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废弃基地里,两只猩人嗅到了我的味道。
当我用刀抵住瘦猩人咽喉时,壮硕的猩人队长突然冷笑。
暗处飞镖划伤我手腕,瘦猩人挣脱,队长一脚将我踹进石膏墙。
忍着伤痛杀死埋伏者,我追上猩人用格斗技卸了队长胳膊。
刀尖抵住猩人队长眼球时,它突然提起人类对猩猩的残酷实验。
“我们围攻这里三天三夜,杀光了所有人!”它嘶吼着。
剧痛突然袭来——我的狂化病发作了。
猩人队长趁机挣脱
我恼怒爬起拼命追击,却闯入布满带刺锁链的陷阱。
四肢被锁链扯开悬在空中,特殊气体让我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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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死域。
风裹着铁锈和干涸血液的腥气,在废弃基地扭曲的合金骨架间呜咽穿行。钟盈背靠着一根冰冷粗大的金属承重柱,战术手套下的指节绷得发白。远处,沉重的、带着某种原始韵律的脚步声,踩碎了死寂。不是人类。
两个影子在布满尘埃的幽暗通道口晃动,轮廓在昏光里膨胀、凝实。
猩人。
它们低伏着身躯,覆盖着粗硬黑毛的鼻孔翕张,贪婪地捕捉着空气中残留的、属于人类少女的温热气息。那气息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刺入它们野兽般的神经。其中一个格外壮硕,肩背肌肉虬结隆起,如同覆盖着岩石的丘陵,它喉间滚动着低沉含混的咕噜声,那是刻进骨血的憎恨在沸腾。另一个稍显瘦削,但那双猩红的眼珠同样闪烁着捕食者的凶光,焦躁地在堆满瓦砾的阴影里逡巡。
气味源越来越清晰。瘦猩人猛地转向钟盈藏身的柱子方向,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兴奋的嘶叫。
暴露了!
没有半分犹豫。就在那壮硕猩人队长凶戾的目光扫过来的瞬间,钟盈如同蓄满力量的猎豹,身影从柱后暴射而出!目标明确——那个稍显瘦弱的猩人!她速度太快,战术靴踏地的声音几乎被自身带起的风声淹没。瘦猩人只觉一股凌厉的杀意扑面,刚抬起粗壮的手臂试图格挡,脖颈处已是一片冰凉!
冰冷的战术匕首紧贴着它粗硬皮肤下搏动的血管,刀锋的寒意直透骨髓。
“别动!”钟盈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淬火般的冷硬,匕首微微下压。瘦猩人身体瞬间僵直,猩红的眼珠因恐惧而瞪大,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咯咯声。
她成功了!一个完美的擒拿控制。钟盈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肾上腺素在血管里奔涌。她用眼角余光死死锁住那个壮硕如山的猩人队长。它没有动,甚至没有去看被劫持的同伴,那双布满血丝、浑浊不堪的巨大眼珠,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憎恶之井,牢牢钉在她身上。那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对同伴处境的担忧,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审视,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被撕碎的玩物。
它咧开嘴,露出森白交错的獠牙,嘴角的肌肉扭曲着向上扯动,形成一个冰冷、凶恶到极点的笑。
这诡异的平静让钟盈头皮瞬间炸开!不对!
念头刚起,尖锐的破空声已撕裂凝滞的空气!
来自右后方!一道乌光快如闪电,直射她持刀的手腕!
钟盈瞳孔骤缩,身体本能地向左急闪,手腕同时回撤。冰冷的金属擦着腕骨掠过,带起一阵尖锐的刺痛和温热的湿意。匕首差点脱手!就是这一瞬间的分神和剧痛,被她死死压制住的瘦猩人爆发出惊人的蛮力,粗壮的手臂猛地向后一抡!
一股沛然巨力狠狠撞在钟盈肋下!她闷哼一声,身体被这股力量带得踉跄失衡,向侧面歪倒。
视野里,那只壮硕如山的猩人队长动了!它巨大的身躯爆发出与其体型不符的可怕速度,沉重的脚步声像战鼓般轰响。一只覆盖着粗硬黑毛、筋肉虬结的巨腿,带着碾碎一切的狂暴力量,撕裂空气,狠狠印在钟盈毫无防备的柔软腹部!
“呃啊——!”
剧痛瞬间淹没了所有感官!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揉碎!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像一只被全垒打击中的破败布偶,向后凌空飞起!
轰!
