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寒,你到底去哪了?医院外的花园没有你,打电话也不接,你还能去哪?你又不可能跑回H市吧!
叶成远一边奔跑一边大喊,声音里透着焦急。他已经在外头找了不知多久,几乎踏遍了所有她可能出现的地方,却始终没有她的踪影。
等等——还有一个地方我没去。学校!叶成远猛地一拍脑袋,像是忽然灵光一现。他转身冲向学校,心里默念着:顾雨寒,你一定要在那里啊……
画面一转,顾雨寒从医院的楼道一路奔跑,脚步慌乱,心绪翻涌。她竟不知不觉来到那个角落——开学那天叶成远强吻她的地方。熟悉的场景扑面而来,仿佛时间倒流,她怔怔地站了一会儿,最终缓缓坐下。
她的手中握着一袋包装精美的饼干,眼神落在那粗糙的外表上,脑海里浮现出叶成远曾经毫不在意地说:“这饼干长这样,看着就不怎么好吃。”
眼角泛起一层薄泪,她低声自语,语气里满是懊悔与自责:“我为什么要听以灵的话啊?早知道就不做这个饼干了……他根本不值得我送礼。”
她低头望着手中的饼干,指尖微微颤抖,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明明那么用心做出来的……”话音未落,她猛地一握,将那袋饼干狠狠捏碎,仿佛要把所有委屈与愤怒都倾泻在这象征着叶成远的饼干上。
“叶成远,我真的好讨厌你啊……”她哽咽着说,“不管是强吻、公主抱,还是书店、商场那次……你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我的感受啊。”
话语落下的瞬间,顾雨寒终于忍不住,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她的肩膀轻轻颤抖,哭声在空荡的校园角落里回荡,像是压抑许久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
而此时,叶成远早已赶到。他站在不远处,脚步却像被钉在原地,动也动不了。他听到了她的每一句话,尤其是那句——
“叶成远,我真的好讨厌你啊……不管是强吻、公主抱,还是书店、商场那次……你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我的感受。”
那一刻,他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揪住,呼吸都变得困难。他想冲过去,却又怕自己的出现只会让她哭得更伤心。
“对不起,雨寒……是我不对,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叶成远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他终于迈开脚步,缓缓走向那个哭泣的身影,眼神里满是悔意与心疼。
“你给我滚啊,叶成远!”顾雨寒猛地抬头,眼泪还挂在脸颊,声音却带着撕裂般的愤怒,“你不准过来!我才不需要你的怜悯!”
她哭着骂他,情绪几乎失控,像是所有压抑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
“我不知道那是你用心做的饼干……我真的不知道……”叶成远张了张嘴,试图解释,却发现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为自己辩解,像是在找借口。
而她的哭泣没有停下,反而愈发剧烈。他忽然意识到,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抹去她心里的伤痕。
那一刻,他沉默了,只能站在原地,任由悔意在心头翻涌,任由她的泪水像针一样刺进他的胸口。
“我不是让你滚了吗,叶成远!”顾雨寒猛地站起身,眼泪还挂在脸上,声音却愈发尖锐。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孩,情绪一点点失控,语气里满是愤怒与失望:“我说句实话,你连陆皓天的一半都比不上!”
叶成远怔住了,像是被她的话狠狠击中。
“陆皓天至少懂得在乎别人的感受,虽然他有点自私,但他从来不会像你一样——只会命令别人,安排一切,所有人都得听你的,根本不管别人到底怎么想、怎么感觉!”
顾雨寒越说越激动,声音几乎在颤抖,眼神像刀锋般锐利:“你从来都没有真正尊重过我,从来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你以为你做的都是为我好,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不需要你那种‘好’!”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重锤砸在叶成远心上。他站在原地,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想冲过去,想把她拥进怀里,可双脚仿佛被水泥封住,只能低声说出一句:“我错了……”
“我说过了吧,叶成远,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顾雨寒冷笑一声,眼神冷漠得仿佛失去了所有温度,“就当我被路边的野狗吠了几声吧。你会因为野狗吠你几句就生气地骂它吗?”
她说完这句话,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不再有任何波澜。那一刻,她不再是那个曾经为他做饼干、为他心动的少女,而是一个被伤透了心的人,彻底关上了心门。
叶成远喃喃地说:“我真的知道错了……雨寒,原谅我吧,拜托你了……” 话出口的瞬间,他就知道毫无意义。眼前的少女,早已被他的所作所为伤得体无完肤。
顾雨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别叫我‘雨寒’,你没有那个资格。”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却清晰:“算我好心,再跟你说一次。我以前有个好友,叫苏凌。他也会惹我生气,让我不开心,但至少他懂得安慰我,在我难过的时候会开玩笑逗我笑。而你呢?你有没有真正在乎过我的感受?你好好想想你自己做过的一切。”
她的语气忽然柔了些,却更让人心碎:“当然,我也有错。我应该一开始就告诉你,那是我做的,而不是以灵送的。也许如果我坦白了,你说‘看起来不怎么好吃’,我也不会这么伤心。”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再见了,这次是真的再也不见了。还有……谢谢你救了我,我很感谢。我回家去了,帮我跟以灵说一声。”
说完,她转身离开,背影决绝而坚定。没有回头,也没有犹豫。
叶成远站在原地,连迈出一步的勇气都没有。风吹过他身旁,带走了她的气息,只剩下沉默在空气中回荡。
他低声喃喃,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整个世界控诉:“我怎么能那么自以为是啊……怎么会让她伤心成这个样子……”
他狠狠地捶了下自己的胸口,声音哽咽:“你真是个混蛋,叶成远……你到底在干嘛啊……”
那一刻,他终于意识到,有些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平的,有些人,一旦转身,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