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素?
我看着DeepSeek给出的答案里反复出现的这个词,心里咯噔一下。
这东西……居然连思维方式都能影响?
所以我现在动不动就脑子短路、情绪上头、还特么容易感动,全是这玩意儿在作怪?
操。
看来不是我真的变蠢了,是身体里这看不见摸不着的家伙在造反。
不管怎么样,得尽快把以前那种“思维方式”找回来。
不然照这个趋势下去,没等毕业,我就得被胖子、张磊,还有那个不知道憋着什么屁的高翔给玩死。
“贤哥?”张磊的脑袋突然从旁边探过来,几乎要贴到我脸上。
我正全神贯注想着激素的事,被他吓得一哆嗦,手机差点脱手。
他眼神贼溜溜地往我还没熄掉的屏幕上瞟。
“干嘛!”我没好气地吼他,猛地按熄了屏幕,把手机反扣在腿上。
心跳得咚咚响。
“问的什么问题啊,神神秘秘的?”他歪着头,眼睛闪着八卦的光,“还背着我?”
“额……”我脑子飞快转了一下,总不能说我在研究为什么变得这么好骗吧,“就……学习上的事。想问下有没有什么捷径,这不又快期末了么?我心里……没底。”
这话半真半假。期末焦虑是真的,但更深的是怕自己真变成废物的恐慌。
“嗐!”张磊一听这个,立刻来了精神,拍着胸脯,“这有什么好问AI的!你这学期进步已经很大了。考试前我再给你突击补习一下,包过!实在不行……”
他压低声音,凑得更近,带着点怂恿:“打个小抄什么的,也不是没办法。”
“我可不想作弊。”我皱紧眉头,这话是真心的,“我是真想学点东西进去。不然毕业了什么都不会,心里更没底。”
我不想让工地老林觉得,他儿子……不,现在是女儿的林智贤真是个没用的废物。哪怕只是个三流大专,我也得攥住点什么。
“呐!我来教你!”张磊一拍大腿,说得斩钉截铁,“说,今天想先补哪一科?保证比AI好使!”
他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某种莫名的热情。
行吧。
择日不如撞日。
现在学也行。立刻,马上。不能再拖延了。
“先教我CAD吧。”我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鬼使神差报了这个破城建学院。
或许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林在工地干了大半辈子,是个小包工头,钱赚了些,但没文化的亏也没少吃。他总念叨着不想让我再跟他一样当个大老粗,说工地里那些大学生技术员,他看着都羡慕。
他以前总说:“考不上大学,就回来跟我搬砖。要是能考上,哪怕是个大专,学个画图,也算脱离我们这大老粗了。”
现在倒好,图没学会画,儿子先变女儿了。
“CAD?简单!”张磊把胸脯拍得砰砰响,“跟我学,包教包会!”
“可是我觉得好难……”我忍不住抱怨,“那些菜单上的中国字我都认识,可连在一起就不知道它到底想让我干嘛了。”
我现在真的对自己毫无信心。
这跟是男是女没关系,纯纯就是感觉被什么神秘力量强行降智了!
“来来来!”张磊直接伸手拉住我的衣袖,把我从椅子上拽起来,拖到他的电脑前。
他双手按着我的肩膀,把我压在他的椅子上。
“打开软件!你边问,我边教!包你三分钟上手,一小时就能自己画!”
他弯着腰,气息喷在我耳廓上,有点痒。
“吹牛。”我扭过头白了他一眼,“你教得快,我还不一定学得快呢。”
我现在对自己这脑子是真没辙。
“放心~”他声音里带着笑,手越过我的肩膀,握住了鼠标,“跟着我来。”
就这样,他一句一句地说,我一个命令一个命令地操作。
鼠标点击声和键盘敲击声混杂在一起。
他讲解得很仔细,偶尔我操作错了,他也不会不耐烦,只是啧一声,然后抓着我的手带我去纠正。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就暗了下来。
宿舍里只剩显示器的光和键盘噼啪的声响。
“咕——”
我的肚子突然叫了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我脸一热。
“哎呀!”就在分神的这一刻,我也不知道按错了什么键,或者点错了哪里,屏幕上画了半天的图,唰一下——没了!
“怎么回事?!”我一下子慌了,手忙脚乱地拿着鼠标一通乱点,“我画的东西呢?怎么没了!刚才还在的啊!”
辛辛苦苦搞了半天的成果,说没就没了?这破软件!
看我急得快要炸毛,张磊在后面却异常镇定。
“别瞎按了,”他声音沉沉的,带着点好笑,“再乱按,恢复都恢复不回来了。”
他说着,突然俯下身来。
整个胸膛几乎压在我的后背上,脸颊几乎贴着我的侧脸。
这家伙又趁机占老子便宜!
温热的呼吸扫过我的耳垂。
我气息瞬间就乱了。
一半是因为丢图的慌乱,另一半……是因为他这过分贴近的姿势带来的、该死的压迫感和杂念。
他伸出右手,稳稳地覆在我握着鼠标的手背上,掌心滚烫。
“跟着我操作,”他的声音低低的,响在我耳边,“点这里……对,然后找这个命令……”
我的注意力被彻底撕成两半。
一半艰难地跟着他的指引,努力记住点击了哪些菜单,试图理解这一连串操作背后的逻辑。
另一半则完全无法忽视——背后传来的体温,包裹着我手背的灼热,还有他说话时胸腔细微的震动,都像细小的电流,窜过手臂,爬上脖颈,让我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啪!”
一个突兀的声音猛地炸响。
是背包被重重扔在桌子上的声音。
我和张磊同时一僵。
我猛地抬头。
宿舍门口,胖子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地看着我们叠在一起的身影,眼神冷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