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中,浑浊的空气扭曲了光线,甜腻的腥气与汗水混合,凝结成令人窒息的帷幕。
她如同献祭的祭品般被迫俯身。一股冰冷的厌恶从心口蔓延,冻结了她的骨髓——这既是响子的过去,也正成为爱子的酷刑。视野里,只有令人作呕的轮廓在晃动。
一双枯瘦如鸡爪般的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蜡烛上,刺眼的粉色颗粒正被烘烤,散发出苦涩与甜腻交织的、如同烧灼塑料的毒气。
“宝贝……”
低沉如同毒蛇嘶鸣的声音钻入耳膜。
“……尝尝……这可是你求都求不来的……恩赐……”
那一刻,她的眼瞳深处,爆发出扭曲的、濒死般的光——那是响子在绝境的沙漠的幻日中看到的海市蜃楼,也是爱子正亲历这灵魂的干涸。
她的脸上,瞬间堆砌起谄媚而破碎的假笑——那是在无尽的痛苦中,身体背叛意志以求生存的本能。
被那毒气中蕴含的、扭曲的诱惑与深入骨髓的绝望共同驱使着,她猛地凑了上去!
不顾那灼伤喉管的火焰,不顾那掐紧下颚的冰冷——
伸出舌尖,舔舐向那象征着破灭的光源。
嗤——!
火烙般的剧痛在舌面炸开!
但紧随其后的,是意识被瞬间蒸发的感觉。
一股爆炸性的毁灭浪潮,如同在地心深处被引爆,将她的一切——身后的侵犯、内心的羞耻、身体的痛楚——轰然瓦解,被重新编码为灼热的碎屑。每一次冲击,都化作撞击神经的电闪雷鸣!
侵蚀骨髓的酸麻,撑裂身体的鼓胀,啃噬灵魂的奇痒,这一切最终汇成灭顶的、灼热满足感,如同随之喷发的岩浆,将她彻底淹没、重塑。
她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被猛地推到一个角落,成为一个惊恐的旁观者。而她的身体,她的喉咙,正被另一个陌生的、狂乱的灵魂所占据着。
“咯……呃啊……!!!!”
那个占据了她身体的“它”,撕裂出完全失控的、非人的尖啸!
身体里如同炸开的熔炉,灼热粘稠的欲望决堤而出。她剧烈地绷紧又瘫软,在狂澜中彻底迷失。
空气粘稠,而她的舌尖,如同最虔诚的信徒,舔食着那即将吞噬着自己的火焰……
……带来的,却是如潮如狂的感官风暴!
浪潮的顶峰,如同亿万光斑在眼前炸裂。
“咿呀啊啊啊啊——!!!”
尖锐到失真的嘶鸣刺穿一切。
身体被高压电流贯通,疯狂抽搐。
一片狼藉的潮热,无声的扩散…………
高潮的余烬,是无尽的黑洞。
意识如断线的风筝,向下沉坠。
然而,就在下一瞬间——那具刚刚经历毁灭的身体…竟被一种无形的、更深沉的渴望…违背其意志地…扭曲着…翻动…
汗湿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皮肤……
被烫伤的唇瓣微张。
……舌尖舔过唇角……
喉咙深处挤出破碎的、带着无尽虚妄的呓语:
“……还要……”
“……给我……再给我……”
“……快……”
场景,如同脆弱的琉璃,被那只操纵着这片记忆的无形巨手,骤然捏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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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的爱子猛地弓身,不受控制地剧烈干呕!
喉管火烧火燎却只呕出烧灼的胃液。小腹的印记瞬间化为冰火交织的烙铁!
“呃啊——!”
她痉挛地蜷缩,泪水与冷汗交织滚落。
但追击并未停止。
场景切换,刺目的灯光切割着新的视野。
是月见庄404室,那面巨大的落地镜,如同一个冷酷的旁观者。
镜中。倒映着一幕被诅咒的地狱。
爱子(响子)被狠狠压在那冰冷的光滑镜面上!
脸颊因挤压而变形,口水不受控制的淌下。
她的脖子上,死死掐着一双青筋暴起的大手——鬼嶋雄太,那个用深紫色西装包裹着的野兽,他的脸因施暴而扭曲变形。
巨大的镜面,映照着粘稠的、翻涌的污秽。
浑浊的喧嚣在听觉里炸开——拍击、呻吟,尖叫。
一件细小的、冰冷的器物——那根破碎的针管,滚落在视野边缘。
每一次无法抗拒的冲击!
每一次意图碾碎的窒息!
……都如同触发了身体最深处的炸药!
那被强行扭曲、放大、烧灼神经的极乐,如同海啸般席卷摧毁着属于她的一切。
“嗯……哈……呜呜……”
喉咙被扼住,只能流出破碎呜咽。
然而,透过模糊的泪眼,她看见——镜子中那双属于自己的眼睛里……
……却燃烧着一种令她作呕的、诡异的满足,和……濒死的迷醉!
她惊恐地意识到,那个镜中的倒影仿佛拥有了独立的意志。在这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了。她本该抵抗的肢体……
…此刻……
…正违背她的灵魂,主动地、贪婪地紧紧缠绕着身前的魔鬼!
仿佛在拥抱死亡本身。
窒息缺氧让她眼前一片漆黑。
身体因为无氧和极致灼烧中发狂。
她正在死前,在这极乐地狱的深渊边缘。
就在这濒死的模糊视野中——镜面倒影的最角落…一个原本被忽略的黑暗轮廓,逐渐清晰。
…榻榻米上…跪着一个浑身绷紧、剧烈颤抖着的男人。是工藤莲司。
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死死抓挠着草席,指甲翻折断裂,渗出鲜血,却浑然不觉。
他那张曾经俊美帅气的脸,此刻扭曲如恶鬼。瞳孔被痛苦染红,但其深处却翻滚着无比炙热的欲望和仿佛看到什么秽物般的鄙夷。
那眼神如同一把淬毒的冰匕——并非刺向施暴的鬼嶋。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解脱的鄙夷,狠狠刺穿了镜中,那张属于响子的、濒死痴迷的脸!
仿佛在说:“看啊,这就是你的真面目”
又一片惨败的闪光袭来!
在意识彻底沉入永寂的黑暗之前……
爱子(响子)被掐住而无法转动的眼球……
…清晰无比地……
…倒映着……
…那个男人的表情。
那个她深爱着,却始终没有伸出援手的、懦弱的男人。
那个看着她沉入地狱,并用那双鄙夷的眼神,将她最后的尊严和爱恋,亲手钉死在耻辱柱上的……审判者。
在意识逐渐沉入永寂前的最后一瞬,爱子终于明白了。
久坂响子真正的怨念,并非源于鬼嶋的施暴与杀戮。
而是这烙印于灵魂的景象——那个袖手旁观、眼中翻腾着欲望与鄙夷的爱人;更是来自那个在快乐中沉溺、让她感到无比卑贱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