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鸢躺在竹床上,听着结界外风声如诉,满心都是对自由的渴望与对现状的不甘。身上的玄铁锁链虽未锁死,可那冰冷的触感时刻提醒着她,自己仍身处墨尘的囚笼。
伤口在丹药作用下逐渐结痂,可心底的创伤却难以愈合。这些天,她借着研读竹屋中的修仙典籍,努力梳理原主的记忆。原主苏清鸢,本是宗门内天赋不错的女修,性格张扬不羁,对小师妹墨尘多有挑逗,从言语调笑到肢体接触,一步步撩拨着墨尘的心弦。可谁能想到,墨尘这个曾经被视作“小绵羊”的存在,修为突飞猛进,反将原主囚禁,施以虐行。
“我不能坐以待毙。”苏清鸢暗自咬牙,她虽继承了原主的身体,却有着现代灵魂的韧性。哪怕修为悬殊,哪怕处境艰险,她也要为挣脱囚笼拼上一拼。
趁着墨尘外出,苏清鸢开始在竹屋周边探寻。山谷被结界笼罩,她试着运转灵力冲击结界,可筑基期的灵力撞上元婴期修士设下的结界,就像投石入海,连点波澜都激不起,反震得她气血翻涌,差点昏死过去。
“必须提升修为。”苏清鸢明白,唯有变强,才有一线生机。她按照典籍指引,在竹屋后的小山洞里布置了简易聚灵阵,每日打坐吸纳天地灵气,运转灵力修复受损经脉,冲击结丹期瓶颈。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清鸢的努力有了成效,体内灵力愈发凝练,可距结丹仍差临门一脚。这日,她正闭目修炼,结界突然一阵剧烈波动,熟悉的气息裹挟着肃杀之意涌入山谷——墨尘回来了。
苏清鸢瞬间睁眼,警惕地看向屋外。墨尘身着月白道袍,神色冷峻,手中提着一只妖兽,鲜血顺着妖兽躯体滴落,在青石板上洇开暗红痕迹。她扫了眼竹屋,目光落在苏清鸢身上时,顿了顿,随即冷冷开口:“看来你这些天没闲着。”
苏清鸢攥紧衣角,强装镇定:“我不过是想活下去,想弄清楚你到底要怎样。”
墨尘缓步走近,玄铁锁链发出细微的“叮当”声。她盯着苏清鸢的眼睛,似要看穿她的灵魂:“你无需弄清楚,只需记住,在这里,我就是规矩。你若乖乖听话,日子或许能好过些;若再敢起逃跑的心思……”
话音未落,墨尘手起鞭落,乌黑长鞭带着凌厉风声,抽在苏清鸢脚边的石板上,碎石飞溅。苏清鸢猛地瑟缩,后背的伤因惊吓再度刺痛,冷汗瞬间浸湿衣背。
“明白了吗?”墨尘的声音像冰锥,扎进苏清鸢耳朵。
“明白……”苏清鸢咬着牙,屈辱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墨尘收鞭,转身处理妖兽。苏清鸢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恨意与求生欲交织。她知道,眼前的“平静”只是假象,墨尘随时可能再次施暴,自己必须加快修炼进度。
又是数日夜以继日的苦修,苏清鸢终于感知到结丹的契机。那晚,月华如水,涌入山洞,她运转功法,引导灵力汇聚丹田。灵力如汹涌潮水,冲击着结丹的壁垒,每一次冲击,都伴随难以忍受的剧痛,可她咬碎银牙,硬生生扛着。
“轰——”
丹田处仿佛有惊雷炸响,灵力漩涡疯狂旋转,最终凝聚成一颗莹润的金丹。苏清鸢长舒一口气,结丹成功!她的修为,终于迈入结丹期!
欣喜尚未褪去,结界外突然传来墨尘的声音:“倒是长进了。”
苏清鸢心一沉,走出山洞,就见墨尘倚着竹屋门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结丹期的气息虽弱,却没能逃过墨尘的感知。
“结丹了,就觉得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墨尘缓步逼近,玄铁锁链随她的动作轻晃,“别做梦了,苏清鸢。你逃不掉的,永远都逃不掉。”
苏清鸢后退半步,眼神却比以往更坚定:“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会逃。你这般囚禁,到底是为了什么?当年的情分,就值得你把我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墨尘闻言,眼神骤冷,长鞭瞬间抽出,抽在苏清鸢新结的金丹对应的腹部位置。苏清鸢惨叫一声,跪倒在地,金丹受创的剧痛让她几近昏厥。
“情分?”墨尘俯视着她,嘴角勾起残忍的笑,“你当年对我那些所作所为,是情分?不过是把我当玩物逗弄!可我偏生贱,被你撩拨得动了心,等我有能力了,就要把你锁在身边,让你也尝尝被人拿捏的滋味!”
