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这天的异象结束后，已经是中午了。小师妹和我一起在宅子里吃了午饭。
吃饭时，她嘴角时不时就会上扬，好像是心里有很开心的事。
我问她，她傻傻地笑了笑，说：“下午师兄你就知道了。”
吃完饭后，她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她一个劲地拉我往外跑。
我觉得小师妹应该是想给我什么惊喜。但一路上，我想破了头，还是不能笃定她这行为的缘由。因为她这种行为，我还是头一次见。
为了庆祝乔迁之喜？为了感谢我帮她报了仇？还是为了感谢我又救了她三次？
诸如此类的猜想，在我脑海里一个个掠过。
想着，想着，小师妹突然带我停了下来。
此时，我们到了城外的一条小河边。
“师兄你不是喜欢看别人跳舞吗？今天我就跳给你看。”小师妹红着脸对我说。
只见她笨拙地跳起了我们那天在酒楼看到的舞蹈，手和脚配合得不是很协调，节奏有些欠缺。
这一支舞，不能说是优美动人吧，至少也算是朴素简陋了。好在，还是蛮可爱的。
看着小师妹的舞步，我忍不住“咯咯”地笑了出来。
跳完后，她嘟嘟着嘴，埋怨地对我说：“师兄，我跳得不好吗？为什么你一直在笑？”
“怎么会呐？能看到师妹你翩翩起舞，我也是三生有幸。我笑，也是看你跳得太好，开心。”我解释道。
“真的？”
“真的。”
“师兄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小师妹又问我。
“秋分？”我不确定地回答。
“对的，但这，其实也是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日子。”
小师妹的这句话，把我的思绪拉回了从前。
那时，我拜入暮超师傅门下不久，还是个默默无闻的小透明。
完成传话的任务后，在往回赶的路上，我遇见了小师妹。
她破衣烂衫，面色饥瘦，有气无力地坐在路边，似乎随时会晕过去。
于心不忍，我就一路抱着她到了医馆，垫付了药钱，让大夫给她治疗。
大夫判断她这是食不果腹加上过度劳累的症状。喂她吃了点东西，然后让她休息了一会，就好多了。
闲来无事，我就一直在旁边等到她清醒。见她清醒后无恙，我就准备离开了。谁知她硬抱住了我的腿，不让我走。
我苦苦相劝，她却一言不发。只是在嘴里默默地念叨“别走，别走……”
没什么好办法，我就只能又一路把她抱回武馆。
之后，就算师傅把她收为义女，在门下做了我的小师妹。
那时，她还那么小一点，看上去颇为稚嫩。两年多后，她却已亭亭玉立，是颇有风范的侠客了。
想到着，我看向眼前的小师妹，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受。
“师兄，以后就把今天当作我们的生辰，你觉得如何？”
“好啊，师妹有心了。”我眼眶湿润了，感动地说。
“刚才那只舞，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之一。接下来，还有一个更重磅的。”
小师妹拍了拍手，出现一人双手端着剑，朝我们走了过来。
看向那人手中，深色的剑鞘上，刻着由回旋线构成的云纹，看起来十分凌厉。剑柄同样十分精致，看了就会想上去把玩一番。
我接过剑，拔它出鞘。充满寒意的剑风向四周吹去，树叶起萧瑟，河水泛涟漪。
青黑色的剑身上，相当干净，没有一点雕琢的痕迹。剑刃则闪着寒光，不用试，就知道它一定锋利至极。
我看着手里的绝世好剑，不禁问了句：“这是？”
小师妹歪着头解释道：“师兄，抱歉，瞒了你这久。但我也是想给你个惊喜。这是我托欧阳剑大师，用景秋姐给的陨铁矿打造的，今天上午刚成型。还好陨铁质地精纯，稍加锤炼就可使用，不然怕是要赶不上今天了。”
小师妹的这一番行为，让我不免热泪盈眶。怕是无论用这世上的什么言语，都无法道明我对她的情感。但用我一生的行为，或许还可以诠释吧。
“师兄，此后这就是你的佩剑了，给它取个名字吧！”
我想了想，决定取我们师兄妹二人名中的“风”字和“云”字。再结合在华夏玩过的一款电子游戏，我便确定了这剑的名字。
“用‘风云’二字，加上对弈的‘弈’字。叫这把剑风云弈，小师妹你觉得如何？”
“好名字！”
小师妹和我激动地相拥在一起。她的脸贴在我的肩膀上，软软的，香香的。我的手托在她背上，垫着柔软的衣服，触碰到她细腻的肌肤，好像要被融化。
抱了一会，她的头向后仰去，害羞地闭上了眼睛，柳叶眉微颤，好像在等什么。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侧头朝她的嘴吻了过去。
这一吻，更胜从前。我们就像风卷着云，纠缠在一起。
身后，河水流淌着，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为我们伴奏。枝头，喜鹊发出空灵的叫声，像在为我们歌唱。
此刻，我终于明白了，爱情为何让人如此着迷。人有尾生抱柱，兽有孤鹤断羽。在它面前，生与死有时都不值一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