没有打中……
“完了,忘记冲锋枪的射程了!”霍克内心一片冰凉,只有最后几发子弹命中了敌人,虽然造成了一点伤害但是对于机械的身躯这不算什么。
看着枪口的一点余烟,霍克感觉这仿佛就是他那即将消散的生命。
“同志请退后!”清脆的女声忽然传到了霍克的耳边,还来不及反应,自己的头便被按在了沙袋上。
“轰——”又是剧烈的爆炸,霍克的金色卷发现在彻底变成了棕色,刚想爬起了的霍克脑袋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
“抱歉,你先借我架一下”顿时霍克感到肩膀上一沉,两个坚硬的物体抵在了肉体上面。
“捂好耳朵!”
下意识的动作与枪膛中传出的巨大响声同时开始,仅仅是人类躯体自然是禁不住20公分以外轻机枪发出的噪声,霍克现在都有点感觉自己的耳膜已经开始撕裂了。
“这个给你堵上。”双马尾少女递过来一个通讯耳机,其中还塞了不少纱布。
“谢了。”
“等等,不对啊,什么情况???”
“你的反应力也太慢了吧。”另一位少女翻过了沙袋墙躲在了霍克旁边,一边嘲讽着霍克一边快速的换着弹鼓。
“额……苏联军帽和棉大衣?”
“我就是喜欢这个啊,没有办法么,毕竟老家就是西伯利亚啊。”
“那为什么下面又是裙子和白丝袜?毛子的大小姐居然……”
“你怎么……咦,你,把那个弹鼓递过来。”
“哦哦……”
“咔擦”弹鼓和卡槽完美的吻合,“这也是运气啊。”
“谁叫你冲的那么快啊,要不是这里还有弹鼓,你就可以发挥苏联传统了呢。”
“你在说啥?”听到自己战友的话语,少女碧蓝色的眼睛不由得眨了眨,其中满是疑惑。
“手撕……”
“你这家伙!”“你现在可是害得我也快没子弹了啊!你个用手枪弹的家伙!”“还和我斗嘴,你这种笨重的家伙就不应该上前线!”
霍克一脸懵逼地听着两位突然闯入自己阵地的奇怪少女的斗嘴,脑中的思维神经似乎已经被这完全弄不明白的情况给摧毁的一干二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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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黑色的大衣在风中飘动……
不不不,其实里面还是有个人的。
“唔……半个人都没有是什么情况啊……”青年将自己的脑袋往大衣里缩了缩,“明明是夏天,夜晚也不应该会……”
“来了吗……”
小巧的双翼飞行器闪烁着红色的光芒,渐渐向着青年背靠的建筑物飘来。
“没有人形也没用武器却只有一个小的巡视机……这么谨慎啊,看来没有猎手那样好解决呢。”
“嘶啦~”小巧的液晶屏上晒过一丝电流,接着便是无序的杂音。
“抱歉抱歉,因为某些缘故,我这里的信号不好,亲爱的小指挥官先生。”
“真是胸有成竹啊,干扰者。”
“知道的也不少啊。”“那当然,不然我哪来的和你谈判的底气。话说你的名字可真是好懂啊,那边的取名方式好像一直都很傻啊。”
“完全没有风趣啊,我可是不想猎手那样的家伙,虽然是量产型但造价也不便宜啊。”
“其实我们这边的取名方式也是简单的不行,我也没什么资格去说你。”
“不不不,格里芬的指挥官,名字这种东西,就像玫瑰,换一个,也无法掩盖主人所散发的芳香呢。”
“真是会说笑呢,完全不像个高级人形,没有杀戮的欲望?”
“这种问题你还是自己想吧,可没有剧目可以解决这么高深的问题啊。”
看似聊家常的语气背后,完全相象不到这是一场关乎性命还暗藏杀机的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