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璃明那个家伙!明明是个拿外卖的,却抨击你写的歌词,你评评理!”
一大早,朝日就钻进了黑夜的被窝大闹起来。
当然,和朝日同居一年多了的黑夜当然也习惯了朝日,只是安抚宠物式地摸摸朝日的头,接过了朝日递来的手机。
“哇,好烂,这也能叫歌词?”
“这不是你写的嘛!”
“实话实说罢了。”
说罢,黑夜把手机扔回了朝日的床上,为了拿回手机的朝日只能选择离开黑夜的床。等到朝日拿回手机回过头时,却发现黑夜又窝在被窝里睡着了。
总觉得,有点反常。
虽然确实,黑夜是那种一睡就会睡大半天的人,可黑夜从来没有赖床过,只要醒过一次,就不会再睡下。然而最近的黑夜,却迷恋起了回笼觉,难道是得到了正式演出的机会,而松懈了吗!
不行!
朝日像只猛虎似地扑到黑夜的床上,一把掀飞黑夜的被子:
“你给我起来!”
见黑夜还是没反应,朝日干脆整个人都骑在了黑夜的身上。
换做往日,黑衣一定已经暴起,和朝日扭打在一块了吧。
然而今天却不一样,黑夜只是有气无力地说了几句*江南俚语*便问朝日能不能将被子还给她。
果然很反常。
朝日死死地盯住了黑夜的脸。
“你干嘛,这样我会害羞的。”黑夜虽然嘴上这么说,表情倒更像是厌恶。
朝日还是死死地盯着,不过,这样的注视更像是一种拷问。
“又酗酒了?”
“暴露了啊……”
黑夜无可奈何地捂住额头,朝日一旦笃定的事情,四匹马都难以拉回,五匹马都难以拉开!
记得乐队刚刚组成的时候,黑夜向她保证过要戒酒的。
朝日好心宽容到每天一罐,黑夜还是压制不住喉咙里的酒虫,跑到外头去酗酒了吗。
朝日凑近了黑夜的脸,细细地闻了闻:
“果然有很重的酒味!好,犯罪确定。你,老实交代!”
“演出啦,演出……”黑夜也不想告诉朝日这一切,可既然被发现了,也没有办法。
当然,她们这支连名字都没有的乐队,是很难取得乐队经理的认可的。其中撮合的人一直不是能托关系的霞阳,而是身为队长的黑夜。
当然黑夜没有做什么背德的事情,更没有出卖她身为妙龄少女的底线。毕竟那位乐队经理也是女性。
但黑夜还是因此陷入了苦战,要问为什么,因为那位经理也是嗜酒如命的酒鬼。她听闻黑夜很能喝,非要和黑夜比比酒量,还拿演出机会的事情要挟黑夜。
黑夜当然是下定决心了要戒酒,可她更戒不掉乐队。她不想她们的乐队至始至终只是个整日被城管追赶的无名小卒。
至少,也得是由她们的听众将她们逐出这个世界。
如果死在起跑线上,黑夜是不会认可的。
朝日松开了黑夜:“这也是无可奈何……”
“还好你懂……”
“无可奈何就怪了。”
朝日主动离开了黑夜的床,对于她而言,黑夜的床在此刻也不像往常一样那么温暖。
黑夜很不明白,朝日要做些什么,她只能静静地看着朝日走到黑夜的吉他面前,将黑夜的父亲传下来的吉他砸了个粉碎。
很快,黑夜又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就和朝日扭打了起来。
只是不同的是,这次她们下手更狠了一点,扭打的时间也更久了一点,造成的痕迹也更深一点。
“如果你觉得你那破乐队比我们的约定更重要的话!你就和霞阳还有璃明组一辈子乐队去吧!我退出!”
“你这是什么话?戒酒本来就是基于要建乐队的约定!要不是你说,‘为了我们乐队的形象’、‘不需要酒鬼’我才说好戒酒的吗?”
“但你的病……”
只是提到这个字,朝日便瞬间默然,顷刻便泣不成声。
“你的病……我还没和璃明、霞阳讲……”
“你就一定要把气氛弄得这么压抑吗……”
黑夜咬紧牙关,转身离开。关门前还大声地怒号说:“我去买新吉他去了。”关门声却比雷霆还要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