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治疗的话现在就是最好机会,只要准备好止血手段大概就不会让事态失控...
...自然十分危险。
(血...)
伤口居然染红他大半的衣裳。
(好多血....)
脑海里回荡着这个字眼,疲倦感似乎从灵魂深处悄悄蔓延。
红色的梦逐渐逼近,米纳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失。
另一边是什么?
“我接下来会面对....”
“呼...”
或许只要这样睡一觉。身体自己就会修复好这些损伤?
他放弃了思考,只是静静取下箭矢,用衣服碎片来包扎张口。
撑着最后一口气回到房屋,没有知感的坐下,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躺下了。
剧痛的感觉被无脑屏蔽,或者说他默默的接纳了这一切。
痛苦什么的...只要接纳就好了。
这样的话,十分痛苦就不会变成十二分痛苦。
...
(天人感应):你感觉很舒服?
...
(天人感应):好吧,你只是睡着了。
...
(天人感应):醒醒。
(天人感应):现在。我们应该回家了。
未曾装修的楼宇
早被遗弃的城市
等回过神时,自己正站在黑暗当中。手里也握着那根箭矢。
受伤的肩膀上缠着一根红布,自己似乎在刚才不知不觉的昏睡过去。
(米纳):我死掉了?
(天人感应):你还没死。
可是
可是这里是梦吗?
(天人感应):我们没有答案。
这个世界已经足够荒诞,所见所闻又难以理解。
茫然前进,黑暗的尽头又重新亮起。
他路过了一片黑暗的走廊,走到外面的水泥房内。耳边雨水隆隆作响,冰冷潮湿的风从他身边吹过。
未曾装修,早被遗弃的楼宇。
无尽蔓延的城市,建筑忍受着藤蔓侵袭。
从天空所落下的冰凉云水。
头顶来到昏暗尽头,再也看不见阳光。他知道这是一场暴雨,似乎永远也无法停下的暴雨。
????
“我...这是哪里?”
看见现实世界景色,紧绷精神到达尽头,竟然“噗”一声断开。
只感觉自己软绵绵的飘起来,又似乎灌铅般沉重。
踉跄着走到楼宇边缘,垂直向下的雨水就在那里下坠。伸手也能接到冰凉的触感。
他应该一跃而下吗?
就这样结束?
(我的身体感度正常,体温略微寒冷,鼻腔可以受到这种潮湿的空气)
(这是梦吗?还是我濒临感触的现实?)
(....不,或许我应该躺在一张病床上,我应该在一家医院里。)
(这是我的胡思乱想吗?)
(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可是却不见被碾压过的伤痕。)
他皱着眉,静静思考。
伤口的剧痛令他从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面色也白里发青。
(玲珑鬼祟):看,看,你的物品栏还在呢。
:“...啊。”
米纳确实没注意到自己还有物品栏,或者说那里的物品被他带来了。
他反射性握住手里的泥方块。
:“这是什么?”
米纳的脸非常难看。
:“是我的金手指?难道一切都是真的?”
一瞬间,如坠地狱。思维里居然只剩下冰冷和荒诞。
(原来我没有回到家乡。)
(那个可能性再也没有了,那个可能性...)
:“...”
从物品栏里拿出腐肉,用舌尖稍微舔舐。怪异口感不似作假。
(天人感应):你在崩溃。
(天人感应):你需要重振旗鼓,立刻,现在,马上的重振旗鼓。
:“唉。”米纳闭眼长叹
随后,再也没有说话。
大概是过了几分钟。
(冷静思维):我们总喜欢探讨死亡的哲学。
(多愁善感):只有身处绝望的人才会幻想希望,欢迎回来。
(天人感应):欢迎回来。身负绝望之人。
(天人感应):你在绝望中重振旗鼓了。
:“我只是因为空欢喜。才短暂悲伤罢了。”
说完,他索性走回去,用泥土堵住来时的走廊。
:“我睡一阵,然后的事然后再说吧。”
他坐着靠在水泥柱子上,带着无法消散的警惕轻轻睡去。
只要闭着眼稍微休息一阵也是好的,他能感觉到这些失血的虚弱感在休息时稍微减轻。
再恢复一些就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从纯粹的黑暗里重新苏醒。耳边还是那隆隆作响的雨水声。
虽然睡醒了,可是疲惫感却让他不愿睁眼。
就算看清眼前还有什么呢?已经只剩下荒诞的方块儿世界和错乱扭曲的现实世界。他什么都看不见了,他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
(冷静思维):那句话怎么说的?
(冷静思维):既然醒来,就开始行动吧。
米纳无奈,闭着的眼重新睁开。眼前是泥土制成的天花板。
熔炉摆在一边,里面是烤过的烤鱼。
没有盐,很难吃。他还记得那种口感。
(...我又回来了?)
(也好,反正不是真正的苏醒。)
事已至此,不管发生什么都无法让他感到吃惊。
光怪陆离,无可辩解。
原本想用胳膊把自己撑起来,可是手臂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又重新摔了回去。
噗通一声。
泥泞的土块和他震颤的肌肉一起诉说着痛楚。
“啊!”
...妈的,痛死了。
“...”
自己的身体应该没有问题,还是能继续行动的。
换手将自己撑起来,检查一番伤口。
——没事儿。
小伤无碍,他静静走到门口。外面雨水正如瀑布一般倾泻。
米纳侧出自己的小半脑袋看向外面,原本的围墙已经有些破损。
(疑神疑鬼):它最开始就这样吗?还是我的错觉?
(天人感应):梦里的雨来到现实。
(冷静思维):但是现在...这可不属于游戏规则的一部分。
(玲珑鬼祟):意料之中。
(玲珑鬼祟):“规则”是一个调皮的混蛋,向来如此,一直如此。相信规则才是真正的蠢货。
(玲珑鬼祟):先别顾忌那些怪雨了。
(鬼祟玲珑)现在,显而易见。有什么东西破坏了围墙,我们最好去看看。
米纳皱眉看着雨水,左手摸向右臂伤口。
伤口是不能淋雨的。
:“....”
算了,回来再擦干伤口吧。这是他最后能做的。
保险起见,索性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丢在泥床上,这样他就有一块干燥的布可以用了。
走出去,冰冷的雨水让他忍不住大吸一口凉气,伤口上的疼痛又嘶嘶转转的蔓延出来。甚至逐渐析出红血。
(还没有完全止血吗?...身体的效率好低。)
(我的伤口不能淋雨太久。)
从物品栏里拿出石剑,沉重的手感有些吃力。
(身脾体益):左手也未尝不利!
那些僵尸迟钝非常,只有这种程度的话只用左手也能打败它们。
...实在不行还能逃跑吧,他轻轻拎着剑柄,剑锋在泥地上画出一道不算深的痕迹。
刚路过围墙,在墙下发呆的僵尸。
暴雨遮蔽了视线,也屏蔽它的视觉和听觉。
(五感发达):附近没什么怪物,只有它一只。
(疑神疑鬼):好啊!你说:“没什么其他怪物”。可我的第六感聪明着呢!
米纳抬头对着那僵尸,从肺里提出半口气。
:“Oi!”
叫了一声,那怪物果然听见米纳的声音,缓缓慢慢着走来了
(五感发达):看,只有一个!
(疑神疑鬼):真的吗?我不信!
米纳侧身移动两步,分神看向墙壁。
老实说,在一大堆马赛克构成的泥土方块前面他实在是看不清什么,只能勉强看见几个缺口。
(五感发达):那是...裂纹吗?
雨水隐隐约约,僵尸的身影在自己面前不断扩大靠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