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指尖下意识地攥着衣角，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连带着心也跟着揪紧几分。她垂眸避开楚清瑶探究的目光，喉结轻轻滚动，勉强稳住声线：
“没、没什么大事。方才轻舞送来桂花糕，许是着急回去练琴，走得急了些。”
这话半真半假，可落在楚清瑶耳中，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叶轻舞性子虽跳脱，却从不会这般冒失，方才她撞见叶轻舞时，那丫头眼眶泛红，脚步虚浮，分明是受了极大的惊吓，绝非“着急练琴”就能解释。但师父既已这般说，她也不好再追问，只微微颔首：
“原来如此，是弟子多虑了。”
说着，楚清瑶将手中的卷轴递上前：
“这是本月阁中弟子的修炼进度，弟子已核对过，特来呈给师父过目。”
她的指尖修长白皙，递卷轴时动作恭敬，袖口滑落少许，露出一截皓腕，肌肤在廊下微光中泛着细腻的光泽。
天音接过卷轴，指尖无意间擦过楚清瑶的指腹，那触感微凉，却像一道电流般窜过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刚压下去的燥热又隐隐有抬头的趋势。她慌忙收回手，将卷轴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烫手的山芋，连呼吸都乱了半拍。
“师父？”楚清瑶察觉到她的异样，眉梢微蹙。方才递卷轴时，她分明感觉到师父的指尖滚烫，此刻再看天音，只见她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鬓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连眼神都有些飘忽，全然不似平日里沉稳的模样。
天音被她看得心慌，连忙移开视线，强装镇定道：
“无妨，许是方才在屋内待得久了，有些闷。”她一边说，一边侧身让开道路，“进来坐吧，我正好有件事要跟你说。”
楚清瑶依言走进屋内，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四周。房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桂花香，只是这香气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师父的清雅气息，让她心头莫名一紧。她走到桌边坐下，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静待天音开口。
天音关上门，转身时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她走到桌边，将卷轴放在桌上，却没有立刻翻看，而是斟酌着开口：
“清瑶，你也知道，咱们玄音阁许久没有收新弟子了。前几日下山采购时，我遇到一个资质不错的小姑娘，根骨清奇，是块修炼的好料子，便将她收为了徒弟，算起来，该是你的四师妹。”
楚清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起身行礼：
“恭喜师父喜得佳徒。不知四师妹如今在何处？弟子也好去探望一番，帮着打理些琐事。”她性子沉稳，向来将玄音阁的事当作自己的事，如今多了个师妹，自然要尽心照料。
天音见她如此懂事，心里的慌乱稍稍缓解了些，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她如今在西跨院住着，距离此处不远。你若有空，去看看便好，也顺便教教她玄音阁的规矩。”
说到这里，她脑海中突然闪过那条来路不明的内裤，心头猛地一跳，话锋不自觉地转了过去：
“对了，清瑶，你最近……有没有丢过什么东西？”
楚清瑶闻言一怔，随即认真地回想了片刻，摇了摇头：
“回师父，弟子的物品一向收拾得妥当，近日并未丢过东西。怎么了，师父是丢了什么吗？”她的眼神清澈，语气中满是关切，让天音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看来那条内裤真的不是楚清瑶的。天音暗自叹了口气，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只摆了摆手道：
“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许是我记错了，把东西放忘了地方。”
她一边说，一边拿起桌上的茶杯，想要给自己倒杯茶压一压，可指尖刚碰到茶杯，就被杯壁的冰凉激得一颤……方才体内的燥热还未完全褪去，冷热交替间，竟让她生出一种异样的酥麻感，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心底。
楚清瑶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眉头皱得更紧了。师父的状态实在太过反常，不仅脸色潮红，连动作都有些僵硬，方才拿茶杯时，指尖甚至在微微颤抖，这绝不是“闷得慌”就能解释的。她忍不住起身，往前一步，声音中带着担忧：
“师父，您是不是不舒服？您的脸色很不好，还在微微喘息，要不要请医师来看看？”
天音被她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楚清瑶身上带着淡淡的冷香，那香气像是雪山之巅的寒梅，清冽又干净，此刻离得近了，那香气萦绕在鼻尖，竟让她体内的燥热又翻涌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些。
她慌忙别过脸，避开楚清瑶探究的目光，声音有些发紧：
“真的无妨，只是方才修炼时出了点小岔子，调息片刻便好，不必劳烦医师。”
这话显然是谎言，可楚清瑶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好再追问。师父向来好强，若是真的不愿让人知道，就算她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她只能压下心中的担忧，躬身道：
