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顾雨寒像逃难似的扑倒在床上,把头深深埋进柔软的枕头里,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瞬间。
“啊——我怎么会主动亲他啊,我是疯了吧……”她低声嘟囔,声音被枕头吞没,带着一丝慌乱和羞涩,像是在责怪自己,又像在掩饰那份悸动。
她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手指轻轻碰上唇角,仿佛那一吻的温度还残留着。虽然只有短短几秒,却像在她心湖里投下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久久无法平息。
她低声喃喃:“可是……好像比他那次强吻的感觉还要好呢……”语气里透着一丝不可置信,又带着点羞涩的甜意。
“我不会真的……有点喜欢上他了吧?”她皱了皱眉,像是在否认,又像在试图说服自己,“他不过就是比较会弹吉他而已啊……好烦啊!”
就在她还沉浸在羞涩与悸动中时,房门忽然被推开——本该在楼下收拾残局的苏以灵竟然提前回来了。由于陆皓天强硬地把她赶上楼去洗澡,苏以灵无只能一脸无奈地上楼回房洗澡。
“我才刚踏进门,你就脸红成这样?”苏以灵一边关门,一边打量着床上神情慌张的顾雨寒,语气里满是调侃,“该不会是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顾雨寒听到这话,立刻抓起枕头朝她丢去,脸更红了:“我……我才没有!你快去洗你的澡啦,管我这么多干嘛!”
苏以灵轻巧地侧身躲过枕头,笑得一脸坏:“齁齁,讲话都结巴了还说没有。行啦行啦,不逗你了,我去洗澡,你慢慢脸红去吧。”
她一边说着,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踩着轻快的步伐,一边走向房间里的浴室。独留顾雨寒一个人躺在床上,脸红得几乎快冒烟,整个人像被羞涩包裹的小团子,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没过多久,苏以灵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滴着水,刚踏出浴室就看到顾雨寒把头埋进枕头里,估摸着她还在脸红。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一笑,拿起手机,悄悄离开房间,去找陆皓天了。
另一头,陆皓天收拾完楼下的残局后,并没有立刻回房洗澡,而是悄悄走到后院,在躺椅上坐下,仰头望向满天星辰。
“这里的光污染好像没那么严重啊,居然能看到这么多星星。”他低声自语,语气里透着一丝意外的欣喜。
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啊,跟我暑假去山上露营的时候差不多。那时候还有流星呢,比现在更好看。”
陆皓天微微一愣,转头看向来人,眼底的沉静被轻轻打破,夜色仿佛也随之柔和了几分。他轻声开口:“原来是以灵啊,你洗完澡啦?”
苏以灵走近几步,擦着还未完全干透的发丝,笑着回道:“嗯,洗完了。我刚刚在厨房没看到你,还以为你去哪儿了,结果到处找了一圈,才发现你躲在这里看星星。”
陆皓天嘴角微扬,语气轻松:“我哪有躲,只是想安静一下。”
苏以灵坐到他旁边的躺椅上,仰头望着星空,语气轻柔:“这样啊……还有‘天哥哥’能想起你,真是太好了。要是我真的一直想不起来,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陆皓天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温和:“是啊,如果你想不起我的话,我也会自责的吧。”他顿了顿,不想让气氛太沉重,便笑着转了话题,“不说这些了,你刚刚说你看过流星?真的很好看吗?”
苏以灵轻轻点头,嘴角扬起一抹回忆的笑:“嗯,很好看。流星很美,美得像一瞬间就能把所有愿望都带走。”
陆皓天望着她的侧脸,星光洒落在她眼中,仿佛她本身就是那颗划过夜空的流星,短暂却璀璨。
就在这时,二楼阳台传来一阵吉他声,旋律轻柔,前奏正是《星晴》。陆皓天听见后笑了笑,侧耳倾听片刻,随口调侃道:“小远子这家伙还给我们配上背景音乐,估计心情不错吧。从我在厨房洗碗的时候他就开始弹了。”
苏以灵轻轻一笑:“可能吧,我刚回房的时候看到雨寒,脸红得跟什么似的,估计他们之间发生了点什么。”
陆皓天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调侃:“哟,这么快就有进展了?看来我给他出的计划还真有点效果。”
苏以灵猛地转头瞪他,语气里带着不满:“天哥哥,你怎么能帮那个讨厌鬼出主意啊?他之前对雨寒那么过分,虽然雨寒已经原谅他了,但我还没呢!”
陆皓天笑着安抚她:“好了好了,别这么生气嘛。小远子那家伙……也不是完全没在改变吧?我以前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可能比他还糟噢。”
苏以灵撇了撇嘴,没再说话,但眼神里仍藏着一丝不服气,像是在默默抗议陆皓天的“背叛”。
陆皓天看着她的侧脸,眼神里藏着一丝笑意,像是早已胸有成竹。他悄悄走近,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仿佛怕惊扰了她的思绪。微微低头,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我帮他出主意,也不全是为了他。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该主动一点了,不然迟早要被小远子那家伙抢了先。”
苏以灵怔了一下,没能立刻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她抬起头,眼神里有些迷茫,又像是心跳突然加快,语气轻轻的:“天哥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太懂……”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皓天已经俯身吻了上去。
这个吻来得毫无预兆,却又像是蓄谋已久。他的唇贴上她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比起上次在S市河堤的那个吻,这一次更深、更久,像是他终于决定不再压抑心底的情感。他的手轻轻扣住她的肩膀,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她无法逃开,像是在用这个动作告诉她:“别再躲了。”
苏以灵睁大了眼,整个人僵在原地,脑海里一片空白。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温热而坚定,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执着。心跳在胸腔里剧烈地撞击着,像是要挣脱出来,声音在耳边轰鸣,盖过了所有思绪。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回应。但她知道,这一刻,她再也无法假装无动于衷。
唇分的瞬间,空气仿佛重新流动起来。苏以灵猛地回过神,脸颊迅速染上一层绯红,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情绪烧得通透。她慌乱地往后退了半步,声音拔高:“天哥哥!哇哇你在干嘛啊!你怎么又搞偷亲这一套!”
她语气里透着惊慌与羞涩,还有一丝难掩的心动。话音刚落,她轻轻一颤,转身逃回房间,步伐急促而慌乱,只想把那张泛红的脸藏起来。
陆皓天站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嘴角缓缓扬起一个笑意。他没有追上去,只是低声喃喃:“这次不是偷亲,是明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