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战混沌，揭秘辛
第二年春天，玉香亭的练兵场已经站满了士兵。
楠站在点将台上，手里举着令牌，声音传遍全场：“黎卡尔，封左右军事长，率一万士兵走水路，前往安泽封地！目标——清除混沌教派，恢复人类荣光！”
我单膝跪地，双手接过令牌，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心跳加速：“末将遵命！”
出征那天，乌卡卡尔来送我。他塞给我一袋烤麦饼，还是热的：“路上小心，碰到打不过的，就先撤，别硬拼。”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放心，等我回来，给你带安泽的好酒。”
船行在河上时，我总拿着楠给的兵书看。什么“三十六计”，什么“围城必阙”，以前我连字都认不全，可现在捧着书，那些计策像长了腿似的，往我脑子里钻。或许是执念太深——我想变强，想快点找到凯尔，想亲手斩了那些毁了我家的恶魔。
安泽的混沌教派比我想的更顽固。他们把百姓绑在祭坛上，嘴里念着邪恶的经文，妄图召唤混沌恶魔。我带着士兵冲进去时，看到一个教徒正举着刀要砍向一个小孩，我一箭射穿了他的肩膀，冲上去把小孩护在身后。
那一战打了三天三夜。我学着兵书里的法子，先断了教派的粮草，再设下埋伏，最后一举攻破他们的据点。当我把安泽的旗帜插在城主府的屋顶上时，百姓们围着我欢呼，有人给我递水，有人给我送饼，那种被人信任的感觉，让我鼻子发酸。
我在安泽招兵买马，把那些失去家园的人都编入军队。楠的书信很快就到了，纸上的字迹力透纸背：“北上抗混沌，我率主力向东进发，待他日，我们在远东汇合。”
北上的路比安泽更难走。混沌的魔气笼罩着大地，路边的庄稼都枯成了黑灰，偶尔能看到被遗弃的村庄，墙上还留着血写的“救命”。我的士兵们越走越沉默，直到抵达巴兰塔平原——那里有北方最大的恶魔巢穴。
站在山坡上往下看，黑压压的恶魔像潮水似的涌来，青黑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油光，嘴里的獠牙滴着口水，嘶吼声震得地面都在颤。这是我第一次直面真正的混沌恶魔，以前打的教派，不过是些被蛊惑的人。
可我没怕。胸腔里像有团火在烧，烧得我喉咙发紧，烧得我手痒——我想起了部落的火海，想起了凯尔的哭声，想起了那些死在恶魔爪下的族人。
我拔出长剑，剑尖指向恶魔巢穴，声音传遍全军：“将士们！前方就是恶魔的老巢！它们踩过我们同族的尸骨，毁了我们的家园！今天，我们要把它们赶出去！要让北方再变回净土！”
士兵们的呐喊声瞬间盖过了恶魔的嘶吼：“杀！杀！杀！”
我把剑举过头顶，一字一句地宣誓：“不将恶魔驱离，不夺回家园，我黎卡尔，誓不回还！冲锋！”
话音落，我率先冲了下去。身后的铁骑跟着我，马蹄踏起的尘土混着恶魔的黑血，染红了巴兰塔平原。我的剑砍在恶魔身上，它们像纸糊的一样裂开，青黑色的血溅在我的白毛上，我却觉得无比畅快——这就是复仇的滋味。
那一战之后，我收复了寒破冰原，军队像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可我很快发现了不对劲——我的士兵们不用吃饭也不会饿，面对混沌恶魔时，一个能打十个，那些以前杀不死的怪物，现在一剑就能斩碎。
我心里发慌，赶紧写了封信，把情况告诉楠。
半个月后，我收到了他的回信。信纸是用丝绸做的，上面的字迹却让我浑身发冷：
“卡尔，白毛体质已经在你身上觉醒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救你吗？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你有群体性消除混沌的力量。
你听说过‘本源之力’吗？那是星球意志孕育的能量，现在就在你身体里，能帮你斩杀恶魔。你的军团跟着你，自然也沾了这份力。
回来吧，来远东。我已经为你夺回了你的家园。”
我拿着信，手都在抖。原来从一开始，他救我就不是意外。原来我的白毛，不是什么“野人”的标志，而是能对抗混沌的力量。
我没敢耽搁，立刻调了3000精锐，快马加鞭往远东赶。一路上，混沌恶魔少得可怜，百姓们已经回到了村里，田里种上了新的庄稼，孩子们在路边追着蝴蝶跑——像极了当年的黎氏部落。
抵达远东时，楠正在我以前住的小镇等着。他穿得很朴素，还是那件白衫，可站在那里，却有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权威。我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声音哽咽：“大人，我来迟了。”
他伸手把我扶起来，掌心的温度还是那么暖：“欢迎你回来，卡尔。”
我们的手再次相握，就像在平原上那次一样。
“欢迎来到我们即将盛开的帝国。”他笑着说。
旁边的乌卡卡尔穿着禁军总督的铠甲，比以前壮了不少，见我们握手，傻呵呵地笑：“就等你回来了，咱们三个又能一起了！”
楠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变得严肃：“我给你画个饼——能不能为帝国续命，就看你了。”他指向远处的混沌山脉，“我会为你建一座长城，长城能修多远，全看你的本事。”
“末将不负大人之命！”我大声说。
他忽然话锋一转，语气沉了些：“还有件事——若将来帝国出了问题，被人推翻了，你别回来。只要远东还是人类的地盘，你就守在这里。我会用本源之力为长城祝福，只要长城不破，你和你的将士们就永不会倒下，永世长存，镇守远东。”
“我黎卡尔，在此宣誓！”我单膝跪地，心里却无比坚定——这里是我的家，我会守好它。
楠点了点头，又看向乌卡卡尔：“乌卡卡尔，你是帝国禁军总督，要守好帝国，别给卡尔添乱。你们俩，以后就是帝国六星七十二将里的两星了。”
“放心吧大人！”乌卡卡尔挺直了腰板。
我站在小镇的山坡上，看着远处正在修建的长城，忽然觉得眼眶发热。这里是我的故乡，现在有楠，有乌卡卡尔，还有我的军队——或许，我离找到凯尔，也不远了。
风里传来一阵熟悉的气息，我下意识地回头，只见远方的山坡上，站着个白发青年，身形和我有几分像。他看着我，却没有过来，只是静静地站着。
我心里一动——是凯尔吗？
可他很快转身，消失在树林里。我知道，他或许也有自己的使命，就像我要守长城，楠要建帝国一样。
没关系，我想。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