“既然如此，那师父便好好休息。弟子先不打扰您了，明日再来看您。”
天音闻言，如蒙大赦，连忙点头：
“好，你去吧。路上小心。”
楚清瑶又行了一礼，转身朝门口走去。走到门边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天音，只见师父站在桌边，背对着她，肩膀微微颤抖，似乎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让她心头莫名一疼。可她终究没有多问，轻轻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直到院门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天音才像是脱力一般，瘫坐在椅子上。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滚烫的温度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刚才楚清瑶靠近时，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楚清瑶的眉眼……那双眼眸清澈如溪，睫毛纤长，微微垂落时，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高挺，唇瓣是淡淡的粉色，组合在一起，竟是那般精致好看。
尤其是楚清瑶起身时，衣摆微动，露出的那截纤细的腰肢，还有行走时挺拔的身姿，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优雅沉稳，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该死……”天音低咒一声，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她可是师父，怎么能对自己的徒弟产生这种龌龊的想法？可越是这样想，楚清瑶的模样就越是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甚至连刚才指尖擦过楚清瑶指腹时的触感，都变得格外鲜明。
体内的燥热再次涌了上来，比之前更加猛烈。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般，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温度。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收进，大腿间传来的怪感让她脸颊爆红，一股陌生的、羞愧的渴望从身体深处蔓延开来，让她忍不住想要做点什么来缓解这种燥热和空虚。
她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脖颈，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滚烫的肌肤，带来一丝短暂的缓解。可这缓解转瞬即逝，那股渴望反而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呼吸越来越急促，甚至忍不住发出了细碎的哼唧声。
“不行……不能这样……”天音咬着下唇，试图用理智压制住身体的本能。她猛地闭上眼睛，在脑海中默念清心诀。
玄音阁的清心诀她早已烂熟于心，往日里只需片刻，便能让心神平复，可今日，无论她怎么默念，那清心诀的字句都像是失去了效力，不仅没能压制住体内的燥热，反而让她更加清晰地想起楚清瑶的模样……想起她清澈的眼眸，想起她挺拔的身姿，想起她微凉的指尖……
“清瑶……”她无意识地低唤出声，声音细碎又暧昧，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怎么会想起清瑶？清瑶是她的大徒弟，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怎么能对自己的徒弟有这种想法？
羞耻和懊恼像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她猛地睁开眼睛，双手攥紧了身下的椅子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活了两辈子，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像是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让她变得不再像自己。
她起身走到床边，一头倒在被褥上。被褥上残留着的阳光暖意，此刻却像是催化剂一般，让她体内的燥热更甚。她侧过身，双腿紧紧地夹在一起，试图通过摩擦来缓解那股难以言喻的空虚感。可越是这样，那股渴望就越是强烈，让她忍不住将脸颊埋进柔软的被褥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她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幻想……幻想楚清瑶坐在床边，用那双清澈的眼眸看着她，用微凉的指尖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用温柔的声音安慰她……这些幻想让她心头一颤，体内的火焰烧得更旺，连指尖都开始微微颤抖。
“好奇怪…我到底在想什么……”天音用力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龌龊的想法从脑海中驱散。
她是玄音阁的阁主，是四个徒弟的师父，她必须端庄，必须沉稳，绝对不能被这些儿女情长所牵绊。可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那股从身体深处传来的渴望，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困住，让她无法挣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