苏清鸢疼得浑身颤抖,却听清了墨尘话里的偏执与深情。原来,墨尘对原主,竟已到了爱极生恨、扭曲成痴的地步。她想开口解释,自己并非原来的苏清鸢,可此时剧痛缠身,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
墨尘看着她痛苦的模样,鞭梢垂落,眼神复杂。最终,她冷哼一声,扔出一粒疗伤丹药:“别死了,我还没玩够。”
苏清鸢强忍着疼,服下丹药。金丹处的创伤缓缓修复,可心底的震撼与迷茫却久久不散。她开始重新审视墨尘,这个被原主“玩坏”了的女子,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往?
随着修为提升,苏清鸢在竹屋典籍里发现了更多隐秘。原来,墨尘出身贫寒,入宗门时备受欺凌,是原主苏清鸢数次为她出头,可后来的调笑与捉弄,却让这份最初的善意变了质。墨尘在痛苦与爱恋中挣扎,最终选择用极端的方式留住“师姐”。
“或许,我能试着化解她的偏执?”苏清鸢暗自思索。可转念一想,墨尘这些天的暴行,又让她犹豫。一边是残酷的囚禁与折磨,一边是藏在深处的扭曲深情,她该如何抉择?
日子依旧在囚禁与修炼中交替。苏清鸢努力提升修为,同时尝试与墨尘沟通,可墨尘要么冷漠以对,要么施以鞭挞。直到这日,山谷外传来异动,几道陌生的气息逼近结界。
墨尘瞬间警觉,苏清鸢也感知到危险。不多时,几道身影突破结界薄弱处,闯入山谷——竟是宗门内其他修士,听闻墨尘囚禁苏清鸢,结伴前来“营救”。
“墨尘!你竟敢私囚同门,该当何罪!”为首的修士厉声呵斥,手中法器蓄势待发。
墨尘冷冷瞥去,元婴期威压瞬间释放,震得来人东倒西歪:“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的事?”
苏清鸢看着混乱场面,心中五味杂陈。这些人真的是来救她的吗?还是别有目的?可眼下,或许是逃离的契机!
她运转灵力,试图混在混乱中突破结界。墨尘察觉到她的异动,长鞭横扫,将她卷回身边,同时分出心神抵挡宗门修士的攻击。
“苏清鸢,你若敢逃,我便杀了这些人!”墨尘的声音带着狠戾,长鞭抵在苏清鸢咽喉处。
苏清鸢看着那些或真或假“营救者”的脸,再看看墨尘偏执的眼神,最终缓缓垂下头:“我不逃……别伤害他们。”
墨尘闻言,眼神稍缓,全力击溃来犯之人。待宗门修士狼狈逃离,墨尘盯着苏清鸢,似要把她看穿:“你当真没想着趁机逃走?”
苏清鸢苦笑:“逃不掉的,与其让无辜之人因我送命,不如留下。”
墨尘沉默许久,长鞭缓缓收回。这一次,她没再施暴,只是将苏清鸢重新锁回竹屋,眼神里多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松动。
苏清鸢躺在竹床上,望着屋顶的缝隙透进的月光,思绪万千。这场意外的“营救”,让她看清宗门内的复杂,也让她意识到,墨尘的囚禁,或许藏着对她的“保护”——在这尔虞我诈的修仙界,外面的世界,未必比囚笼安全。
日子继续,苏清鸢的修为稳步提升,与墨尘的相处也多了些微妙变化。墨尘依旧会施暴,却不再像最初那般毫无底线;苏清鸢依旧想逃离,却在一次次接触中,察觉到墨尘扭曲情感下的脆弱。
又是一个月圆夜,苏清鸢在聚灵阵中修炼,墨尘悄然出现。她看着苏清鸢结丹后期的修为,眼神复杂:“再过些时日,你或许能冲击元婴……但在这囚谷,你永远没机会。”
苏清鸢睁眼,直视墨尘:“你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我已经不是原来的苏清鸢,可我也逃不掉……你就不能换种方式?”
墨尘闻言,身形一僵,许久,才缓缓开口:“换种方式……我怕换了,你就真的离我而去。”
苏清鸢心头一震,看着墨尘落寞的背影,第一次对这个施暴者,生出一丝怜悯与无奈。这囚谷的局,锁住的何止是她的人,更是墨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