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在母亲的怀抱中,失声痛哭的少年终于有点像是小孩的样子了。
……………
在医院的花园,有许多的病人的家人搀扶着他们,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一边散步一边谈笑风生。
“医生说……你的红骨髓几乎失去了全部,你的造血功能已经失效了。不过……可以去尝试一下骨髓移植手术……但……”碧丝卡不忍再说下去,纤手捂住樱唇,眉梢不由地颤抖着。
“成功率很低……”这件事情我迟早都会知道的。她现在告诉我也是为我好。
不过,我表现的相当平静没有一丝被惊吓到。我早就已经知道了……我犯下的错误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上天饶恕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这么说,你还是不相信我,偏要去使用那个魔术……我明……”一连串泪水从碧丝卡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碧丝卡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毕竟……是我先背叛她的。
“我比不上你的亲生父母吗?我们明明在一起这么久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了!为什么……为什么呢要做那种事情来背叛我!呐呐呐……”她像无理取闹似的紧抓我的衣服,将我前后摇摆的扯。
”爱德华德·亚鲁姆特!”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从来没有见过碧丝卡哭过,而且还是哭的那么伤心,像是讨债公司来讨债似的。
展开双臂,一下子紧抱她。想要全部拥有她,她的身体,她的心灵。
“对不起!欧嘎桑,我错了……以后就不要再叫我那个名字了。从现在开始……我叫艾蒂怀德·姆特·霍恩海姆……我会抛弃过去的。我的……母亲……就只有你一个,不会再……背叛你了。真的……很对不起。”我轻轻在她耳畔低语,沉稳而又经历沧桑似的言语仿佛将我的年龄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岁。
“真………真……真的?”哭得梨花带雨的碧丝卡抽噎着使用,一顿一顿好不容易将想说的话说出来。
“嗯。欧嘎桑……真的……很对不起你!明明……你是我最重要的女人,我却背叛了你。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话该怎么说下去,这次犯的已经是无可挽救的错误。不仅仅让自己变成一个活着的死人,还把碧丝卡惹得这么伤心……好失败,感觉这几年下来都白活了。
我回忆起往事……那些为了我的愿望被我无情抹杀掉的人临死前的悲号,那些在战场上与我战斗的军人,他们一个个虽然有所畏缩,但是他们最终话还是上前与我战斗了。为了什么?为了国家?为了完成军队的命令?可能吧。不过……他们一定是为了自己的家人,抱着家里还有在等自己的家人念想,无所畏惧,一往直前。
而我轻易的将那些人的信念抹杀……这只是为了我……微不足道的幻想……
太差劲了!比人渣还人渣!会想起这几年我做过的事情,真的……我觉得自己……是个连人渣都不如的社会败类!
看到我露出如此痛苦表情的碧丝卡有一丝犹豫,这下该轮到她安慰我了。
将自己的樱唇准确无误地贴上我的嘴唇。只是对碰在一起,并没有再接下去亲吻。
“嗯?!”我睁开眼睛,碧丝卡离我很近,赤红色的双眸中透露出的柔情似温和的温泉般暖人心窝。
“不要再想你们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已经没有挽救的机会了。就让我们重新开始吧。”她纤白的手掌手贴着我的紧篡拳头的手。
真的很美……这种近距离正眼看他的话。
赤红色的双眸看起来魅惑人心,妖魅至极,略薄柔软的樱唇。配上这巧夺天工的美貌……整个人就不像是活着的人,倒像是艺术家为了满足自己对美的极致追求而塑造出的梦幻般的生物。
“还有……你刚刚说那个……姓氏改成霍恩海姆……是真的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真的。我想好了……竟然我还没有死的话,那么……大概是上帝想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吧。还有让我能够真真正正的认识到……我的身边有一个这么爱我的母亲。”我微微一笑。
“爱德………!”令人窒息的柔软的压迫感再次来袭,将我的脑袋紧紧的包裹着,像是一个被面皮包得严严实实的饺子似的。
……………这是关于我过去的故事,之后我去了远离首都——冈尔蒂的南方城市。或者两年混吃等死的日子。
…………现在………
“区区吸血鬼敢在我面前嚣张还真是让我困扰呢~~~”隐藏在面具底下的声音冷得将四周的温度瞬间下降几度。
亮粉色的双瞳深深凝视着我面前的黑衣人。
他(她)是吸血鬼……而我现在由于某种原因不得不讲其歼灭才可以。
风儿掠过兜帽,黑衣人的面貌在这昏暗的天气中逐渐清晰了。
柔顺的黑色齐肩发,不加修饰也很美的面容,以及鲜红色的双眸和同样如血液般鲜红的丹唇。
“女人?”我淡淡地说了一句,但眼神还是没什么波动。
我没有所谓的骑士道,对敌人保持敬意和尊重,保护老人和妇女小孩,对女士彬彬有礼。我不需要……这种东西对于军人来说就是多余的。更何况……我还不是一般的军人……
“臭小鬼!”只见她毫不犹豫,瞬间一记侧踢,由于距离太近,我不能及时闪躲。被她踢中下腹部。
借由这股反作用力,她顺势从看不见的利刃中逃出。
伤口以以肉眼难以跟上的速度愈合。露出的白暂肌肤收入我眼中。
“粉瞳?我想起来了……两年前,有个叫『死神』(Azrael)军队的走狗,好像是在战争中毁掉了一座城市吧?只不过是区区食物,竟然也敢被称为死神……哼哼……人类还真是搞笑!”她在一旁得意的微微一笑,妖艳生资。仿佛是一朵有毒的玫瑰。
美貌是吸血鬼共同拥有的特性,人类之中存在丑的人,但是吸血鬼之中绝对不存在。不得不承认吸血鬼这个种族的确是高颜值的种族。但是,那是在身为纯血种的情况下,如果是被吸完血之后才变成吸血鬼的话,那只是血统不纯的吸血鬼,顶多算是赝品吧。
“那个……黑草前辈,怎么回事?前辈好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十鸠小心翼翼地向这里最了解我的暗四问道。
“没什么。大概是通过面具使以前的自己附身了吧。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死神』(Azrael)……”
“他以往战斗的方式都太不符合真正的他了,只有戴上面具后,残忍冷酷的他才是真正的……『粉瞳』(Pink Eye)。”暗四妖媚一笑,仿佛达到自己目的幕后黑色一般。
望着我的背影,赤礼想起那一天在大厦的天台上,我看着诺瓦被我的黑魔术毁掉之后发出的笑声……让人恶心又讨厌,但就是忘不掉那个时候的笑声……
“你有三秒说遗言……”我左手的大拇指扳下食指的关节,“叭”的一声响起。这个看起来是很有实力的人才有叫嚣的资格的动作,在吸血鬼眼中却是挑衅。
她的身体能力远远在我之上,而且还有超速愈合伤口的能力。只要不用银制品直插她的胸口,把她头拧碎的话是无法彻底杀死她的。
但是,还做到这些步骤需要花很多时间。而且……谁说吸血鬼就不会魔术的啊!
“【之羽同化】!”鲜红色的双眸中透露出圆环状的复杂符文。白色时光圈瞬间从她眼前闪现。缓缓穿过她的身体,像是侍仆在为主人穿上高贵的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