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大校园内的某座篮球场内,一名男生正独自练球,神情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跟球。
他迅速变向,换手运球如行云流水,紧接着一个急停转身,腾空而起,空中拉杆,换手上篮——一连串动作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位,仿佛眼前真有一个看不见的对手在与他缠斗。
落地后,他轻轻喘息,低声自语:“还真是老了啊加上这么多年没打球手感生疏了啊……这样怎么在比赛上让以灵看到我帅气的姿态?”
说话的人正是陆皓天,此时,距离校际篮球赛仅仅只剩不到两周。
话音刚落,他又拿起球,站在三分线外开始练习投篮,一边自言自语:“真希望我是库里……不然劳大也行。”
其实小时候的陆皓天更喜欢科比,模仿他的背身单打、他的曼巴精神。但后来看了库里的Logo Shot集锦,才逐渐迷上库里。
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干净利落地坠入篮网——空心命中。那一瞬间,网绳轻响,像是唤醒了沉睡已久的记忆。
陆皓天轻轻勾起嘴角,眼神里浮现出一丝久违的锋芒。
“还好,三分的准度跟以前一样。”他低声自语,“而且这空心入网的声音……还是一样爽。”
话音未落,陆皓天再次起跳,果断出手。三分线外的投篮如本能般流畅,球划出一道完美弧线,空心入网。他没有停下,仿佛要用一颗颗精准的投篮,把那些失去的时间全都补回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刚结束枯燥经济学的苏以灵和顾雨寒正漫步在校园小径上。两人边走边聊,笑声轻轻飘散在微风中。
途经篮球场时,苏以灵的目光忽然定住——球场上那个专注练球的身影,格外熟悉。
“陆皓天?你怎么一个人在打球啊?”她惊讶地喊道,随即朝球场方向跑去。
“你别跑那么急啊,小心摔倒!”顾雨寒在一旁提醒着,也连忙跟着小跑起来。
听见熟悉的声音,陆皓天抬起头,看见苏以灵正朝自己跑来。他停下投篮的动作,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开口:“篮球赛快到了,我想着这么久没打球,还是来练习一下比较好。怎么,你们两个也来打?”
苏以灵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回道:“你是傻啊?没看见我们今天穿裙子吗?怎么跟你打?”
一旁的顾雨寒疯狂点头,表示强烈赞同。
陆皓天见状,连忙举手道歉:“抱歉抱歉,练球练得太认真了,没注意你们的穿着。”
他顿了顿,笑着提议:“那你们就在旁边看我练球,顺便帮我点评一下球技?看看我有没有把握能在比赛拿下冠军。”
苏以灵撇嘴:“你要是能连续投进十个三分球,我就考虑给你加油。”
顾雨寒笑着补刀:“要是投不进,我们就去给对手加油。”
陆皓天一听,眼神一凛:“那我现在就投给你们看。”
前九颗球陆皓天投得干净利落,动作流畅,几乎没有一丝犹豫。
他看着手中最后一颗球,忽然停下了动作,眼神微微一动。要不最后一球来个半场三分?
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目光悄悄落在苏以灵身上。如果她看到我投进这球,会不会有助于她恢复记忆?
那些小时候一起打球的日子,还有她坐在场边看自己打球的模样……他不确定,但心里那个小小的期待,正在悄悄发芽。
他退到半场,轻轻拍了拍篮球,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聚焦。这一球,除了炫技,更是为了唤醒某人沉睡的记忆。
他摆出库里的经典姿势,果断出手,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几乎完美的轨迹。
他原以为会空心入网,像之前的那几球一样干脆利落——却没想到,篮球越过篮板,最终落进了后方的草丛里。
如同当年那颗导致少女失忆的半场三分球——篮球再次飞过篮板,落进后方的草丛。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苏以灵望着那颗球,眼神忽然变得恍惚,嘴里下意识地轻声呢喃:“天哥哥……是你吗?”
话音刚落,泪水竟悄然滑落她的脸颊。
顾雨寒一愣,连忙转头看向她:“以灵,你在喊谁?天哥哥……是陆皓天吗?”
