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组织里的一个前辈，应该是刚上大一。”提起这个人，钟艾的耳朵尖微微泛红，带着青少年独有的青涩。
那种不自然的腼腆让林贺贺和诗音的吃瓜之心瞬间被点燃，两人对视一眼，连忙催促他说下去。
“年初的时候，我第一次遇到异兽，也觉醒了能力，但当时根本不会用。”钟艾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壳，“前辈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说到这，他的眼神亮了起来，带着几分向往：“她真的很强，对付那种异兽，最多十秒就能解决。”
“但她说我天赋很好，生来就是战斗的类型。”
“那她倒也没说错。”林贺贺认同地点头，诗音则摸索起扶手箱，试图在里面找些小零食填补空旷的手和嘴。
“她教了我好多战斗技巧，像什么反应训练，战斗步伐，发力技巧——”钟艾越说越起劲，语速都快了几分。
他说起和那位前辈的相处细节，眼神发亮，嘴角不自觉上扬。
虽然钟艾一脸恋爱中的模样，但林贺贺怎么看都觉得只是正常的前辈提携后辈。
“三月份的时候，我约前辈出来吃了几次饭，都是前辈抢着买单。”钟艾的声音低了下去，“我看网上说，这是女方不感兴趣，想要撇清关系。”
诗音正吃着翻出来的雪饼，听到这话顿时被噎得咳嗽起来：“咳咳……你们吃了几次饭？”
“几乎每星期都有，四五次吧……”钟艾回忆着，手指蜷缩起来。
“每次都是对方买单？”诗音不信邪地再次确认，得到肯定回答后，她转头看向林贺贺，眼神仿佛在说“你们男生都这么想？”
林贺贺回以“不然呢？”的眼神。
诗音了然，原来问题出在这。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诗音斟酌着用词，努力让语气显得温和，“如果不喜欢你，你根本约不出来人家。”
“那为什么要抢着买单？”钟艾还是不解，哪怕是姐姐亲口说的。
林贺贺也跟着点头，显然也想知道答案。
“买单……是为了给你留个好印象，显得她更独立，不会成为你的压力。”诗音叹了口气，像是认命一般，“她在感情里应该比较强势，而你……和某个木头有的一拼。”
林贺贺：“哈哈哈，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话说到一半，他感受到一道锐利的目光，犹豫地看向诗音，过了半晌才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你说的木头……不会是我吧？”
“抛媚眼给瞎子看。”诗音翻了个白眼，却悄悄握住他的手，指尖微凉。
好在他们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钟艾的恋爱故事还没听完呢。
“后来，四月初的时候我主动表白了，她没答应，但也没拒绝……”钟艾的声音更低了，“我想，这应该就是委婉的拒绝了我吧……”
“你先等等，四月初？”诗音眉头一挑，“几号？”
“四月一号。”钟艾说完，可能也觉得这个时间不太好，补充道，“想着新的一个月，寓意新的开始，所以才选在那天，我考虑了很久的。”
“不管你什么寓意，在愚人节当天表白——”诗音憋了半天，愣是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这种憨憨行为。
关键时刻，林贺贺出声补充：“人才啊……”
“确实。”诗音深表赞同。
小情侣之间对此事达成共识。
“那你后面还能约她出来吗？”
“能啊，每次都会出来一起吃饭。”钟艾有些不好意思，“这次是她临时加了一堂课，我没办法才麻烦你们的。”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局促，像是怕给两人添麻烦。
诗音却觉得这场景莫名熟悉——像极了某些偶像剧里的备胎剧情。
好在两人没再多说，林贺贺拍了拍钟艾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兄弟，任重而道远啊……有什么事多问问有经验的，网络害人啊……”
“你看你姐夫这种憨批都知道，以后有啥疑问尽量问我俩，别自己瞎琢磨。”诗音也跟着说，语气带着无奈。
钟艾应下，至于是否真的记住了，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正打算再说些什么，钟艾的手机铃声响起——很经典的二次元宅舞音乐。
看到屏幕上的信息后，他当即以最快速度接通，将手机贴在耳边，声音温柔得连诗音都没听过：“前辈……哦……好的……嗯，那等会见。”
通话十分简短，哪怕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也能猜出前辈才是主导。
挂断电话，面对诗音和林贺贺瞪大的眼睛，钟艾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刚刚我说的那个前辈……她第一次主动约我出去……也说了，可以带你们过去……”
“我们就不去了……不去了……”诗音一把拦住蠢蠢欲动的林贺贺，剐了他一眼，又笑呵呵地对钟艾说，“人家女孩子第一次主动约你，把握好机会，我们送你过去就好。”
“这不好吧？”钟艾看起来有些犹豫。
“好啊，非常好。”林贺贺立刻点头，主动拿出手机，“你把地址发给我——先加个联系方式，说不定还顺路呢。”
看着手机上明显不同路线的目的地，林贺贺面不改色地发到车载导航上，笑着说：“正好我们回去顺路，就捎着你了。”
“真的吗？那谢谢姐夫了。”钟艾松了口气，完全没察觉两个成年人的伪装。
目的地是一家看起来很有氛围的咖啡厅，焦糖玛奇朵的香气透过玻璃窗飘出来。
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盘发长裙的女生，正翻看着手中的书籍。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她白色雪纺长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发尾微卷的弧度柔和自然。
她的对面空着，却放着两杯咖啡，其中一杯还冒着热气。
想来，这位就是钟艾说的前辈了。
女生似乎察觉到他们的目光，抬起头来。珍珠耳环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钟艾，这里。”
声音像泉水般清澈，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
钟艾的脸瞬间红透，快步走了过去。女生起身时，林贺贺注意到她的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露出纤细白皙的脚踝。
“这是我跟你提过的姐姐和姐夫。”钟艾介绍道，声音还有些发颤。
女生微笑着点头，眼神温和：“你们好，我叫苏清沅。”她说话时眼角弯弯，递咖啡时手指轻触杯柄，指尖纤细白皙。
诗音和林贺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果然不简单”的神色。
这位苏清沅前辈，确实如钟艾所说——气质姣好，性格温和，一看就是很受欢迎的类型。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诗音笑着说，拉着林贺贺转身离开。
走出咖啡厅时，林贺贺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苏清沅抬手拂过耳边的碎发，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柔和得像一幅画。
“看来钟艾这次有戏。”诗音轻声说，指尖划过林贺贺的手背。
“嗯。”林贺贺握住她的手，心里暖暖的，“我们也该回家了，满一还等着呢。”
夕阳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