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面具舞会的请柬烫着金边，落在祁暖的笔记本电脑旁。她刚破解完一个跨国洗钱网络的防火墙，指尖还停留在键盘上。
「午夜，凤凰厅。目标：塞缪尔·陈的加密芯片。身份：林氏集团千金林薇。」
祁暖轻笑一声。林氏集团倒台后，他们的身份就成了"暗河"的最佳伪装。她合上电脑，走到衣帽间深处——那里挂着一排从未穿过的奢华礼服。
最终她选了一件酒红色丝绒长裙，领口恰到好处地露出锁骨，后背却是大胆的深V设计。配上威尼斯凤凰面具，足够惹眼又足够神秘。
"老板，需要陪同吗？"耳机里传来秦默的声音。
"不用。"祁暖对着镜子涂上红唇，"看好我的退路就行。"
"顾先生也在受邀名单上。"秦默补充道，"以新加坡船王儿子的身份。"
祁暖的手顿了顿："知道了。"
三小时后，祁暖——现在是林薇——挽着一位"暗河"特工的手臂步入凤凰厅。水晶吊灯下，衣香鬓影，面具掩盖了所有人的真实表情，却掩不住欲望的气息。
她很快锁定了目标：塞缪尔·陈，某小国外交官，正与几个商人谈笑风生。加密芯片就藏在他的怀表链中。
"能请您跳支舞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祁暖转身，心跳漏了一拍。顾沉舟戴着银色狼形面具，穿着丝绒吸烟装，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他执起她的手，不等回答就将她带入舞池。
"林小姐是吗？"他的手指在她腰间收紧，"幸会。"
祁暖配合地露出羞涩笑容："您是？"
"顾家老七。"他随口胡诌，带着她在舞池中旋转，"听说林小姐刚从瑞士回来？"
两人嘴上说着无聊的社交辞令，眼神却在面具后交锋。顾沉舟的手掌温热，透过薄薄的丝绒传递到她的肌肤。祁暖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枪茧，与他扮演的花花公子形象格格不入。
"顾先生的手不像常握酒杯的。"祁暖故意用指尖划过他的掌心。
"也不像林小姐的手像常弹钢琴的。"顾沉舟低头在她耳边说，呼吸拂过她的颈侧。
一曲终了，顾沉舟突然将她拉近："不管你是谁，今晚小心点。水比看起来深。"
祁暖的心猛地一跳。他认出她了？还是这只是例行警告？
就在这时，会场突然停电！黑暗中传来惊叫声和玻璃碎裂声。祁暖立刻甩开顾沉舟的手，向塞缪尔·陈的方向摸去。
一只手突然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到角落："别动！"
是顾沉舟的声音。他将她护在墙边，身体紧贴着她："有杀手混进来了。"
应急灯亮起，会场一片混乱。塞缪尔·陈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他的怀表链不翼而飞。
"目标被劫。"祁暖冷静地说，"我们白来了。"
"不一定。"顾沉舟突然看向她的手包，"芯片什么时候到你这里的？"
祁暖一惊，打开手包——一个微型芯片不知何时被塞了进去。她立刻明白：自己被当成了传递工具！
"走！"顾沉舟拉起她，从侍者通道快速离开。
他们刚走到后巷，几个黑影就围了上来。顾沉舟将祁暖护在身后，几下干净利落的格斗放倒了袭击者。
"车在哪？"他问，声音已经变得严肃专业。
"右边街口。"祁暖回答，同样切换回真实状态。
两人飞奔上车，子弹打在车身上砰砰作响。顾沉舟猛踩油门，车子冲进威尼斯错综复杂的小巷。
"你怎么认出我的？"祁暖终于问出这个问题。
"你的站姿。"顾沉舟瞥了她一眼，"永远像只随时准备起跳的猫。"
祁暖轻笑："那你演花花公子倒挺像。"
"培训课程之一。"顾沉舟转弯太急，祁暖撞到车门上，闷哼一声。
"受伤了？"他立刻问。
"旧伤。"祁暖按住右肩。那是三个月前为保护祁家受的枪伤，刚好在舞会礼服的深V边缘。
顾沉舟将车停在一个安全屋外，不由分说地拉她进屋："让我看看。"
"没事..."祁暖想拒绝，但顾沉舟已经撩开她的长发。
伤口愈合得很好，但疤痕依然明显。顾沉舟的手指轻轻抚过那道疤："什么时候的事？"
"林世昌倒台前一周。"祁暖轻声说，"他派杀手来祁家，我替爸爸挡了一枪。"
顾沉舟沉默片刻，突然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你从来没说过。"
"你也没问。"祁暖直视他的眼睛。
面具早已摘下，两人之间最后的伪装也消失了。顾沉舟的眼神复杂，有愤怒，有心疼，还有一种祁暖看不懂的情绪。
"我该把你抓起来的。"他突然说，"暗河的主人，金融界的影子女王。"
"那你为什么没动手？"祁暖问。
顾沉舟没有回答，而是低头吻住了她。
这个吻带着威士忌的余味和血腥气，激烈得像一场搏斗。祁暖的手攀上他的肩膀，回应着这个迟来的吻。舞会上的暧昧试探，此刻化为真实的触碰。
突然，顾沉舟的加密手机响起。他 reluctantly 放开她，接听电话后脸色变得凝重。
"塞缪尔·陈没死。"他挂断电话，"芯片是假的，真的还在他手里。这是个测试。"
"测试什么？"
"测试谁会对芯片下手。"顾沉舟看向窗外，"我们被监视了。"
祁暖立刻检查手包，果然找到一个微型追踪器。她冷笑一声，将追踪器扔进水杯："看来今晚的白忙一场了。"
"不一定。"顾沉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真正的芯片，"停电时我就得手了。给你的那个是诱饵。"
祁暖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
"搂着你跳舞的时候。"顾沉舟露出得意的笑容，"暗河的主人也有失手的时候？"
祁暖忍不住笑了："国际刑警果然名不虚传。"
黎明时分，他们站在安全屋的阳台上，看着威尼斯在晨雾中苏醒。加密芯片已经交给顾沉舟的同事，任务完成。
"接下来去哪？"祁暖问，"继续追查S先生的余党？"
顾沉舟从口袋里掏出两个信封，递给她。
一个装着国际刑警特别顾问的证件，印着她的照片。另一个是两张飞往希腊的机票。
"选择权在你。"顾沉舟的声音很轻，"同事，还是..."
祁暖拿起机票，嘴角勾起："米克诺斯岛的日落，据说很美。"
顾沉舟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握住她的手："那就说定了。"
就在这时，祁暖的加密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信息，脸色微变："等等，恐怕我们的假期要推迟了。"
"怎么？"
祁暖将手机转向他。屏幕上只有一行字：
「S先生未死，证据指向莫斯科。新的游戏开始了。」
顾沉舟叹了口气，却笑着摇头："那就下次再去希腊。"
"反正，"祁暖踮脚轻吻他的唇角，"我们有的是时间。"
朝阳升起，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假面舞会结束了，但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