后背狠狠撞在一堵布满灰尘的石膏装饰墙上!巨大的冲击力下,脆弱的墙体如同纸糊般轰然碎裂、坍塌!石膏碎块、呛人的粉尘漫天迸射!钟盈的身体在巨大的惯性下,穿过破碎的墙体,狠狠砸在墙后堆满碎屑的地面上。
世界在旋转,剧痛在全身炸开,耳朵里充斥着嗡嗡的轰鸣。
更糟的是落地姿态——巨大的冲击力让她身体失控地后仰翻倒,双腿本能地向上蜷缩又无力地甩开。那一瞬间,黑色的短裙在尘埃弥漫的空气中,彻底失去了地心引力的束缚,如同骤然绽放又凋零的花瓣,猛地向上翻飞!
短裙之下,那战术腰带紧紧束着的纤细腰肢下,骤然暴露出的、仅由单薄贴身短裤包裹的浑圆曲线,在昏暗的光线下白得刺眼。清凉的、带着废弃基地特有冰冷霉味的空气,毫无阻隔地包裹住那片骤然失去保护的肌肤,激起一层细小的战栗。尘埃簌簌落下,沾在她裸露的肌肤上。
“该死——!” 羞愤的火焰轰地一下从脚底直冲头顶,瞬间压过了背部和腹部的剧痛,烧得她脸颊滚烫。钟盈猛地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双手近乎本能地死死按住了翻卷的裙摆,将它们狠狠扯回原位。
她挣扎着抬起头,透过弥漫的粉尘,只看到那两个猩人毫不留恋的背影,正快速消失在通道拐角。
“别想跑!” 屈辱和怒火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涌,几乎要将理智焚烧殆尽。钟盈强忍着骨头散架般的剧痛,用匕首撑地,猛地弹身而起,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
通道幽深曲折,如同怪兽的肠道。头顶断裂的管线垂下蛛网般的阴影,脚下是湿滑的苔藓和不知名的粘稠污物。钟盈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废墟中疾掠,战术靴踏在金属地板或碎石上发出急促的回响。然而,前方的猩人似乎对地形极为熟悉,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嗖——!”
又是一道阴毒的破空声!这次来自头顶!
钟盈猛地下蹲侧滚,一支淬着幽绿光泽的短弩箭擦着她的头皮钉入旁边的金属墙壁,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箭尾兀自颤动。
还没等她站稳,左侧的阴影里寒光再闪!第二支!第三支!
她狼狈地翻滚、腾挪,身体被逼到极限。嗤啦!大腿外侧的战术裤被撕裂,尖锐的痛楚传来,血珠迅速渗出。嗤!又一道寒光掠过腰侧,贴身背心被划开一道口子,冰冷的空气灌入,细密的血线在白皙的肌肤上蔓延开来。甚至有一支弩箭,几乎是擦着她净白的脸颊飞过,在她颧骨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渗血的细痕。
剧痛和失血的眩晕感阵阵袭来。钟盈背靠着一块巨大的、冰冷的合金残骸喘息,汗水混着血水滑落,滴在脚下厚厚的灰尘里。她强迫自己冷静,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耳廓微微颤动,过滤着这片死寂空间里所有的杂音。风穿过缝隙的呜咽,远处水滴的嘀嗒,还有……左前方,那极其微弱、几乎被心跳掩盖的、弩机弓弦重新绷紧时发出的细微“吱嘎”声!
就是那里!
钟盈眼中寒光爆射,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她猛地矮身,从合金残骸后如同鬼魅般滑出,整个人贴着满是油污的地面疾冲!速度快到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那埋伏在锈蚀管道后的杀手——一个同样披着破烂斗篷的猩人——刚举起手中的连弩,视野就被一道凌厉的黑影填满!
它甚至来不及发出惊叫。钟盈的身体已经撞入它怀中,左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它持弩的手腕向上一抬!噗噗噗!几支弩箭全部射空,钉进上方的管道。同时,她右手的匕首没有丝毫停顿,精准无比地向上斜刺,从它粗壮的脖颈下方、相对脆弱的锁骨交汇处狠狠捅入!刀尖穿透皮肉,切断喉管,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滞涩感直抵坚硬的后颈骨!
滚烫的、带着浓重腥气的血液猛地喷溅出来,溅了钟盈一脸。猩人杀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眼中猩红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如同熄灭的炭火。
钟盈喘息着拔出匕首,任由那沉重的尸体轰然倒地。她抹了一把脸上温热的血污,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没有丝毫停留,再次朝着猩人队长消失的方向发足狂奔!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坍塌过半的穹顶大厅。那两只猩人果然在这里!壮硕的队长正焦躁地试图推开一扇严重变形的合金门,而瘦猩人则在一旁徒劳地扒拉着瓦砾。
“给我停下!” 钟盈的厉喝如同惊雷,在空旷的大厅里炸响。
两只猩人猛地回头。瘦猩人眼中再次闪过恐惧,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但猩人队长却发出了一声狂暴的咆哮,不退反进,如同被激怒的攻城锤,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猛冲过来!巨大的拳头撕裂空气,发出沉闷的呼啸!
