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噜突然兴奋地跳了起来,差点把勇者二百五的头摔在地上:''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我的创造发明能力!我早就说过,噗噜和二百五是绝佳搭档!我们解开谜团了!这可比夜鸢那个只会...只会''嘎嘎嘎''怪笑的骷髅头挂件有用多了...''
''等等,等一下,''艾瑞斯举起一只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让我捋一捋。造成这片森林病恹恹、让这棵大树半死不活、让我们差点被树根戳成筛子的力量,居然是'光明'的力量?还是和你这个铁罐头脑袋同源的光明力量?''
''从能量本质而言,是的。''勇者二百五语气冰冷但是笃定地确认。
艾瑞斯发出一声夸张的叹息,一只手扶住额头:''终于。终于啊!在经历了迷路、被树木攻击、被敌人追着跑、听赛伦唱了几首关于树叶的民谣、差点被树根做成串烧之后,我们终于他妈的接近主线任务了!''
赛伦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精彩。他张开嘴想要反驳,脸颊微微发红:''那不只是关于树叶的民谣,那是我独创的森林之心的古老歌谣,而且各位也看到了,似乎非常有助于与自然精魂建立联系......''
''对对对,唱歌跳舞的吟游诗人魔法,''艾瑞斯挥了挥手,''别误会,挺有用的,就是过程有点......文艺。重点是!''他转向勇者二百五,''这个反转的超级光明力量,会不会就是我们在找的'光明之泪',哪怕有一点点关联?''
勇者二百五的头颅微微转向艾瑞斯,两点幽蓝色的光芒在眼窝处明灭闪烁,如同沉思者的呼吸节奏。
''根据能量波谱分析、本质频率比对以及神圣属性特征的三重验证,''他的声音依然冰冷,却比平时多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起伏,''可以确定,残留在树芯中的扭曲能量与''光明之泪''的根源能量吻合度极高。考虑到环境干扰、能量衰减及污染变异因素,这一数据足以构成确证。''
艾瑞斯眼睛一亮,刚想开口,却被一个轻柔却坚定的声音打断。
''等等。''艾莉莎从队伍后方走上前,她的眉头紧锁,手中依然紧紧握着长剑,''就算根源相同,但''如何实现''才是关键。光明之泪按照格温圣女所述是传说中光明神赐予教廷的圣物,其本质是纯粹的生命祝福与秩序守护。逆转它的力量性质......这需要的不是简单的亵渎,而是对整个神圣体系的认知颠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这个毁灭与新生并存的古树:''就算......就算我们之前在疾风他们的雨燕部落发现过那些黑暗法师留下的仪式痕迹,但我不相信他们有力量能直接影响或者说改变圣物的本源。如果能做到那样......''
''如果能做到那样,''赛伦接过话头,表情变得凝重,''那么当时我们在嚎月谷面对的就不会是靠我们实力能解决的耀光灾兽和兽潮了。在我们屁股后面追着我们的也不会是影蛇他们三个家伙——''他瞥了一眼突然开始不安晃动的噗噜,''哦,还有另外三个行踪更古怪的家伙了。而是应该由他们直接出手毁灭我们。''
''嘎——!别、别又提他们!''噗噜发出一阵刺耳的爆鸣尖叫声,双手不自主地抱着勇者二百五抖动发颤起来,''那三个黑袍子!那三个家伙看我的眼神就像、就像在看一个会说话的零件!最可怕的是那个不说话的高个子,他走过的地方连魔法元素都在逃窜!''
艾瑞斯伸手按住噗噜颤抖的脑袋,手指轻轻敲击着发出安抚的节奏:''好了好了,他们现在不在这儿。而且赛伦说得对——如果他们真的有能力连圣物的本源都能改变,那么莉娜、卡洛斯、夜鸢他们根本连抽出间隙支援我们那一箭的机会都不会有。''
他抬头看向勇者二百五,表情严肃起来:''不过可以确认的是他们确实面对了很强大的敌人。只是,他们怎么改变的圣物的本源?这......''
众人陷入沉默。森林中的风穿过病恹恹的枝桠,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古树树干上那些焦黑的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仿佛最后的生命力也在流逝。
就在这片压抑的寂静中,勇者二百五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逻辑推演指出另一种可能性。''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它身上。
勇者二百五的头部缓缓转动,幽蓝的光眼扫过每一位同伴:''基于能量残留的反向解析,污染源并非单一的通过''逆转''光明本质实现其效果。''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众人将这句话完全消化。
''而是包括通过''加强''达到目的。''
''加强?''艾莉莎首先惊呼出声,''这不可能!加强光明之力只会让森林更加繁茂,而不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
''除非......''赛伦喃喃道,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琴弦,''除非这种''加强''超过了自然承受的极限。就像......就像用太多的水淹没植物,用太多的光灼烧叶子。''
勇者二百五的头颅微微颤动——似乎这是它表达肯定的动作。''正确。数据显示,树芯中的能量结构并非是单纯地被'反转'为黑暗或混乱属性,而是夹杂着被'纯化'和'强化'到了异常程度。光明之泪原本温和的滋养频率被强行提升至原先的数倍。''
噗噜听到后,为了避免这群外行队友听不懂(毕竟不是谁都像他一样是天才,对吧!!)配合着勇者二百五的讲解,用树枝快速地在地上勾勾画画将复杂的能量波形图呈现在众人面前。''看这里!正常的圣光输出是脉动式的,有峰有谷,模拟自然的昼夜循环。但污染源的能量输出——''线条陡然上升,''——是一条笔直的、持续攀升的直线!它在不断加速!''
''强迫生长。''艾莉莎低声说,脸色变得苍白,''不仅仅是逆转光明,更是将光明先推向极端,推向......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