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团队里的家伙不是不正常,而是各有特色(或许吧)
洛娜直起身,用力拍着赛伦的肩膀——那力道让吟游诗人踉跄了一下,差点真的扑倒在地。她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眼睛闪闪发亮:
''你知道吗,在你们同伴里,有一个叫格温多琳的家伙——''她故意顿了顿,确保所有人都看着她,''哦,那家伙好像自称是你们的团长对吧?脸上不知道为什么总带着那种'我又要收拾烂摊子'的表情,腰上挂着一把看起来似乎能砍断任何东西——包括队友们愚蠢念头——的武器?''
艾莉莎点点头,嘴角已经扬起:''听起来是我们的格温多琳没错。''
''那位团长,''洛娜竖起一根手指,表情变得戏剧化的严肃,但眼中的笑意根本藏不住,''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她深吸一口气,模仿着一种疲惫中带着认命、认命中又带着诡异的自豪感的语气:
'''朋友们,认清现实吧,我们这个团队里没有正常人。'''
她顿了顿,补充道:''然后她总会面无表情地加上一句:'包括我自己。'''
赛伦眨眨眼,试图维护一下团队的尊严:''这个......格温有时候确实比较......呃......现实主义......''
''开始我还不理解!''洛娜的声音突然拔高,双手一摊,做出一个''我当时太天真''的夸张表情,''我以为她只是在谦虚!或者是什么奇怪的团队建设口号!毕竟应该不会有哪个团长会天天说自己的队员'不正常'?''
她环视了一圈眼前的四人——赛伦还在揉被拍痛的肩膀,艾莉莎一脸''我早就习惯了''的微笑,艾瑞斯在阴影里似乎耸了耸肩,弗里克已经捂着嘴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噗噜手中勇者二百五的机械头颅正发出表示''逻辑运算中''的轻微嗡嗡声。
''直到——''洛娜拉长了声音,似乎要把所有人的胃口都吊起来。
这时,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声音插了进来。
克尔。
那个从出现就话不多、表情更少、大多数时间都保持着优雅与矜持、被艾瑞斯在内心默默吐槽称为''行走的冷峻雕像''的克尔。
他刚刚还只是靠在一旁的树上,双臂环抱,一副''我只是个旁观者''的模样。但此刻,他罕见地开口了,声音平静,语调平稳,但内容——
''直到我们看到你们这边团队互相吐槽拆台,''克尔面无表情地说,金色的瞳孔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静,''而格温多琳和夜鸢她们那边,则是疯狂地被莉娜用债务压迫。''
他停顿了一秒。
''我们就明白了格温多琳那句话的含金量。''
''噗——''弗里克第一个破功,那甜腻的娃娃音笑得打颤,''含、含金量!克尔你居然会说这种词!''
艾瑞斯憋着笑,肩膀微微抖动:''哦,格温......如果她知道连初次见面的人都领悟了这个真理......''
艾瑞斯从阴影中飘来一句:''考虑到格温多琳之前要处理的事务清单——从阻止赛伦用夸张的诗歌吸引不必要的怪物注意力,到调解莉娜和所有人之间的'财务纠纷',再到防止噗噜在完成他的发明创造时顺手牵羊使用一些'看起来没主但实际上可能有主'的物品——她称团队'没有正常人'应该已经算是最温和的描述了。''
赛伦试图抗议:''等等!我们还是有正常的时候——''
''比如?''洛娜挑眉,笑容狡黠。
''比如......比如我们正经战斗的时候!''噗噜和赛伦(环太平洋式)同步地挺起胸膛,大声纠正。
可惜,勇者二百五的机械头颅适时地发出''嘀嘀''声,开始播放一段录音——似乎是噗噜偷偷录下的战斗音频:
赛伦的声音(激昂的咏叹调):''哦!黑暗的造物啊!面对正义的光芒吧!看我这一剑——闪耀吧,爱与美之刃!''
艾瑞斯的声音(冷静但带着一丝无奈):''赛伦,你砍的是树。''
巨大的树木倒地声。
模拟的莉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清晰且毫无感情):''破坏公共植被,罚款15金币。记录:吟游诗人赛伦,战斗中造成不必要环境损害。''
录音结束。
现场再次陷入沉默。
然后除了赛伦之外的所有人——包括克尔——都笑了起来。克尔的笑很轻微,只是嘴角上扬了一个像素点的高度,但以他的标准,这已经算捧腹大笑了。
''这就是'正常战斗'?''洛娜笑得喘不过气,''一边念着羞耻的招式名一边砍错目标,然后被财政官远程罚款?''
赛伦的脸涨红了:''那、那次是意外!而且艾瑞斯你当时为什么不早说!''
艾瑞斯:''我说了。在你砍下去之后。''
''你明明可以更早——''
''你冲得太快了。''暗影精灵淡淡地说,''像一只被火焰箭射中屁股的野猪又或者驾驶失控矿车的铜锤??。''
''噗哈哈哈哈哈!''弗里克这次直接笑倒在地上打滚,''野猪!艾瑞斯你说赛伦像野猪!还有铜锤是什么,为什么会驾驶失控的矿车?有这样的比喻?''
洛娜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花,拍着克尔的肩膀——后者则没有被拍得踉跄,只是微微侧身卸力:''我现在完全理解了!格温多琳团长真是太不容易了!她每天面对的都是些什么啊!''
克尔点头,居然又补充了一句:''根据观察,格温多琳团长应对这些'不正常'的方式,是发展出了一种'暴风雨中心的绝对平静'的气质。比如当莉娜在给卡洛斯计算'潜行时呼吸声太大可能增加暴露风险,因此需要支付团队额外安全成本'时,格温多琳只是在一旁安静地打磨武器。''
他顿了顿:''但我们注意到,她打磨武器的速度比正常的快了37%。''
艾莉莎温柔地叹了口气:''那应该是独属于我们格温的'冥想方式'。她说听着打磨武器的声音能帮助她忘记队友们又制造了多少让她想拔剑的瞬间。''
弗里克从地上爬起来,用娃娃音尖声总结:''所以格温多琳团长说——所有人都不正常!''
他想了想,又快乐地补充:''包括她自己!因为她居然能忍受这一切!''
艾瑞斯轻声说:''也许能忍受这一切,正是她'不正常'的证明。''
赛伦终于放弃了辩解式的抵抗,双手一摊,露出一个认命的、带着点自嘲的笑容:''好吧,好吧......我们确实......呃......各有特色。''
洛娜又用力拍了他一下——这次赛伦提前稳住了下盘,没被拍歪:'''各有特色'!我喜欢这个说法!比'不正常'好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