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啊,欢迎各位评论】
密闭书房。
很静。
蓬勃的心跳,手心的汗泽。
江临很瘦,尤其脱掉外衣,跪在地上,从背后看,具有一种少年的青涩,与坚韧感。
他伸手,为素锦脱下靴子。
将靴子仔细放在旁边,摆好。
随后,是腰带了。
江临去扯那根青色腰带,手有点抖,在手指碰到腰带时,素锦的呼吸几不可察的顿了一下,悠长了一丝。
“怎么?没人教过你,如何为师父更衣?”素锦慢声道。
江临一窘。
他不去直视素锦,头却埋的更低。
宛如一个服侍妻主的丈夫,沉默,娴熟,又带着一丝陌生的紧张。
“啊…?”
素锦薅住他头发,将人一整个拽入怀中,这种紧紧相贴的触觉,江临经历过很多次,但,每一次,他都会忍不住紧绷,反感,甚至叫出声,江临无意间扯上她一缕发丝。
后者明显气息乱了一下。
半晌,一股诡异,浓郁的气息在小小书房里弥漫。
灯烛芯子“噼啪-”一下的微响,两人重叠的身影,在灯下,若隐若现。
…………
江临是半昏迷状态,头一沉,恍惚之间,回忆起来小时候。
记得那年,司州大旱,闹饥荒,街头巷子,老树下,饿死了一片又一片的穷人。
“赔钱货,别囔囔…赶紧吃…”
年仅六岁的江临,小手被娘亲拉着,走进一处小巷。
他手上拿着半根野菜梗,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啃着根,很干,很苦涩,有点咽不下去。
江临知道,自己要被卖掉了。
他的命运,在大灾年的背景下,显得稀松平常。
嚼完野菜梗,江临饿的头发晕,他没力气跑,甚至没力气喊叫,但就算喊了,也引起不了任何同情,怜悯。
不知站了多久。
江临闻到一股油腻的咸香气,是腊肉,他咽了咽口水,只觉得更饿了。
只见一个陌生女人,手拎半块腊肉,朝母子俩走来。
“四娘,你来了。”江临娘亲谄媚的迎上去。
被叫四娘的女人,看起来很冷漠,道:“货呢。”
娘亲将江临从角落里拉出来,道:“四娘,这呢。”
四娘开始打量江临,他身躯很小,很瘦,整张脸蜡黄,干枯。
“四娘,你别看这娃子细,但家里什么粗活,细活,都能干,从小就照顾阿姐,还…”
“行了行了。”娘亲滔滔不绝,四娘不耐烦打断,道:“就他了。”
“哎,好嘞,四娘。”娘亲小心翼翼捧过腊肉,干黑的脸颊上,满是褶子。
四娘拉走江临。
之后,江临再也没见过娘亲。
床榻上,江临蜷缩在床上,整个人异常凌乱,湿答答的汗水染湿鬓角,泪痕清冽,衣服东一片,西一片。
“你在哭什么?”
青年似乎很少哭,素锦有点想吵醒他。
她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清晰。
瞬间,江临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素锦正穿衣服,留给他一个优美,淡雅的背影…
“啊…?”他视线很模糊,全是泪。
“你在哭什么。”素锦一边系腰带,是一根白色的。
江临下意识抬手,发现自己手腕上,紧紧绑着一根玄青色腰带,有抹幽香,仿佛还带着主人的余温,耳根忽然有点烫了,他道:“师父弄得太疼,没忍住想哭。”
“你撒谎了,江临。”素锦揭穿他。
“你一直在喊,爸妈?”
身为女尊世界土著,素锦自然不知“爸妈”的具体含义,但对于江临而言,这两字犹如当头一棒,滞在当场。
他睁大眼睛,努力想压住声音里的哽咽,道:“一个朋友罢了,师父。”
素锦没打算继续追问,而是道了句淡淡的“嗯”。
“今日方老待病,没时间授课,你且暂替他授一两日课。”
“至于婚事,我有空便帮你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