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进房间，给铁架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空气中弥漫着的是米粥香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少女的清香。
苏冉终于拆掉了那碍事的石膏。虽然医生叮嘱还要复健一个月，避免剧烈运动，但能摆脱那笨重的束缚，已经让他感觉轻松了一大截。
此刻，他正坐在下铺床边，小心翼翼地活动着还有些僵硬的脚踝，眉头微蹙。
上铺传来苏小茉慵懒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喂，下面那个，别跟个老爷爷似的在那儿掰脚丫子，看着闹心。”
苏冉动作一顿，脸微微发热。
他抬起头，正好看到苏小茉探出半个身子，银色的长发垂落下来，在温暖的金阳下被染成了金色。
她穿着一件粉色小熊睡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锁骨。蓝眼睛半眯着，带着点没睡醒的迷糊，却依旧漂亮得惊人。
“谁……谁掰脚丫子了！我在复健！医生说的！”
“复健啊？要不要姐姐教你几招？保证让你这老胳膊老腿灵活起来？”
“谁要你教！”苏冉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切，不识好人心。”苏小茉撇撇嘴，缩回上铺。
不一会儿，传来她下床的动静。
苏冉赶紧收回目光，假装专注地活动脚踝。耳朵却竖得老高，听着她趿拉着拖鞋走进卫生间洗漱的声音。
早餐桌上，气氛一如既往。
苏母絮絮叨叨地叮嘱两人按时吃药注意休息。苏小茉乖巧地应着，小口小口喝着粥。苏冉则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瞟向对面。
今天的苏小茉没扎头发，银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
苏冉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他赶紧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粥，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阿冉？阿冉？”苏母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啊？妈？怎么了？”少年苏冉猛地抬头。
“想什么呢？粥都凉了！”苏母嗔怪道。
“问你呢，今天复健几点去？妈陪你去？”
苏冉连忙摆手道：“不……不用了妈！我自己去就行！就在小区诊所，很近的！”
他可不想让老妈看到他在复健时笨手笨脚的样子，尤其是在……她面前。
“那行，你自己小心点。”苏母点点头。
她又看向苏小茉，“小茉，你在家好好休息，别乱跑，知道吗？”
“知道啦阿姨~我保证乖乖的！”苏小茉甜甜一笑了。
苏冉看着她那副人畜无害的乖巧模样，内心：“信你才怪！”
饭后，苏母收拾碗筷去厨房，客厅里只剩下苏冉和苏小茉。
苏冉犹豫了一下，磨磨蹭蹭地走到沙发边坐下。
苏小茉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刷着什么，神情专注。
“那个……，你……还疼吗？”
苏小茉头也没抬，“早不疼了。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拆个石膏跟拆炸弹一样？”
苏冉：“……”
又被怼了。
“复健……难吗？”他又问，试图找话题。
“还行吧。”苏小茉终于抬起头，蓝眼睛瞥了他一眼，“怎么？想取经？叫声姐姐就教你。”
苏冉脸一红：“谁……谁要叫！”
“哦，那算了。”苏小茉耸耸肩，继续低头看手机。
苏冉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心里有点痒。他鼓起勇气，往她那边挪了挪，“你……在看什么？”
“购物APP。”苏小茉随口答道，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
苏冉凑近一点，想看看她在买什么。屏幕上花花绿绿的商品一闪而过，他似乎看到了蕾丝花边？还有粉嫩的颜色？
“你……你……买衣服啊？”
“嗯哼。”苏小茉应了一声，手指不停。
她回答，“之前的裙子穿腻了，换季了，买点新的。”
苏冉看着她手指点开一件浅蓝色带着细密蕾丝花边的吊带睡裙，图片上的模特穿着它，露出大片白皙的肩膀和后背……
苏冉感觉自己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他猛地转过头，不敢再看！内心疯狂咆哮：“这种……这种衣服也买？！”
苏小茉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窘迫，蓝眼睛里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喂，你觉得这件怎么样？”
她把手机屏幕转向他。
苏冉猛地往后一缩！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我……我怎么知道！你……你喜欢就好！”
“啧，没眼光。”苏小茉撇撇嘴，收回手机，手指一点，“那就这件了，清仓特价，不买白不买。”
苏冉：“……”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还在狂跳。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苏小茉穿上那件吊带睡裙的样子……银色的长发，白皙的皮肤，纤细的锁骨……尤其是躺在床上时……轻拢慢捻抹复挑……
不行！不能再想了！他猛地甩甩头！
“你……你慢慢看！我……我去复健了！”
“喂！慢点！别又摔了！”
苏冉头也不回，落荒而逃，直到冲出家门，冷风拂面，他才感觉脸上的热度稍微降下去一点。
他靠在楼道墙壁上，大口喘着气。心脏还在砰砰狂跳，脸颊的余热未消。
“疯了……我一定是疯了！”他低声咒骂着自己。
他怎么会……怎么会对那个家伙产生那种想法？！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可是……刚才她看手机时专注的侧脸，那微微敞开的睡衣领口，还有那件该死的吊带睡裙……
苏冉感觉自己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清醒一点。
“复健！对！去复健！”他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瘸一拐地，却脚步坚定地朝着小区诊所走去，试图用身体的酸痛，来驱散心底那团乱糟糟的悸动。
房间里……
“小样儿……这就受不了了？”
她低头，看着购物车里那件浅蓝色的蕾丝吊带睡裙，手指轻轻摩挲着屏幕。
“嗯，清仓特价，确实挺划算的。”她满意地点点头，点击了“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