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再换一次眼睛

作者:终焉的开始 更新时间:2017/11/5 22:56:35 字数:3050

那是一个很残酷的梦境……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关于魔术的一切。明明我已经活了八百多年了,整日都与魔术为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我的大脑里的确是丢失了非常庞大的一部分数据。失去魔术的我……到底还剩下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爱德……我已经无法再给你你想要的了。对不起!对不起……

眼睛睁开的时候……

碧丝卡马上就注意到了从自己手掌中传来的温暖。

爱德华德激动的睁大眼睛,对她微微一笑道:

“你醒了啊!碧丝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急切的问侯着,生怕眼前的美丽佳人再一次离开自己。

“爱德……唔……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失去以往冷艳睿智的形象,她立刻抱住了爱德华德,将脑袋深深埋入他的肩膀,哭泣着。

一连串泪水从碧丝卡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碧丝卡低沉住嗓音,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强烈的感情如泰山压顶般地向碧丝卡袭来,她的手脚麻木了,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她的心里。全身颤抖不止,如同刹车失灵的轿车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爱德……我已经……已经……没有成为你母亲的资格了!”

“诶?!为什么?”爱德华德着急的问道,看起来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他轻轻松开碧丝卡的拥抱。双手郑重的搭在她肩膀上。

“我的魔术……已经全部都被,那个女人夺走了。我再也想不起来……对不起,不能再给你想要的生活了!”泪水湿透了爱德华德的衣襟,听完碧丝卡讲完理由之后……他忽然松了一口气。

原本他还以为是碧丝卡不要他了呢。对于这种好吃懒做的儿子的爱意已经沥干了。

“没关系。我们最开始的母子关系本来就不是靠魔术来维系的。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母亲。就算没有魔术也是一样的。”

“诶……”碧丝卡停下泪水的奔涌,稍稍仰起头,重新展望陪伴自己多年的孩子。

一开始,从十三年前起,她和爱德华德只是因为两个人都很孤独而在一起。后来,随着爱德华德的年纪和魔术知识的增长,再加上自己因为有很多魔术有关的工作要处理,便把他送进阿鲁纳克帝国学院,他们见面的机会也逐渐变少了。再之后,爱德华德加入军队,几乎有四年左右他们没有见过面。感情也慢慢淡化了,碧丝卡也忘记了当初收养他时的悸动了。

因为那件事情的发生,爱德华德退出军队。在南方的城市生活,碧丝卡照顾了他一段时间,那时候,她以为自己和爱德华德的关系只有在魔术的利益上才是家人的关系。因为爱德华德需要靠自己来研发魔术治愈他的身体……她是这么想的。

即使知道是这样,但因为和他分不开多年而逐渐空虚的内心和他再次相遇而有了几丝喜悦和欢愉。

所以……她认为,现在失去所有对于魔术的记忆的她自己已经……对爱德华德来说不再是家人了。

“我失去了所有关于魔术的记忆,已经……再也不能为你提供像以往一样的生活了。即使这样,你还是把我当成家人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赤红色的双眸中充满了期待与恐惧。她似乎在害怕但又对爱德华德接下来要说的话语十分兴趣……

“嗯。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们的关系不是靠魔术来维系的,从你说出要当我的母亲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你的孩子了。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没有,是你给了我一切……现在你只不过是失去了魔术而已,又不是得了什么传染病之类的,我为什么要舍去你。而且……如果舍弃你的话……我就又少了一个家人了。”爱德华德面带微笑,平静的叙述着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爱德……”碧丝卡再一次拥抱住爱德华德,不过这一次她抱得很用力。仿佛不会再放开手一般。

“看起来他的记忆恢复了呢。现在,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们好了。”看到爱德华德抱住碧丝卡的那一刻,赤礼就知道了,他已经恢复了记忆,虽然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但应该和他那只不见的右眼有关吧。她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对十鸠微微一笑道。现在先给他们母子一点时间好好聊一下吧。

“嗯。”十鸠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爱德华德的背影后,转身和赤礼一同离去。

————

“现在六赫她们那边的情况有点不妙,爱德华德。对方是莉莉丝·巴托里。你应该知道,她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家伙……”赤礼对爱德华德严肃的说道。