钟盈眼神冰冷如刀。她不闪不避,身体在对方巨拳即将及体的瞬间,如同柔韧的柳条般向侧面滑开半步,同时左手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钩,精准地叼住了猩人队长粗壮的手腕!巨大的冲击力让她身体猛地一震,脚下却如同生根般稳住。她顺着对方冲势猛地向下一带一拧!
喀嚓!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骨头错位脆响!
猩人队长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整条右臂以一个怪异的角度软软垂落下来!剧痛让它瞬间失去了平衡,庞大的身躯向前趔趄。钟盈抓住这千分之一秒的空隙,身体如同陀螺般拧转,右腿化作一道黑色的钢鞭,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狠狠扫在猩人队长唯一支撑身体的左腿膝关节外侧!
又是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庞然大物轰然跪倒在地,巨大的惯性让它硕大的头颅狠狠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埃。钟盈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身体借力前冲,膝盖如同沉重的攻城锥,带着全身的重量狠狠顶在猩人队长暴露的后心!
“噗!” 猩人队长喷出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污血,整个上半身被这股巨力砸得再次扑倒在地,只剩下痛苦的抽搐。
解决了最大的威胁,钟盈冰冷的视线瞬间转向那个吓傻了的瘦猩人。它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转身就想跑。钟盈一个箭步追上,匕首带着死亡的寒光,干脆利落地从它后颈刺入!瘦猩人的叫声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软软瘫倒。
大厅里只剩下猩人队长粗重痛苦的喘息和钟盈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她走到猩人队长面前,用沾满血污的靴尖粗暴地将它巨大的头颅踢得翻转过来,露出那张因剧痛和愤怒而扭曲的毛脸。冰冷的匕首尖,带着粘稠的血液,精准地抵在它那只布满血丝、浑浊不堪的巨大眼球上。冰冷的金属触感让猩人队长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说,”钟盈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如同地狱刮来的寒风,“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其他人在哪?”
猩人队长仅剩的独眼死死盯着钟盈,那里面翻腾的,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比死亡更深沉、更污浊的怨毒。它咧开嘴,露出染血的獠牙,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和怪笑。
“做什么?” 它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快意,“这里是你们人类的……科技园……天堂?哈哈……咳咳……” 它咳着血沫,眼中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三天……三夜……我们围着这里……杀!杀光了所有人!老人……孩子……女人……一个不留!把他们的内脏……涂在墙上!”
它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的癫狂:“就像你们……对我们做的那样!剥皮!通电!注射那些该死的毒药!看着我们的同胞在笼子里……发疯!哀嚎!腐烂!” 它的独眼死死瞪着钟盈,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那些早已化为枯骨的实验员,“我们只是在……报仇!血债血偿!懂吗?!人类的小崽子!”
猩人队长嘶吼着,唾液混合着血沫喷溅出来。
“闭嘴!”钟盈厉声打断,匕首尖又向前压进一分,猩人队长眼球周围的皮肤被压得凹陷下去,它痛苦地抽搐着。它的控诉像毒蛇一样钻进耳朵,那些血腥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中翻腾,与眼前这怪物扭曲的面容重叠。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冰冷的杀意猛地攫住了她。够了!这些扭曲的仇恨,这些无休止的杀戮循环……她只想结束这一切!
就在她手腕发力,准备将匕首狠狠刺入的瞬间——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骨髓深处的剧痛毫无征兆地在她身体内部炸开!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神经末梢,又像是无形的巨锤狠狠砸碎了她的脊椎!眼前瞬间被一片猩红覆盖,视野剧烈摇晃、扭曲,所有的声音——猩人粗重的喘息、远处风穿过断壁的呜咽——都被拉长、变形,变成一片模糊而遥远的噪音。
“呃……!” 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呼从她紧咬的牙关中逸出。握刀的手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剧烈地痉挛、颤抖起来!匕首“当啷”一声脱手,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狂化病!在这最要命的时刻,发作了!
猩人队长浑浊的独眼里骤然爆发出绝境逢生的狂喜和凶残!它被废掉的左腿猛地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如同濒死巨兽的挣扎,狠狠向上蹬出!巨大的脚掌带着泥土和血污,结结实实地踹在钟盈毫无防备的腹部!
“噗!”