苏以灵摇了摇头,神情迷茫:“我不知道……我就是突然说出来的。”
她话音未落,脑中猛地闪过一段模糊的画面——小时候,陆皓天在球场上投篮的身影。
“我的头……好痛……”她捂住额头,脸色骤然苍白,随即整个人软倒在椅子上。
“喂!以灵!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顾雨寒惊慌失措,一边喊着,一边摇晃苏以灵的肩膀。
这时,刚捡完球回来的陆皓天也看见苏以灵昏倒在椅子上,脸色瞬间变得紧张:“她怎么了?怎么突然晕倒了?快,先送她去医院!”
顾雨寒点头,立刻和陆皓天一起将苏以灵扶起,匆匆赶往医院。
在急诊病房外,两人焦急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儿,医生走了出来,语气平稳地说:“患者小时候曾有失忆的病史,你们刚才的行为可能刺激到她的记忆,造成短暂性晕厥,等一下应该就会醒来。”
听到这句话,顾雨寒和陆皓天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没事……”顾雨寒轻声说道,眼中仍带着余悸。
顾雨寒看了苏以灵一眼,低声对陆皓天说:“陆皓天,出来一下。”
两人走到病房附近的走廊尽头,找了个没人打扰的角落,准备谈话。
顾雨寒看着陆皓天,语气认真:“苏以灵小时候失忆过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陆皓天一愣,眉头微蹙:“你不知道吗?”
顾雨寒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知道?我和以灵是初中才认识的,苏叔叔也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件事。”
陆皓天沉默片刻,眼神深沉,随即缓缓开口:“那我来说吧。”
顾雨寒点了点头,神情逐渐凝重。陆皓天望向远方,仿佛在回忆什么就将苏以灵失忆的原因,完整的告诉给少女的好友。
顾雨寒冷冷地看着陆皓天,语气中带着责备:“你投那个半场三分,只是为了让她想起你?陆皓天,你真的太自私了。”
说完这句话,她的目光依旧不善,像是在审视一个让人失望的人。
陆皓天低下头,沉默片刻,声音低哑:“是啊,我很自私……我又一次让她受到伤害了。”
顾雨寒神情复杂地看着陆皓天,语气低沉却坚定:“说实话,我真的不想让你再接近以灵。不是因为讨厌你,而是因为我是她的好友,我不想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她顿了顿,叹了口气:“算了……你要是真的自责,就负起责任。这件事,我会替你保密。”
听到这句话,陆皓天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卸下了心头的重担,轻轻松了口气。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他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好了,我们进去吧,以灵应该醒了。”
两人一同走进病房,苏以灵正躺在病床上,眉头微蹙,缓缓睁开眼睛。
她看着病床旁的两人,迷茫地问:“我怎么在这里?刚刚不是还在球场吗?”
顾雨寒走近床边,神情紧张,语气低沉:“你醒了……刚才你晕倒的时候,我真的很担心。””
苏以灵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脑海中依稀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
“我……是不是说了奇怪的话?”她轻声问道。
陆皓天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却只是轻轻点头:“你是有说了一些但是没关系。”
陆皓天随即说道:“既然你醒了,那我们也准备离开吧。我先去帮你结医药费,你们在外面等我。”
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苏以灵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天哥哥……别走。”
她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即转头看向顾雨寒,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恍惚:
“好了,雨寒,我们走吧。”
顾雨寒听着她的话,眼神顿时沉了几分,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 那句“天哥哥”,她已经是第二次听见了。
她轻轻握住苏以灵的手,低声呢喃:“以灵你还好吧,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苏以灵轻轻搖头,神情依旧恍惚。
顾雨寒搀扶着她起身,两人缓缓走出医院。
夜风轻拂,街灯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就在她们走到医院门口时,陆皓天从后方快步赶来,默默走到苏以灵另一侧。
三人并肩走在夜色中,谁也没说话。 气氛不算沉重,却也安静得刚刚好—— 像是每个人心里都装着点什么,但都不急着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