清爽的微风吹风着她鲜红色的长发,和煦的阳光温柔的倾洒在他们身上。他们在人较少的医院顶楼商量着接下来的营救伊丽莎白的对策。

“而且,莉莉丝现在人还在DemonLord's Castle(魔王城)。那里现在可是魔物军的本部,六赫她们受到联合国的指示不可以进去那里。”

“这样啊……”爱德华德无奈的抬起头仰望天空。

联合国和魔物军正式开战是在两个星期前,现在双方正打的火热朝天。战况也越来越激烈了。姑且是人类这边损失惨重,连续被迷雾君攻下了几个小国。

因为魔物基本上都是独自战斗的,和人类军队的联合作战有极大的区别。因为各国的训练方式不同,要在短时间内携手合作有些困难。而魔物军那边,魔物与魔物之间不需要相互配合,只需要明白自己的目标是占领人类的哪一座哪一座城市就可以了。没有像人类这边束手束脚,反而利于行动。

“前辈……”十鸠担忧的看着爱德华德。

“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左眼已经没了。而且对方还是那个莉莉丝,我要先回一趟冈尔蒂,办点事情,你们先去支援六赫她们吧。”许久,爱德华德淡淡说道。

“啊?你刚刚没听清楚吗?我说现在这种情况已经……”

“这算是我个人的请求可以吗?再帮我一次!”爱德华德转过身来,被纱布包裹着的右半部分面容虽然有些骇人。但那只洋红色的左眼闪亮的淡淡光辉的坚定是不可动摇的。

“这个……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如果我帮你的话……欧豆桑他会……”赤礼皱皱黛眉,表示十分为难。胭脂色的双眸也在犹豫不定着。

“不行吗?那算了吧。你帮我照顾一下碧丝卡。帮我跟他说,我很快就会回来。当她在家里等着。”爱德华德走过赤礼身旁,用一种宛如命令似的语气庄重说道。

他的背影很坚定,没有以往的孤独和寂寞。有着一种要去干大事的男人一般的感觉。

———冈尔蒂,爱德华德以前的家里。

“啊啊啊啊……还真是让我想我了不好的回忆了呢。”他叹了一口气,看见那些被动过的厨房的厨具,不由的发出感叹。

在不久前,伊丽莎白因为爱德华德对她的冷漠,而把他抓到这里囚禁了三天左右的时间。在那段时间里,爱德华德从一开始的理解到后来的追悔莫及,有了很大的心理变化。

的确,伊丽莎白是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他所接触最初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那件意外发生的话,现在他们可能一家三口还在这里有说有笑的吧。

“我记得,那个时候……她是放在这里的吧?”爱德华德走进书房,打开隐藏在书架上的暗格。爱德华德想起之前因为帕拉塞尔丝借用自己的身体使用反面的【生命复活术(Life Resurrection)】而被剥夺的左眼,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左眼。

玻璃瓶中的洋红色的眼睛和自己右眼有着一样的亮晶晶的颜色。宛若价值连城的宝石一般。

“看来要再做一次眼睛移植手术了。”他低头回忆着,回忆过往,思考未来。忘却了时空间的存在。

“诶……这里就是你家吗?”忽然,爱德华德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在爱德华德后边响起。

“诶?!”看见眼前红发少女的音容笑貌,爱德华德刚刚的敌意和化为一股暖意。他很明白,少女出现这里意味着什么。

“赤礼。”爱德华德温柔喊出少女的名字。

“打住。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直呼对方名字的程度。”赤礼似乎想要掩盖什么,微红着别过俏脸。

“那你之前还直接喊我的名字?”看到她这幅可爱的模样,爱德华德坏坏一笑道。

“库……那个那个那个是因为……是因为……对!是因为突然兴起!总之没我的允许,不要随便叫我的名字啦!”她高举纤细的小手,抗议爱德华德的“暴行”。不过从她脸红耳热的表情中还有有些欣喜的眼神中可以感觉到她心里的欢乐。只不过她不想在我面前表行出来罢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虽然这个时间点很严肃,他们的时间也很紧张,但爱德华德还是由衷的感谢,一直陪伴在他身旁的赤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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