剧痛让钟盈眼前一黑,身体再次像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飞跌!这一次,她甚至无法做出任何缓冲动作,后背重重撞在一堆散落着尖锐金属断茬的瓦砾上,剧痛让她蜷缩起来,又被巨大的惯性带着向后翻滚。
熟悉的、冰冷的空气再次包裹住臀部和大腿后侧。
短裙又一次在翻滚中无可挽回地向上翻卷,甚至比上次更彻底,几乎堆叠到了战术腰带的下缘!那片刚刚经历撞击的、白皙的肌肤,此刻清晰地暴露在浑浊的空气中,沾满了尘土和细小的碎屑,甚至还被瓦砾中的金属锐角划出了几道细长的血痕。姿势是比上次更加狼狈的、结结实实的“屁股朝天”。
“混蛋——!” 屈辱、剧痛、失控的狂怒如同岩浆般彻底冲垮了钟盈的理智。狂化带来的灼热和混乱撕扯着她的神经,视野边缘的猩红越来越浓。她根本顾不上那翻飞的裙摆和暴露的皮肤带来的冰凉羞耻感,只有一个念头在燃烧——撕碎它!
她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受伤母狮,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嘶吼,猛地从地上弹起,甚至没去捡地上的匕首,带着一身尘土、血污和翻卷的裙裾,不顾一切地朝着刚刚挣扎着爬起、正试图拖着断腿逃向大厅深处一扇半开铁门的猩人队长猛扑过去!
“死——!”
她的速度因为狂化和愤怒提升到了极限,身体几乎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黑影!几步就冲到了猩人队长身后!
就在她布满血污的手即将抓住猩人队长破烂的衣领时——
脚下金属地板传来的触感,突然变了!
不再是坚实的震动,而是一种极其轻微的、令人心悸的弹性下陷感!仿佛踩在了某种覆盖着伪装的、绷紧的弹簧上!
“不好!”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狂怒的火焰被这盆冷水浇得骤然一滞。陷阱!
念头刚起,头顶和四周的阴影里,骤然爆发出密集而恐怖的金属摩擦尖啸!
哗啦啦——!
数十条小儿手臂粗细、布满倒钩尖刺的黝黑锁链,如同从地狱深渊苏醒的毒蛇群,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从天花板的暗格、两侧的墙壁缝隙、甚至脚下的活动翻板中,疯狂地弹射而出!
太快了!快得根本无从闪避!
钟盈只来得及将双臂交叉护在头脸前,身体本能地做出一个蜷缩防御的姿态。下一秒,剧痛如同海啸般从全身各处同时爆发!
噗嗤!噗嗤!噗嗤!
冰冷的、带着锈蚀气息的金属尖刺,凶狠地撕裂坚韧的战术服布料,狠狠扎入她的手臂、大腿、腰侧!尖锐的倒钩无情地撕扯着皮肉,牢牢卡死在肌肉和骨头之间!温热的鲜血瞬间飙射而出!
“啊——!” 剧烈的痛苦让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被数股来自不同方向的巨大力量猛地拉扯、悬空!像一只撞入蛛网的飞蛾。
更多的锁链缠绕上来,如同巨蟒般收紧!她的手腕、脚踝被冰冷的金属环死死扣住,巨大的力量将她的四肢向着四个方向残酷地拉伸、扯开!整个人被悬吊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屈辱的“大”字形。手臂、大腿、腰腹……所有被倒钩刺入的地方都在疯狂地流血,剧痛如同无数只毒虫在啃噬神经。黑色的短裙被撕扯得更加凌乱,几乎无法蔽体,在重力作用下无助地垂落,露出大片沾染血污的肌肤和腿上狰狞的伤口。每一次因剧痛而引发的抽搐,都让那些深埋血肉的倒钩带来新一轮的撕裂痛楚。
她的挣扎如同落入琥珀的昆虫,徒劳而微弱。视野被剧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快速吞噬,边缘的猩红疯狂蔓延,几乎覆盖了整个瞳孔。狂化的灼热还在体内左冲右突,却被这冰冷的禁锢和剧痛死死压制,变成一种更深沉的、令人窒息的混乱。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秒,她看到猩人队长拖着断腿,在几米外那扇半开的铁门前停下,艰难地转过身。那张毛脸上,怨毒和仇恨依旧浓得化不开,但此刻,却混合着一种扭曲的、残忍的、大仇得报般的狞笑。它仅剩的独眼死死盯着被锁链悬吊、浑身浴血、姿态狼狈不堪的少女,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锣般的喘息和怪笑。
紧接着,钟盈听到头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嘶嘶”声。一股淡淡的、带着甜腻花香的冰冷气体,如同无形的幽灵,迅速弥漫开来,钻入她的鼻腔。
甜腻的香气如同冰冷的丝线,缠绕着仅存的意识,将其一点点拖向无底的深渊。剧痛在远离,猩人队长那张狞笑的毛脸在视野里迅速模糊、扭曲、最终融化成一片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